第22章 十七次目光（1/2）

庆功宴选在学校附近的老地方火锅店。六点半，包厢里已经热闹非凡。

干杯！八个玻璃杯在空中相撞，可乐的气泡欢快地跳跃着。徐沐安被簇拥在中间，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他今天摘掉了黑框眼镜，盖着额头的刘海也拢了上去，梳得整整齐齐，显得格外精神成熟。

我们的物理之光今天居然人模狗样的。攸星泽一把勾住徐沐安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手机要自拍，来，笑一个！金牌得主的标准微笑！

徐沐安被他勒得直咳嗽，却还是配合地看向镜头。付资若坐在徐沐安另一侧，悄悄把自己的可乐往他那边推了推。这个小动作被苏诺敏锐地捕捉到，她冲付资若眨了眨眼，后者立刻红了耳根。

你们知道吗？廖晗涵兴奋地拍着桌子，老杜说这次徐沐安的金牌是学校近五年来物理竞赛最好的成绩！校长高兴得说要给他单独开表彰大会！

别，晗晗姐！徐沐安连忙摆手，耳尖泛红，太夸张了。

夸张什么？瑞丞夹了一筷子肥牛放到徐沐安碗里，这可是国家集训队，下一步就是国际奥赛了。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得准备英文横幅？physics light, shine bright

众人哄笑起来。程澄嘉趁机往锅里下了两盘羊肉，嚷嚷着：今天必须把徐大学霸喂胖三斤！国赛期间他都瘦脱相了！

朴翔从书包里掏出两罐啤酒，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从我爸酒柜里顺的，要不要...

朴翔！苏诺、廖晗涵和付资若异口同声地喊道。

开玩笑的啦！朴翔赶紧把啤酒塞回去，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是可乐，可乐！

就在这时，火锅店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众人回头，发现是班主任杜老师。“杜老师！”大家纷纷站起身打招呼。

杜捷笑着摆摆手，“我听说你们在这儿庆祝，就过来凑个热闹。”他走向徐沐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高二(1)班徐沐安！这次干得漂亮！为咱们学校争了光。”

徐沐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了一下，“谢谢杜老师，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杜老师环顾一圈，打趣道：“今天这么开心，都放开了吃，我请客！”大家欢呼起来。

付资若偷偷看了眼徐沐安，见他笑得那么灿烂，自己也跟着笑了。之后，大家吃得更起劲了，一边涮着火锅，一边聊着天，欢声笑语回荡在包厢里。徐沐安不经意间与付资若对视，两人的目光交汇，都红了脸，又赶紧移开视线。这微妙的气氛，被苏诺看在眼里，她嘴角上扬，悄悄在付资若耳边说：“有戏哦。”

火锅的热气在包厢里氤氲，八张年轻的面孔在蒸汽中若隐若现。瑞丞夹起一片肥牛，在红油锅里涮了涮，目光却不自觉地越过沸腾的锅面，落在对面的苏诺身上。

她正和付资若还有廖晗涵咬耳朵，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付资若的脸瞬间红得像锅里的辣椒。苏诺和廖晗涵得意地笑起来，苏诺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右脸颊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喂，瑞丞，你的肉要煮烂了。朴翔用手肘捅了捅他。

瑞丞这才回过神，发现筷子上的肥牛已经蜷缩成小小一团。他若无其事地把肉塞进嘴里，辣得直吸气。

嗯，可乐。徐沐安递过杯子，放在瑞丞面前。

谢了。瑞丞灌了一大口，碳酸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却浇不灭心里那股莫名的躁动。

杜捷加入后，气氛更加热烈。他讲起徐沐安的教练告诉他徐沐安在集训队的糗事，说他把实验室的示波器当微波炉用，差点引发小型爆炸，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苏诺笑的更是无奈，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去趟洗手间。瑞丞起身离席，想透口气。

走廊上，火锅店的嘈杂声小了许多。他洗了把脸，抬头时在镜子里看到苏诺走了进来。

你也逃出来了？她靠在洗手台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棒棒糖递给瑞丞。

里面太闷。瑞丞看着她手中的糖无奈的笑了笑：“不是，大姐！这是卫生间！”

苏诺转向他直愣愣的盯着他的眼睛，破涕为笑：那又怎样，没拆封！”

看瑞丞接过糖后他一直笑也不说话，苏诺又开了口，一张嘴便是暴击：“你刚才一直在看我。

瑞丞心跳漏了半拍，还是嘴硬的盯回苏诺：谁看你了？

苏诺不在乎的转过头开始笑从庆功宴开始到现在，一共十七次。苏诺歪着头笑的明媚，我数了。

自恋狂。瑞丞耳根发热，转身要走，却被她拦住。

瑞丞，苏诺突然正经起来，你不对劲。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在苏诺仰起的脸上。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

瑞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否认，开玩笑糊弄过去，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你…你…说什么呢？傻子啊！回去吃饭。”

苏诺却不依不饶，双手环胸，“别装了，瑞丞，我能感觉到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瑞丞被她的直白弄得有些慌乱，深吸一口气，推着她往包厢走“就算是又怎样？”苏诺眼睛一亮，嘴角上扬，转过头看他“那我告诉你，我也一直在看你。”

瑞丞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耳尖一下就红了起来，他尴尬的挠了挠耳朵，推着苏诺继续走：“哎呀！别说了！”

就在这时，朴翔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瑞丞，苏诺，你们在这儿啊，大家都等你们回去呢。”瑞丞慌乱的把放在苏诺肩膀上的手放开，整理了下情绪，和看起来轻松无比的苏诺一起往包厢走去。

回到包厢，大家又开始热热闹闹地吃火锅、聊天。瑞丞时不时偷偷看苏诺，而苏诺也总会在他看过来时，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火锅的热气依旧在包厢里弥漫，可此刻瑞丞心里的那股躁动，却变成了甜蜜的期待。

之后的聚餐里，瑞丞明显变得有些坐立不安。苏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大家谈笑风生，还时不时给瑞丞使个眼色，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吃完火锅，大家一起走出火锅店。外面已经夜幕降临，街道上灯火通明。杜捷和大家告别后就先走了。

“咱们去江边散散步吧！”廖晗涵提议道。众人纷纷响应，朝着江边走去。

一路上，瑞丞和苏诺之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他们一会儿离得近，一会儿离得远，但眼神总是会不经意间交汇。

廖晗涵和程澄嘉并肩走在前面，两人手中都紧握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在她们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们不时地将手机举起，调整角度，像是在寻找一个最佳的反射位置，以便能够清晰地看到身后的两人。

在这个过程中，廖晗涵和程澄嘉还会时不时地拉过一旁的朴翔，让他也加入到她们的“窃窃私语”中来。朴翔有些无奈地被拉过去，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但还是顺从地凑近了她们。

三个人的头几乎快要碰到一起，低声交谈着，偶尔还会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从她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似乎正在讨论着一些有趣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与身后的那两个人有关。

到了江边，江风轻轻拂过，吹起了苏诺的发丝。她站在江边，望着江水，突然转头对瑞丞说：“哎！瑞丞，陪我走走。”瑞丞心跳加速，默默地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沿着江边漫步。其他人则在不远处嬉笑打闹，攸星泽听到苏诺叫了瑞丞他也装作不在乎的继续和几人一起玩在一起。

宽阔的江面上，水波荡漾，反射着明亮的月光，宛如无数银鳞在跳跃。江水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一首宁静的夜曲。

在这静谧的江面上，两个人静静地站着，他们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投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月光如水般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辉，使他们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

四周一片宁静，只有江水的流淌声和偶尔传来的远处的犬吠声打破这份寂静。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时间似乎都凝固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而安宁。

江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脸颊，苏诺站在江边的栏杆前，双手撑着冰凉的金属，深深吸了一口气。江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远处的城市灯火倒映在水面上，像被打碎的星辰。

瑞丞，你今晚真的很不对劲。苏诺突然开口，声音几乎被江风吹散。

瑞丞站在她身旁半步远的地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栏杆。有吗？他故作轻松地回答，目光却不敢看向身旁的女孩。

苏诺转过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有！而且，苏诺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每次我看回去的时候，你就立刻移开视线，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江面上驶过一艘货轮，汽笛声悠长而低沉，瑞丞借着这个机会转过身，假装被船只吸引。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