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沙海魔踪（1/2）

第十八章 沙海魔踪

西行的路途比曼丽预想的更为艰难。越往西，人烟越稀，景色越发荒凉。黄土丘陵逐渐被戈壁滩取代，放眼望去，尽是灰黄的石砾与沙土，唯有稀疏的骆驼刺在热风中摇曳。

干渴、烈日、风沙，这些对常人而言的酷刑，对如今的曼丽影响有限。僵尸本源的死寂让她对极端环境耐受性大增，血族的敏捷与狼人的耐力则支撑着她不知疲倦地跋涉。唯有左眼中不时跳动的魂火，提醒着她体内力量的隐患。

这日黄昏，她终于在地平线上看到了一抹难得的绿色——一片依托着几近干涸地下泉眼形成的小小绿洲，以及绿洲旁那个土黄色、看起来破败不堪的小镇，旗杆上歪斜地挂着一面褪色的“驿”字旗。

她需要补充饮水，也需要确定接下来的路线。

踏入小镇，一股异样的气氛扑面而来。镇子不大，只有一条主街，两旁是低矮的土坯房。几个零星的镇民在街上走动，动作迟缓，眼神空洞，如同提线木偶。他们看到曼丽这个陌生面孔，也只是麻木地瞥上一眼，便继续各自缓慢地移动，没有任何好奇或警惕。

太安静了。连常见的犬吠鸡鸣都听不到。

曼丽左眼中的魂火微微跳动，她看到这些镇民头顶的魂火，并非正常的暖黄色，而是蒙上了一层极淡的、不断扭曲的灰黑色阴影，如同被蛛网缠绕。

被操控了？还是……

她不动声色，走向街角唯一一家还在营业的、挂着破旧酒旗的驿舍。驿舍里光线昏暗，只有一个干瘦的老掌柜趴在柜台上，同样眼神呆滞。

“住店，还有水。”曼丽将几枚从灵武带出的、品相最差的铜钱放在柜台上。

老掌柜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铜钱一眼，又看了看曼丽，动作僵硬地收下钱，从柜台下提出一个半满的皮质水囊，推了过来，然后指了指旁边通往二楼的木梯，便不再理会。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没有丝毫活气。

曼丽拿起水囊，掂了掂，又看了看那老掌柜魂火上缠绕的灰黑阴影，心中警惕更甚。她没有立刻上楼，而是转身走出驿舍，在镇上看似随意地走动，暗中观察。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从缝隙中能看到同样呆滞麻木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尘土与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气息。

夜幕很快降临。戈壁的夜晚寒冷刺骨，风沙更大。曼丽回到驿舍二楼那间简陋的客房，没有点灯，只是静静坐在窗边，闭目调息，同时将感知扩展到最大。

子夜时分，异变陡生！

窗外，毫无征兆地涌起浓密的黑雾！这雾气并非水汽，反而带着一股阴冷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质感，迅速笼罩了整个小镇。雾气中，传来一阵阵极其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节肢在沙地上爬行，其间还夹杂着某种低沉的、如同啃噬骨头般的牙酸声响。

曼丽猛地睁开双眼，左眼幽蓝魂火瞬间炽盛！在魂火视野下，那浓密的黑雾变得“透明”起来——只见无数只拳头大小、通体漆黑、甲壳上有着诡异红色纹路的蝎子，正如同潮水般从镇子外围的沙地中涌出，爬满街道，甚至顺着墙壁向上攀爬！它们尾钩高翘，闪烁着不祥的幽光，口器中不断喷吐出极其细微的、构成黑雾的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