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余波与暗流（1/2）

g-742节点的“净化之雨”渐渐停歇，畸变森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一种劫后余生、带着淡淡悲伤的宁静。林川维持着“时序归正”的微弱律令余韵，感受着这片时空逐渐平稳下来的“脉搏”。那股令人作呕的欢愉污染已被驱散，但被扭曲而死的生灵无法复生，留下的空洞与伤痕需要时间来抚平。

他站在清澈下来的天空下，银白色的徽章在胸前微微发烫，持续记录并分析着刚才战斗的数据，尤其是“欢愉之主”迦娜那种直接污染织网结构的诡异手段。这种侵蚀方式，与之前单纯的怨念攻击或“噬时之镜”的吞噬截然不同，它更隐蔽，更恶毒，如同向清水中滴入毒药，旨在从内部腐化秩序的根基。

“必须尽快将这种新型侵蚀的特征和对抗经验传回钟楼。”林川心念一动，通过徽章将一份加密的感知数据包发送给了墨尘长老和星瞳。几乎同时，徽章也接收到了来自钟楼的信息——一支由三位高阶行者带领的善后与加固小队已经出发，预计很快抵达。

他没有等待支援小队，确认节点核心的时光水晶祭坛已恢复纯净运转后，便启动了返回钟楼的传送。

永恒钟楼，中央议事厅。

当林川的身影在传送光芒中显现时，墨尘、枢机长老以及几位核心成员已经等候在此。星瞳面前悬浮着数个光屏，上面快速滚动着林川传回的数据以及钟楼对g-742节点的后续监测结果。

“做得好，林川。”枢机长老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赞许与凝重，“‘欢愉污染’……这是一种我们从未记录过的新型侵蚀模式。若非你及时以‘时序律令’强行归正，后果不堪设想。它比单纯的破坏更加危险。”

墨尘长老接过话头，指着星瞳解析出的数据模型：“看这里，这种污染的核心，是一种高度提纯且结构化的‘负面时间情绪结晶’。它不直接攻击时间流的速度或结构，而是附着并修改时间流中蕴含的‘意向场’——也就是时间流动时，对生灵意识产生的潜在影响倾向。它将平和的‘流逝’扭曲为狂乱的‘欢愉’，将‘成长’扭曲为‘畸变’。”

“引渡者麾下的‘七执政’，各司其职。”一位负责情报的女性长老沉声道，“‘欢愉之主’迦娜，擅长情绪与欲望的扭曲。他的出现，意味着‘摆渡人’对织网的攻击进入了更精细、更恶毒的阶段。他们不再满足于制造创伤，开始尝试‘改造’织网的属性。”

林川点了点头，回忆起迦娜那癫狂的言语：“他提到了‘渡’的仪式终将完成。这个‘仪式’，恐怕就是他们最终的目标。”

“我们也在加紧追查。”枢机长老道，“结合你从‘时之彼岸’带回的信息，以及近期各处异常的时间怨念汇集现象，这个‘渡’的仪式，极有可能是一个规模空前、旨在撕裂或彻底污染时间织网关键主干的超级术式。g-742的侵蚀，或许只是前期测试或分散我们注意力的佯攻。”

压力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摆渡人”的疯狂与手段的升级，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

“林川，”墨尘看向他，“你刚刚经历大战，又初步动用了消耗巨大的‘时序律令’，先回去休息，稳固境界。关于‘七执政’和‘渡之仪式’的进一步情报，我们会持续收集分析。你是我们目前对‘摆渡人’作战经验最丰富，也是唯一正面击溃过其执政官的人，未来少不了需要你承担重任。”

林川确实感到了精神上的疲惫，那是一种驱动高层次规则力量后的深层消耗。他没有推辞，点头应下。

离开议事厅，他没有立刻回居所，而是习惯性地走向小雨的休养室。

林小雨的气色比之前又好了一些，甚至能在室内稍微活动。看到哥哥进来，她眼中立刻漾起喜悦，但敏锐的时间感知让她很快察觉到了林川眉宇间那一丝挥之不去的凝重与疲惫。

“哥，你没事吧？”小雨关切地拉他坐下，“我感觉到……很远的地方，有很可怕、很悲伤的波动……”

林川心中一暖，妹妹的感知似乎随着他实力的提升和对织网联系的加深，也在同步增强。“没事，小雨，已经解决了。”他不想让妹妹过多担忧，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哥。这里的能量很舒服，我感觉自己有力气多了。”小雨靠在他身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哥，你……是不是变得好厉害好厉害了？我感觉你……好像和整个世界连在一起了。”

林川微微一愣，没想到小雨的感知如此敏锐。他想了想，没有隐瞒，温和地说：“嗯，哥哥有了一些新的责任。要保护更多的人，保护像你和妈妈曾经守护的那种……很重要的东西。”

小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眼神中充满了对哥哥无条件的信任。“哥，你一定可以的。妈妈也一定相信你。”

提到母亲，林川心中微痛，但更多的是坚定。他陪小雨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她露出倦意，才轻轻离开。

回到自己的居所，林川并没有立刻休息。他盘膝坐在光晕床上，开始内视自身，仔细体会晋升“织网行者”以及驱动“时序律令”后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