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离京(1/2)

东京城的晨光刚穿透云层,盛景珩牵着沈清沅的手,站在宫门外递上外放奏折时,眉宇间是卸下千斤重担的舒展。徐玉容被禁足、毅勇侯府败落,前世那场毁了他一生的劫难终是烟消云散,他终于能放下心来,带着心爱的人远离这京城的是非漩涡。

“陛下,岭南虽偏远蛮荒,却也是百姓安居之所。臣愿前往治理,为陛下分忧。”金殿之上,盛景珩的请求掷地有声。

满朝文武哗然。岭南瘴气弥漫、民风彪悍,历来是官员避之不及的贬谪之地,新科探花放着京城的锦绣前程不要,偏要自请外放岭南,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不少与他有过交集的官员纷纷劝阻,连皇上赵恒都面露讶异:“盛爱卿,岭南苦远,你可想清楚了?”

“臣心意已决。”盛景珩目光坚定,仿佛望见了立在宫门外等候的沈清沅,眼底满是温柔,“有妻在侧,何处不是桃源?”

皇上见他意志坚决,又念及他之前的忠贞痴情,终是准了奏折。

离京那日,秋高气爽,马车早已备好。盛景珩扶着沈清沅上车,车厢内铺着柔软的锦垫,放着她爱吃的点心与书卷,都是他精心准备的。想到即将远离京城的纷扰,从此与红儿过上安稳日子,盛景珩嘴角忍不住上扬。

“景珩哥哥,岭南虽偏,只要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沈清沅靠在他肩头,眼中满是憧憬。

“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盛景珩握紧她的手,正要吩咐车夫启程,却见不远处驶来一辆朴素的青布马车,停在了他们的车旁。

“是谁来送我们吗?”沈清沅好奇地掀开车帘一角。

盛景珩也循着目光望去,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只见那青布马车的车帘被缓缓掀开,露出一张熟悉却令人不适的脸——竟是徐玉容!

她没了往日的珠翠环绕,一身素色布裙,头发简单挽起,脸色带着几分憔悴,却依旧难掩眼底的执拗。毅勇侯府败落后,她没了爵位加持,连马车都换成了最普通的样式,身边跟着的也只剩两个粗使丫鬟,早已没了昔日侯府嫡女的风光。

看到是她,盛景珩与沈清沅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晦气。前世的纠缠与今生的风波,皆因这个女人而起,他们只想离她越远越好。

“快走!”盛景珩当机立断,连忙放下车帘,对着车夫沉声道,“驾车,越快越好!”

车夫不敢耽搁,扬鞭一挥,马车立刻轱辘轱辘地向前驶去。

徐玉容看着即将远去的马车,眼底闪过一丝急切与不甘。她好不容易托人打听出盛景珩的离京时日,特意赶来送行,怎么能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拦住他们!”徐玉容猛地从马车上跳下,一把夺过身边丫鬟手中的佩刀,快步冲到路中间,挥刀砍断了车后方的捆绳——那绳子本马车用的,此刻被砍断,马与车厢顿时分离。

趁着马车稍缓的间隙,徐玉容翻身上了一旁的马,策马扬鞭追了上去。她的骑术倒是不错,很快便追至马车侧方,拍打着车厢,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偏执:“盛景珩!沈清沅!你们等等我!”

盛景珩眉头紧蹙,只当没听见,吩咐车夫:“再快些!”

马车加速前行,徐玉容却不肯放弃,骑着马紧紧跟在一旁,口中不断诉说着自己的“深情”:“景珩,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不该强求你!可我是真的爱你啊!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知道你嫌弃我以前蛮横,可我已经改了!侯府败落,我也认清了自己的位置,我不求名分,只求能留在你身边,哪怕做个丫鬟伺候你也好啊!”

“景珩,你看看我!我为了你,连亲生父母都能舍弃,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沈清沅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

她的声音尖利,一路嘶吼着,引来不少路人围观。百姓们纷纷驻足,对着这追夫的场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倒成了沿途一道“热闹”的风景。

“这不是前毅勇侯府的小姐吗?怎么沦落到这般地步了?”

“听说她为了追新科探花,连家都不要了,真是疯了!”

“探花郎和他夫人倒是情深,可惜了这徐小姐,执念太深啊!”

车厢内,沈清沅紧紧攥着盛景珩的手,脸上满是无奈。徐玉容的话语如同魔音穿脑,让她心烦意乱。

盛景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慰:“别理她,她闹够了自然会停。我们很快就能摆脱她了。”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选择了外放岭南,远离京城这片是非地。只要到了岭南,徐玉容便再也无法纠缠他们,他与红儿就能过上真正安稳幸福的生活。

马车一路疾驰,徐玉容骑着马在后面紧追不舍,口中的“深情告白”还在继续。

尘土飞扬的官道上,青布马车轱辘作响,一路向南疾驰,身后跟着的那道骑马身影如同附骨之疽,执拗得令人心烦。徐玉容已经追了整整十里,嗓子喊得沙哑,脸上满是风霜,却依旧不肯放弃,拍打着车厢的声音此起彼伏,夹杂着她断断续续的“深情告白”,听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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