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玩弄于股掌——叶冰裳（1/2）

宣城王府的婚礼盛况震动整个盛都，红绸漫天，鼓乐喧天，萧凛身着大红喜服，望着轿中缓步走出的叶冰裳，眼底是藏不住的痴迷与珍视。

而人群中最偏僻的角落，澹台烬一身灰布衣衫，混在观礼的百姓里，死死盯着那对璧人。看着叶冰裳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在司仪的唱喏声中与萧凛并肩而立，对着天地叩拜，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嫉妒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胸腔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与不甘——明明是他先遇见她，明明她心里有过他，为何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他看着萧凛笨拙地牵起她的手，看着她脸上恰到好处的温婉笑意，只觉得那笑容刺得他眼睛生疼，恨不得冲上去撕碎这虚假的仪式，将她从萧凛身边夺回来。

可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卑微，只能攥紧拳头，将所有情绪咽进肚子里，任由苦涩与绝望蔓延全身。

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燃，映得满室旖旎。叶冰裳坐在床沿，卸下沉重的凤冠，指尖悄悄摸向发间的一支银簪——那是她早备好的，打算趁萧凛不备，划破手指，用几滴血染红锦帕，伪装成处子之身。

毕竟，这是她维持体面、稳固地位的关键一步。

萧凛局促地站在一旁，脸颊通红，双手都不知该往何处放，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消失无踪，只剩下少年人的羞涩与紧张。他一步步靠近，呼吸都带着几分颤抖，伸手想要触碰叶冰裳的发丝，却又猛地缩回手，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珍宝。

“冰裳，我……”他张了张嘴，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从未碰过旁人。”

叶冰裳挑眉，心中掠过一丝诧异。她原以为皇子府中早有侍妾通房，皇后怎会让未来的储君一直保持纯洁？

不等她细想，萧凛已笨拙地扑过来，想要拥抱她，却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向床榻，手忙脚乱间竟撞到了床柱，手腕被划破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滴落在洁白的锦帕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嘶——”萧凛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脸上满是慌乱，“对不起，冰裳，我不是故意的……”

叶冰裳看着那片血迹，眼底的诧异转为了然，随即又生出一丝极淡的愧疚。她没想到，萧凛竟是个毫无经验的童子鸡，甚至单纯到要把第一次留给她。

可这愧疚只持续了一瞬，便被她压了下去——男人的话，从来都是最不可信的，今日的单纯，难保日后不会变成权衡利弊的虚伪。她不动声色地将银簪藏进袖中，起身取来伤药，温柔地握住萧凛的手腕，为他包扎。

“殿下何必如此心急？”她声音柔得像水，眼底却毫无波澜，“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萧凛看着她温柔的模样，早已忘了疼痛，脸颊更红，眼神痴迷：“我只是太欢喜了，冰裳，我喜欢你很久了，只想早点对你好。”

他羞涩地低下头，“母后曾提议给我安排侍寝宫女，可我想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我最爱的人。”

叶冰裳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却愈发温婉。萧凛的血，恰好替她省去了伪装的麻烦，谁也不会怀疑，这锦帕上的血迹并非出自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