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示好(1/2)
婉妃目光落在那精致的漆盒上,盒面上描着缠枝莲纹,一看便价值不菲,可她心里的不安却更甚,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客气:“有劳昭容费心了,也替本宫谢过她。”
冬水又躬了躬身,笑着补充道:“我家娘娘还说,娘娘是初孕,若是往后有什么不懂的、拿不定主意的,尽管遣人去永寿宫问她,她定会知无不言,帮娘娘分忧。”
“多谢昭容记挂,本宫晓得了。”婉妃淡淡应着,没再多说什么。
冬水见她神色淡淡的,也不敢多留,又行了个礼,便转身退下了。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婉妃看着桌上的漆盒,指尖在膝头轻轻摩挲,迟迟没有让人打开——江昭容素来心思深沉,在后宫里从不做亏本的事,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总让她觉得背后藏着些什么,实在安心不下。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旁边小几上的纸包上,那是贺婕妤方才留下的话梅。她伸手拿过纸包,拆开一角,取出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才稍稍压下了心底的疑云。
……
——
“娘娘,咱们为什么要送东西去婉妃宫里?”冬枝握着锦帕的手顿了顿,力道放轻了些,一边给江昭容捶着腿,一边忍不住嘀咕,“婉妃娘娘那儿有专人伺候,再说……冬水去她那也有一阵子了,咱们这般上赶着,倒显得像是有求于她似的。”
江昭容斜倚在铺着软垫的贵妃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榻边垂落的淡紫纱帘,脸上笑意淡淡,眼底却藏着几分深不见底的清明:“你懂什么?这后宫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毫无用处的人。”
西齐怎么说也是一种助力吧。
江昭容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膝上的暗纹锦缎,听着冬枝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眼底却没什么笑意:“西齐虽是附属国,可这些年在边境安分得很,每年的贡品也从未短缺。婉妃怀了龙裔,西齐在朝中的分量自然不同,往后若是有什么事,总好过成了旁人的助力。”
她顿了顿,侧头看向窗外——庭院里的紫藤萝开得正盛,紫莹莹的花串垂落下来,像一串串沉甸甸的玛瑙。“再说,婉妃性子虽温和,却不是个糊涂人。今日在凤仪宫,她那般慌乱,不过是吓着了,并非真的胆小。你没瞧见她攥着袖角的手?指节都泛白了,却没说一句出格的话,这份隐忍,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冬枝手上的力道轻了些,有些不解:“可娘娘,婉妃无依无靠的,就算得了宠,又能帮上咱们什么?倒是瑾昭仪,有太后撑腰,又生了龙凤胎,才该……”
“瑾昭仪?”江昭容轻嗤一声,指尖在膝上轻轻点了点,“她那点小聪明,也就够在皇后跟前耍耍。太后虽疼她,却更重规矩,真要动了什么心思,太后第一个不饶她。再说,她眼里只有那对龙凤胎和陛下的恩宠,哪里看得长远?”
她抬眼看向冬枝,语气带着几分提点:“这后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把人看死了。婉妃是西齐公主,身份摆在那里,就算现在不起眼,将来孩子落地,若是个皇子,西齐那边定会倾力扶持。咱们现在递个好,将来总能换些好处。”
正说着,冬水回来了,手里捧着个空了的漆盒,躬身回话:“娘娘,东西送到了。婉妃娘娘收了,还让奴婢替她谢您呢。”
“她神色如何?”江昭容问道。
“瞧着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说晓得了。”冬水答道,“不过她宫里的宫女说,娘娘让把殿里的瓷瓶都收起来,换些软和的摆件,想来是真把安胎的事放在心上了。”
江昭容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是个明白人。”她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歇会儿。”
冬枝和冬水应声退下,殿内只剩下江昭容一人。
她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却浮现出婉妃的模样——细眉杏目,白净的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粉晕,像极了苏南春日里带着水汽的桃花。
可那双眼睛里的温柔,却藏着股韧劲,方才在凤仪宫,面对瑾昭仪的假意关切,她虽没回话,却也没露半分怯色,只是安静地坐着,那份端庄大气,倒比许多出身勋贵的嫔妃更甚。
“倒是个妙人。”江昭容低声自语,指尖轻轻叩了叩榻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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