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渡（1/2）

仙人不渡凡人，凡人便要自渡。

苏云薇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光，掌心的倾世之玉泛着微凉的触感，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仙门虚伪避世，妖魔暗中作祟，指望他人庇护终究是镜花水月，唯有让凡人拥有自保之力，才能真正摆脱任人宰割的命运。

她闭上眼，脑海中飞速闪过数万次轮回中，偶然从初凰的记忆碎片里瞥见的修仙秘籍与锻体之法。

那些秘籍皆是上古传承，精妙绝伦，初凰视若敝履，她却早已在无数次轮回中烂熟于心。纵然她如今成了僵尸，无法修仙，可这些功法对凡人而言，却是救命的稻草。

接下来的几日，苏云薇闭门不出，在静公主府的厢房内夜以继日地默写秘籍。她的手指早已失去凡人的温度，却依旧稳定如初，一笔一划都力透纸背。

从基础的吐纳练气之法，到进阶的锻体秘术，再到适合军队修炼的合击之术，她将所有能记起的功法分门别类，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页又一页的宣纸。

静公主心疼女儿，每日亲自送来吃食与笔墨，看着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看着她脖颈处隐约显露的尸斑，心中早已了然。

女儿回来时，身体僵硬冰冷，不惧寒温，哪里还是当初那个鲜活的女子？可她是母亲，无论女儿变成什么模样，她都绝不会放弃。

“云薇，别怕。”静公主握着她冰冷的手，眼中满是坚定，“娘会护着你，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女儿。”

她开始亲自为苏云薇上妆，用最细腻的脂粉遮掩她脸上的尸斑，用特制的香膏掩盖她身上淡淡的尸气。府中的下人皆是她的心腹，她严令禁止任何人议论苏云薇的异常，全力为女儿隐瞒身份。

当苏云薇将写好的部分秘籍交给静公主时，静公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修炼。她本就聪慧过人，又有苏云薇在旁指点，进步神速，不过数日便感受到了体内的灵气波动，身体素质也肉眼可见地提升。

与此同时，苏云薇想起前世偶然见过的一种灵兽——彩羽灵雀。这种灵雀栖息在深山之中，羽毛流光溢彩，不仅刀枪不入，更能隔绝日光与邪气。她循着记忆中的踪迹，连夜赶往深山，找到了彩羽灵雀的巢穴。

彩羽灵雀生性通灵，喜爱灵果。苏云薇将从妖魔巢穴中搜出的千年灵果取出，放在灵雀巢穴前。灵雀嗅到灵果的香气，纷纷飞出，围着灵果叽叽喳喳地叫着。

“我愿用这些灵果，换你们的羽毛织一件羽衣。”苏云薇轻声说道，“此衣能护我周全，也能让我更好地守护人间。”

彩羽灵雀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对视一眼后，纷纷拔下身上最华丽的羽毛，飞向苏云薇。羽毛在空中汇聚，在倾世之玉的邪气牵引下，渐渐编织成一件流光溢彩的羽衣。羽衣轻盈如蝉翼，却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穿在身上，瞬间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将她体内的尸气与外界隔绝开来。

苏云薇试着走到阳光下，以往灼烧般的剧痛消失无踪，阳光被羽衣巧妙地折射，再也无法伤害她分毫。她心中大喜，终于可以像常人一样在白日活动。

一切准备就绪，苏云薇身着彩羽羽衣，与修炼有成的静公主一同进宫面见盛王。

金銮殿上，盛王看着许久未见的皇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静公主以往温婉，如今却气息沉稳，眼神明亮，周身隐隐有灵气萦绕，整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再看一旁的苏云薇，身着华丽羽衣，虽面色依旧苍白，却难掩一身清冷气场，与传闻中“私奔”的女子判若两人。

“皇妹，苏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盛王沉声问道。

苏云薇上前一步，将怀中的秘籍高高举起：“陛下，臣妇今日前来，是为献上修仙秘籍，助我盛国百姓抵御妖魔，自保自强。”

盛王闻言，眼中满是怀疑：“修仙秘籍？世间真有此等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