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辩解(1/2)

“王妃丧子之痛,妾感同身受,邢哥儿自襁褓中便是妾一手抚育成人,他的脾性品性,妾比府中任何人都要洞悉深切。”

诚王妃的话语,字字如淬毒的利刃,直直剜向杨侧妃的心窝,瞬间将她深埋心底的伤疤狠狠撕裂,那些不堪回首的锥心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实则三公子并非杨侧妃头胎。当年她初入王府,也曾珠胎暗结,满心期盼,却遭奸人暗害,那尚未足月的孩儿便这般无声无息地流逝了。

每当念及此事,她的心便似被万千蚁虫啃噬,痛得五脏六腑都搅作一团,日夜难安。

此刻她早已顾不上什么仪态,更遑论侧妃的尊荣,双膝跪地,艰难地向前匍匐挪动,颤抖的双手死死攥住诚王的衣摆,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哀求:“王爷!王爷明鉴啊!您素来最疼惜邢哥儿,他今年不过九岁稚龄,心性纯良,这般阴狠毒辣的勾当,他一个孩童如何做得来?求王爷为妾母子做主!”

面对杨侧妃的哭诉申辩,诚王妃泪落涟涟地反驳:“依杨侧妃这话,莫非是我的策哥儿活腻了,甘愿投湖自尽不成?你虽曾失过孩儿,可这绝非你家邢哥儿脱罪的借口!要知道,策哥儿可是我与王爷唯一的骨血,如今没了,你叫我如何活!”

言及此处,她已是哭得肝肠寸断,几乎晕厥过去。

一旁伺候的嬷嬷见此情景,心中亦是万般不忍。世子乃是王妃嫡出,她自幼看着世子长大,主仆情深,怎能眼睁睁看着世子枉死,王妃受此委屈?

她当下便上前一步,躬身说道:“依老奴之见,侧妃怕是早对王妃心存嫉妒,觊觎正室之位久矣!王妃素来心地仁善,宽厚待人,不与妾室一般见识,杨侧妃反倒得寸进尺,今日竟想趁机除掉世子,好让你家三公子取而代之,妄图染指王府……”

诚王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扫了嬷嬷一眼,厉声怒斥:“主子议事,岂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份?”

话音落下,依偎在诚王怀中的诚王妃瞬间僵住,眼眸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这嬷嬷是她从母家带来的心腹,如今当众被王爷呵斥,不啻于当着满府人的面,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往小了说,是她驭下无方,丢了自己的脸面;往大了说,这分明是不给她母家留丝毫情面!

一时间,她竟忘了哭泣,愣愣地僵在原地,脸色惨白,神情僵硬又尴尬。

殿内众人亦是各怀心思,有人暗自幸灾乐祸,有人满脸诧异震惊,更有人低头不语,静观其变。

嬷嬷吓得魂飞魄散,如同惊弓之鸟,连连磕头求饶:“王爷恕罪!老奴失言!老奴罪该万死!”

诚王妃下意识地紧紧攥住诚王的衣角,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节微微颤抖。

诚王陡然察觉衣袖上的拉力,低头看向怀中脸色惨白的王妃,嘴唇微张,似有话语要出口,可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啊!真是岂有此理!哀家当初就不该应允,让你这乡野村姑踏入王府半步!”殿外突然传来丽贵太妃尖锐的斥责声,话音未落,她已怒气冲冲地跨进殿内,满脸怒容,抬手便指着跪在地上的杨侧妃。

只见此刻的丽贵太妃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端庄雍容。

诚王连忙放开王妃,大步上前扶住丽贵太妃,低声道:“母妃,您今日出宫,怎不提前派人告知儿臣,也好让儿臣出城迎接,妥善安排。”

诚王妃失了依靠,身子猛地一晃,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幸好身旁几位眼疾手快的丫鬟及时上前,稳稳扶住了她。

丽贵太妃深吸一口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怒目圆睁地扫过殿内众人,厉声呵斥:“若不是哀家今日恰巧过来,难不成还要任由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侧妃,骑到正妃头上作威作福,害死哀家的孙儿不成?”

这话如同惊雷炸在杨侧妃耳边,她瞬间面如死灰,瞳孔骤缩,连连摇头辩解:“贵、贵太妃娘娘明鉴!妾没有!妾冤枉!”

丽贵太妃冷哼一声,眼神轻蔑:“你有没有这份歹心,哀家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以为你那点龌龊心思能瞒得过谁?当年你为了攀附我儿,进府做侧妃,在我儿身上使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肮脏手段,真当哀家不知道吗?”

杨侧妃如遭当头棒喝,浑身冰凉,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呆愣在原地。她猛地转头看向诚王,眼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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