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议论(1/2)

听闻此言,姜止樾不禁怒极反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寒霜。

他冷哼一声,面色沉如寒潭,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压与凛然怒气:“荒唐!照你这么说,皇后孕育皇子是错,朕得此麟儿亦是错?难不成朕与皇后皆为不祥之人,连这大宁江山都要因朕一家而动荡倾颓?!”

他目光如电,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朕看你们是忘了自己的本分!钦天监早有定论,四皇子降生之日,天现双虹,乃是大吉之兆!何来灾星之说?分明是有人心怀叵测,蓄意散布谣言,扰乱朝纲,离间天家骨肉!”

大殿之上,空气仿佛凝固,众臣被这雷霆之怒震慑,纷纷惶恐伏地,不敢仰视,齐声高呼:“臣等不敢!陛下息怒!”

姜止樾胸膛起伏,显然余怒未消,但语气稍缓,却依旧冷硬:“至于皇后的母族,定国公府,自开国以来世代忠良,披肝沥胆,为先帝、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

先帝在时,常赞其为‘国之干城’。怎么到了如今,倒成了某些人口中的‘尾大不掉’、‘威胁社稷’?莫非尔等是在质疑先帝的恩赏,还是在质疑朕的识人之明?”

那赵大人额上冷汗涔涔,却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叩首道:“陛下,臣……臣一片赤诚,皆为朝廷社稷着想,绝无半点私心。天象人事,或有巧合,然民心惶惶,不可不察啊陛下!”

“赵大人,” 谢予意再次开口,语气平和却字字清晰,“你口口声声天象示警,人事相应。那我问你,自四皇子降生,陛下龙体康健,国事虽有波折却终能平息,去岁苏南水患,今岁赈灾得力,疫情已有好转迹象。

若皇子真为‘灾星’,岂会如此?依你所言,莫非这些转机,反倒成了‘不祥’之证?此等逻辑,岂非自相矛盾,难以服众?”

朝堂之上一时寂然,只有皇帝沉重的呼吸声与赵侍郎粗重的喘息交织。

诚王党羽虽众,但皇帝积威甚重,谢家亦非易与之辈,更有淮王等势力不明的宗亲在场,一时间竟无人敢再轻易出头附议。

这场针对皇后与皇子的攻讦,在皇帝毫不留情的驳斥与谢家针锋相对的反击下,暂时被压制了下去,但谁都明白,暗流并未停歇。

……

后宫之中,消息灵通如凤仪宫,早已得知前朝风波。

锦姝只觉得身心俱疲,自生产后,她的身子本就未恢复如初,近日来忧心宸哥儿,应付宫务,又悬心前朝,越发显得清减憔悴。

梅心快步进来,面上带着忧色:“娘娘,温淑妃、陈容华、沈主子等几位主子过来了。”

锦姝正倚在榻上,以手支额,闻言只觉额角又隐隐作痛。

秋竹见状,连忙示意垂柳去煎安神补气的汤药,自己则走到锦姝身后,力道适中地为她揉按着太阳穴与肩颈。

“娘娘,您这几日太过劳神了,瞧着脸色都不大好。小主子还需您照看,您可得保重凤体才是。”

锦姝闭了闭眼,轻叹一声:“知道了。让她们进来吧。”

不多时,温淑妃等人鱼贯而入,行礼问安后,锦姝赐了座。

“今日怎么得空,约着一起来了?” 锦姝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目光扫过众人,“外头的风声,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朝堂不宁,后宫也难有真正的清净。”

沈昭怜抬头,眼中满是关切:“锦姝,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我听了心中不安,你宽心便是,保重凤体要紧。”

温淑妃也道:“是啊娘娘,那诚王狼子野心,图谋非止一日。只是没想到,他动作如此之快,竟将手伸得这样长。”

锦姝放下茶盏,眉宇间凝着一抹化不开的郁色:“他怕是看准了兄长远在苏南,朝中暂无人能与他正面抗衡,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她抬手,止住众人欲再言的话头,“罢了,后宫不得干政,祖宗规矩摆在那里。咱们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且说些家常,松快松快。”

众人见她神色倦怠,心知她不愿多谈,便也顺势转了话题。

陈容华柔柔一笑,开口道:“既如此,嫔妾便说件趣事。昨日午后,嫔妾在御花园散步,瞧见一只雪团似的兔子,机灵可爱,本想捉了给礼哥儿养着解闷,谁知那小东西溜得飞快,一眨眼便钻入花丛不见了,倒让嫔妾好一通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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