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亲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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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风雪肆虐,呼啸的风声如同鬼魅的呜咽,拍打着紧闭的窗棂。

徐妃倚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窗框。自那日被软禁起,已过去半月有余,每日除了送饭的哑宫女和诊脉的太医,再无人敢靠近这冷清的宫殿。

娘娘,该用膳了。雪青轻声提醒,将食盒中的清粥小菜一一摆好。

徐妃转身,目光落在那些寡淡的菜色上,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曾经她宫中的膳食何等精致,如今却连一碗热汤都成了奢望。她缓缓坐下,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味同嚼蜡。

可有父亲的消息?她低声问道,这是每日必问的问题。

雪青摇头,眼中满是忧虑:宫门守卫森严,奴婢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徐妃放下勺子,胸口一阵发闷。她起身走向内室,从枕下摸出一封已经翻看无数遍的家书——那是兄长在事发前送来的最后一封信。信中只字未提边境异动,全是些家常琐事,如今看来却处处透着蹊跷。

兄长向来谨慎,若真有不妥,定会暗示于我......徐妃喃喃自语,手指抚过信纸上熟悉的字迹。

次日,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碎了庭院里积雪的寂静。徐妃正在绣架前穿针引线,闻声指尖一颤,银针扎进食指,渗出一粒殷红的血珠。

嘶——她蹙眉将手指含入口中,铁锈味在舌尖漫开。这已是今日第三次刺伤手指,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愈发强烈。

殿门被推开时带进一股凛冽寒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徐妃眯起眼睛,看见一名面生的宫女低头快步走入,手中捧着一个描金食盒。

娘娘,今日御膳房特意做了您爱吃的莲子羹。宫女声音细若蚊蝇,头垂得更低了,露出一截苍白后颈。

徐妃搁下绣绷,丝绸料子从膝头滑落。她注意到这宫女鞋尖沾着新鲜的雪泥——从御膳房到长春宫,分明是清扫过的青石路,哪来这么多积雪?

抬起头来。徐妃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仪。

宫女浑身一颤,像被鞭子抽打似的。她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清秀却陌生的脸庞。

徐妃目光如刀,从她发间木簪扫到衣领褶皱,最终定格在那只扶着食盒的右手——小指上戴着一枚不起眼的铜戒,戒面刻着徐家暗记。

徐妃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她记得这枚戒指,是兄长二十岁生辰时父亲特意命人打造的,徐家嫡系每人一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强自镇定地挥退雪青:去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待雪青的脚步声消失在廊外,那宫女立刻跪下,膝盖砸在地砖上发出闷响。她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笺,漆印正是徐家族徽。

大公子命奴婢务必亲手交给娘娘。宫女声音发颤,说......说是关乎老爷性命。

徐妃接过信时,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在颤抖。拆信刀划开漆封的细微声响,在此刻寂静的殿内竟显得格外刺耳。信纸展开,兄长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墨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纸张:

「妹亲启:

父遭奸人所害,被北疆所掳实为脱身之计。朝中奸佞当道,吾等忠良反受其害。家族危难之际,不得已行非常之事。腊月初四子时,西偏门将有异动,届时妹务必寻机脱身。切记,无论宫中传出何种消息,皆不可轻信。徐家百年基业,全系此一举。

兄逸远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