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除夕夜（2/2）

沈望舒拉着林知意的手，眉眼间满是慈爱，笑着说起往事：

“意意小时候可馋了，那年过年我炸糖糕，刚出锅还烫得冒热气，她就踮着脚扒着灶台够，结果把小手指头烫红了，哭着说，‘糖糕欺负我’，眼泪还没擦干，又盯着糖糕咽口水。”

顾时雨听得“噗嗤”笑出声，凑趣道：“二嫂你小时候这么可爱呀？”

林知意脸颊微红，轻轻拉了沈望舒一下：“妈，您怎么又说这个。”

“本来就是嘛，”沈望舒笑得眼角起了细纹。

“还有一回，她偷藏了压岁钱，结果把钱塞在枕头底下忘了，过了半天才哭着找，最后还是你哥在床缝里给她找着的。”

……

顾修远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看着林知意泛红的脸颊，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

林知意靠在他肩头，听着母亲的絮叨、时雨的笑声，心里暖融融的，可眼皮却越来越沉，没一会儿脑袋便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

顾修远最先察觉到她的倦意，声音放得极轻：“困了吧？我送你回屋睡。”

林知意迷迷糊糊点头，被他扶着起身时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声音软乎乎的：

“妈，那我先去睡觉啦。”

“快去吧，怀着俩孩子可不能熬着。”沈望舒连忙起身，替她拢了拢衣领，满眼心疼。

顾修远扶着林知意慢慢走进里屋，替她脱了厚棉袄，盖好松软的棉被，又掖了掖被角，看着她很快呼吸均匀地睡去，才轻手轻脚带上门回到堂屋。

堂屋里，沈望舒揉了揉眼角的倦意，顾时雨也打了个哈欠，眼底泛起红丝。

顾修远见状，笑着说：“妈，时雨，你们也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守岁就行。”

“这怎么好，你忙活一天也累了。”沈望舒推辞道。

“我年轻，熬得住。”

顾修远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你们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妈你也别累着身子。”

顾时雨揉着眼睛点点头：“那二哥，我们先睡了，你也别熬太晚。”

堂屋瞬间安静下来，只剩窗外断断续续的鞭炮声。

顾修远坐在门口，望着天边偶尔炸响的鞭炮，在漆黑的夜里绽放出绚烂的光。

脑子里回忆着和媳妇儿的相遇相知相守，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美好的不真实。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一分一秒地逼近零点。

当指针终于重合，清脆的钟声敲响时，顾修远立刻起身，拎起门口早就备好的鞭炮，快步走到院子中央点燃。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瞬间炸开，红火的纸屑漫天飞舞，像撒落的星星，映得他脸上满是喜色，也驱散了冬夜的寒凉。

鞭炮燃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混合着年的甜香。

顾修远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脚步轻快地回了屋。

他轻手轻脚爬上炕，小心翼翼地搂住林知意，动作温柔得生怕惊醒她。

林知意像是感觉到他的气息，往他怀里蹭了蹭，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顾修远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腹，眼底满是珍视与温柔，很快便伴着她均匀的呼吸，坠入了甜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