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气开始回暖,半夜聋老太太的儿子回来了(2/2)

她心里清楚得很,若是何家愿意给她养老,不仅能继承她这间地段极好的房子,还能得到她这些年攒下的丰厚积蓄。而他们需要做的,不过是照料她的一日三餐和日常起居罢了。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她吃亏。

老太太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不禁叹了口气。要是自己的儿子们还在身边该多好啊...可如今...她摇摇头,不愿再想下去。那多年杳无音讯的孩子们,现在究竟过得怎样呢?这个念头像根刺,每每想起都扎得她心口生疼。

日子如流水般静静流淌。张翠花的日常生活依旧规律而平淡:清晨去集市挑选新鲜食材顺便囤积一些到空间里面,然后回家将空间里可以刷新的食材取出来藏到西厢房的耳房里面,等到空间刷新之后再收进去。反正耳房现在没人住,平时都是上锁的,钥匙也只有张翠花有。

回家后仔细收拾屋子,晌午时分便带着何雨水去聋老太太家串门,顺便在老太太家解决午饭。午后小憩片刻,待到傍晚时分,全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分享着各自一天的见闻,倒也其乐融融。

转眼间,春寒褪尽,四月的暖阳已悄然爬上枝头。就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里,张翠花发现自己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这本该是件令人欣喜的事,可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夜深人静时,她常常辗转难眠。根据前世的记忆,六月份即将爆发的内战会带来物价飞涨、苛捐杂税的重压,更可怕的是那个即将发行的金圆券——这些念头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心。这份无人可诉的忧虑让她日渐消瘦,嘴角甚至起了几个燎泡。

媳妇,你这几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何大清放下手中的活计,眉头微蹙地望着妻子略显憔悴的面容。

没事的,可能是孕期反应,加上天气干燥有些上火。张翠花轻轻抚摸着还没隆起的腹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每天帮我熬些清热去火的汤水就好,现在怀着孩子,可不能随便吃药。

何大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要不这样,白天把雨水送到易大嫂那儿帮忙照看?你也好歇歇。

不用麻烦人家,张翠花摇摇头,目光温柔地望向正在学步的小女儿,雨水这孩子懂事得很,现在都能自己走几步了,带着不费劲。

那好吧,何大清叹了口气,伸手替妻子拢了拢散落的鬓发,要是觉得哪儿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说。

知道啦,张翠花望着丈夫疲惫的面容,心疼地说,你也快去歇着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她望着这个撑起整个家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知张翠花经历了怎样的内心挣扎,短短数日后,她竟渐渐想开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连嘴角上火起的水泡也消退了。

就在她心境平和的某个夜晚,后院墙头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的黑衣,蒙着脸身手矫健地翻墙而入,落地时竟未发出半点声响。他蹑手蹑脚地摸到聋老太太门前,屈起指节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三下。

咚!咚!咚!

深夜的敲门声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清晰。一向浅眠的聋老太太立刻被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颤颤巍巍地挪到门前。谁啊?她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

娘,是我!开开门吧!门外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却掩不住语气中的急切。

老太太心头一颤,这声音...她迟疑地问道:老大?

对,是我,娘。

借着微弱的月光,老太太透过门缝看清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门闩,十年了,整整十年没见的儿子突然出现在眼前。门一开,一个身着黑衣的高大身影闪了进来,带进一阵夜风的寒意。

老太太点上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她细细打量着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儿子。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那双眼睛却还像小时候一样明亮。老大啊...老太太的声音哽咽了,这些年...你们过得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娘,儿子不孝啊!这么多年都没能在您跟前尽孝。聋老太太的大儿子紧紧抱住年迈的母亲,声音哽咽地说道。

老太太轻抚着儿子的后背,慈爱地回应:傻孩子,娘心里都明白。你们不联系娘,是为了娘好,娘怎么会怪你们?只是这心里啊,日日夜夜都在惦记着你们......

说着,老太太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擦了擦眼角,又关切地问道:对了,你二弟现在可好?跟你在一块儿吗?还有你家和老二家那几个孩子,都长成大小伙子大姑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