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学堂风波(1/2)

盛府致知堂的学子日渐增多,虽热闹非凡,却也因性情、观念各异,渐渐生出了矛盾。这矛盾的核心,便是被徐余蓉精心教导的盛绪,与受盛景珩夫妇影响、主张女子求学的念昔、婉柔等人。

盛绪自小在徐余蓉身边长大,耳边听惯了“你是盛家嫡长子,日后要执掌家业”的念叨,更被反复灌输“女子无才便是德”“琴棋书画皆是狐媚惑主的手段”。

徐余蓉总在他面前说:“绪哥儿,你是将来的家主,切不可让女子沾染太多学识,她们只需安分守己、相夫教子便好。你看昔姐儿与柔姐儿,整日在学堂与男子同席读书,还学那些诗词歌赋,实在有失体统。”

久而久之,盛绪便将这些话深植心底,看向念昔与婉柔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莫名的鄙夷与敌意。

而侄女盛红,自幼听着母亲(盛景珩大嫂)“女子无需多读诗书,认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便够了”的教诲,本就对来京求学满心抵触。

她总觉得盛景珩夫妇多管闲事,好好的姑娘家,学那些经史子集有何用?每日坐在致知堂,她都紧闭心扉,闭着耳朵不愿听先生授课,生怕那些“奇谈怪论”污了自己的认知,对同样认真求学的念昔、婉柔,也渐渐生出了隔阂。

一来二去,盛绪与盛红竟生出了“同仇敌忾”之感。他们时常在学堂上暗中针对念昔与婉柔:先生提问时,念昔正要开口作答,盛绪便故意大声插话,抢着说出答案,哪怕答得并不周全;

婉柔在课上练习书法,盛红路过时,总会“不小心”碰一下她的胳膊,让墨汁洒在宣纸上,而后假意道歉,眼中却毫无歉意;课后孩子们一同温习功课,盛绪更是直言不讳:“婉柔妹妹,你一个姑娘家,学这些策论有什么用?难道还想考科举不成?读书读多了,心就野了,日后谁还能管得住你?”

盛红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念昔妹妹,你是尚书府的小姐,日后自然有好姻缘,何必这般折腾自己,倒显得不安分。”

念昔性子刚烈,当即反驳:“男子能读书明理,女子为何不能?父亲说过,多学些知识,才能明辨是非,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见。”

婉柔也轻声道:“绪哥哥、盛红姐姐,先生教我们‘格物致知’,并无男女之分,学问本就该人人可学。”

“胡说!”盛绪猛地站起身,语气强硬,“我母亲说了,女子学多了便是狐媚,只会伤风败俗!你们这般不知安分,简直丢尽了盛家的脸!”

“你母亲说得不对!”念昔也来了火气,“我母亲才是盛家的主母,她也常来学堂教我们知识,难道她也不对吗?”

这话戳中了盛绪的痛处,他涨红了脸,指着念昔与婉柔怒斥:“你们就是不安分!我不准你们再学这些东西!”说着便要去抢婉柔手中的书本。

“不许你欺负两位妹妹!”

盛紘第一个站出来挡在婉柔身前,他虽性子温和,却极护着沈清沅与念昔,“先生说了,学问是好东西,人人都能学,你凭什么不让她们学?”

侄子盛维、盛纭也纷纷附和:“就是,盛绪哥哥你太过分了!”“婉柔妹妹和念昔妹妹读书又没碍着你,你凭什么针对她们?”

盛红见众人都帮着念昔与婉柔,也急了:“你们懂什么!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本分,读书多了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

“嫁人也要明事理!”念昔毫不退让,“我娘说,女子若没有见识,只会被人拿捏,唯有自己有本事,才能过得舒心自在!”

一时间,致知堂内吵作一团。盛绪与盛红并肩而立,指责念昔、婉柔不安分;盛紘、盛维等人则护着念昔二人,反驳他们的陈旧观念。孩子们各执一词,声音越吵越大,连正在书房备课的先生都被惊动,匆匆赶来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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