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殿试（1/2）

春闱余热未消，殿试的旨意便已传至盛府。月兰作为春闱会元，墨兰以一甲第十名的佳绩，与长柏、长枫一同获准进入紫宸殿应试，接受女帝与太子的亲自策问——这是盛家孙辈第一个站在殿试朝堂的荣耀时刻，全家上下既骄傲又忐忑。

考前数日，盛府严阵以待。念昔与盛紘闭门谢客，专力为四人梳理时政要务，从漕运利弊到边防策略，从农桑改良到律法革新，逐条拆解分析，务求让他们在策问中能言之有物

。林噙霜将墨兰的笔墨又细选了一遍，换上更为顺滑的羊毫笔，反复叮嘱：“殿试笔墨需得趁手，字迹既要工整，又要显风骨，莫要因紧张失了往日水准”；

王若弗则为四人备齐了更为精致的夹棉官袍，领口绣着暗纹，既符合殿试礼仪，又能抵御殿内阴凉，还特意在墨兰与月兰的袍角缝了小巧的暖炉囊，轻声道：“紫宸殿高大空旷，不比家中暖和，暖炉虽小，却能护着心口不受寒”。

沈廷煜虽未能参与科举，却日日派人送来温茶与安神的汤羹，殿试前一夜，他亲自送来一对暖玉镇纸，悄悄对墨兰说：“殿试卷纸轻薄，恐被风扰，这镇纸温润，既能压纸，也能暖手。你素来沉稳，只需如常发挥便好，我在宫外候你”，他眼中的期许与牵挂，让墨兰心中安定了许多。

殿试当日，天未亮，盛家众人便已起身送行。

盛景珩握着月兰的手，沉声道：“你是盛家孙辈第一个站在殿试朝堂的孩子，无需紧张，只需将胸中所学尽数展现，不负多年苦读，不负女帝知人善任之恩”；

沈清沅将平安符塞进每人手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保重身体，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是盛家的骄傲”。

墨兰与月兰并肩而立，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破釜沉舟的坚定。

紫宸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女帝端坐龙椅，太子侍立一旁，两旁分列着内阁大臣与阅卷考官。策问以“如何平衡女子参政与传统礼教”为题，直击当下朝堂热议的核心。

月兰从容落笔，开篇便直言“礼教之本在利民，参政之要在任贤，女子之才与男子无异，当以实绩论长短，而非以性别划鸿沟”，随后引经据典，结合时政，提出“设女官考核制”“兴女子学堂”等切实可行之策，言辞恳切，条理清晰。

墨兰则从“教化与包容”入手，主张“循序渐进，以柔克刚”，既肯定女子参政的积极意义，也强调需兼顾世俗接受度，建议“先在地方试点，以成效扭转偏见”，立论稳妥，见解独到。

长柏则聚焦“吏治清明”，提出“无论男女官员，皆以政绩考核为核心”，言辞严谨，切中要害；长枫虽略显紧张，却也围绕“礼法互补”谈了自己的看法，中规中矩。

殿试结束后，四人走出紫宸殿，皆是神色凝重，却又难掩释然。墨兰望着天边的流云，只觉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月兰则依旧沉稳，只是眼底藏着一丝期待。

放榜之日，京中万人空巷，皆涌向皇榜之下。报喜官的声音穿透人群，响彻云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殿试第一甲第一名——盛月兰，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

“盛月兰高中状元！”“盛家孙辈出了女状元！”

喜讯如长了翅膀般传遍京城，街头巷尾的百姓扎堆闲聊，热议不绝：“听说盛家这次不光出了女状元，另外三个孙辈也都中了进士，真是一门四喜，书香世家名不虚传！”

“那墨兰小姐也是厉害，春闱就考了一甲，殿试想来名次也不差，往后朝堂上怕是要多两位女官了！”“可不是嘛，盛家这两个姑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给咱们京城女子长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