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铁拳砸下,网收鱼惊(1/2)

纪委信访室的门,是深棕色的,漆面有些斑驳。

何雨柱早上九点五十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排了七八个人。有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攥着一沓发黄的材料;有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手指上还沾着机油;还有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眼睛红肿。

十点整,门开了。

一个小伙子探出头:“哪位是赵老介绍来的?”

何雨柱举手:“我。”

“进来吧。”

信访室不大,就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挂着红色标语:“严肃党纪,反腐倡廉”。桌子后面坐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戴着眼镜,面前摆着本厚厚的登记簿。

“李主任让我等您。”小伙子压低声音,“材料带了吗?”

何雨柱从包里拿出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整理好的材料——张建国收礼的时间地点、茅台酒的批次号、中华烟的条码,甚至还有鸿宾楼当天的菜单复印件,上面有张建国和秦桧的签名。

小伙子接过,快速翻了翻,眼睛亮了。

“这么详细?”

“做生意的人,习惯留痕。”何雨柱说。

小伙子把材料装进另一个档案袋,封好,写上编号:“我们会按程序调查。有结果了,会通知您。”

“大概多久?”

“看情况。”小伙子推了推眼镜,“如果证据确凿,又涉及开发区规划这类敏感事项……应该很快。”

何雨柱点头,起身要走。

“等等。”小伙子叫住他,“赵老让我转告您,西山那边,下周三有个土地协调会,规划局、建设局、开发区管委会都会参加。您要是想去,可以想办法弄张旁听证。”

“谢谢。”

从纪委出来,何雨柱看了看表,十点二十。

他骑车去超市,路上给陈部长打了个电话。

“陈叔,下周三西山土地协调会,您能帮我弄张旁听证吗?”

电话那头,陈部长似乎在开会,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个会?内部通知刚发。”

“有朋友告诉我的。”

“……我给你想办法。”陈部长顿了顿,“小何,我听说,秦桧也在活动,想在这个会上把你的地块调整出去。”

“调整出去?”

“嗯,说是你的地块位置影响整体规划,建议置换到边缘区。”陈部长叹气,“他在规划局有人,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何雨柱握紧了车把:“陈叔,我的手续都合法合规。”

“合法合规,架不住有人挑毛病。”陈部长声音更低了,“这样,你先别急。我跟开发区的王主任熟,我约他吃个饭,探探口风。”

“麻烦您了。”

挂了电话,何雨柱没去超市,拐弯去了西山。

工地已经圈起来了,蓝色的铁皮围挡上喷着白字:“雨柱食品加工厂筹建处”。门口有个简易板房,两个工人在看场子。

何雨柱进去时,工头老赵正在摊开图纸看。

“何老板!”老赵赶紧站起来,“您怎么来了?”

“看看进度。”何雨柱接过图纸,“地基什么时候能打?”

“下周。”老赵指着图纸上的标记,“勘测队昨天刚走,说地质条件不错,适合打桩。就是……”

“就是什么?”

“水电还没通。”老赵搓着手,“供电局那边,说咱们这是新地块,要排队等变压器。自来水公司也说主管道还没铺过来,得等。”

“等多久?”

“供电局说至少两个月,自来水说三个月。”

何雨柱皱眉。

两个月,三个月……工期全耽误了。

他走出板房,看着眼前这片空地。二十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远处是连绵的山,近处是杂草丛生的荒地。

风吹过来,带着土腥味。

手机响了,是瘦子。

“何老板,刚得到消息,秦桧今天上午去了供电局,找了分管副局长。下午还要去自来水公司。”

何雨柱眼神一冷:“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又打给陈部长。

“陈叔,供电和自来水的事,您能帮着催催吗?”

陈部长苦笑:“小何,这两个单位都是垂直管理,我说话不一定管用。不过……我有个老同学在计委,分管全市重点项目。如果能把你这个厂子列入重点工业项目名单,水电就能优先保障。”

“重点工业项目?需要什么条件?”

“投资额、就业岗位、产值……”陈部长想了想,“你尽快整理个材料,把投资规模、预期产值、能解决多少就业写清楚。我帮你递上去。”

“好,我今天就弄。”

何雨柱回到板房,跟老赵要了纸笔,开始写材料。

一边写,一边盘算。

投资额——他计划投一百五十万,其中五十万是自有资金,一百万准备贷款。

就业岗位——初期招工八十人,后期扩大到两百人。

产值——预计年产值三百万,利税五十万。

这些数字,在八十年代末,算得上中型企业了。

写到一半,手机又响了。

这回是于莉。

“柱子哥,晓晓发烧了,三十八度五。”于莉声音发慌,“我带她去医院,你快过来吧。”

何雨柱心里一紧:“哪家医院?”

“儿童医院。”

“我马上到。”

他扔下笔,跟老赵交代几句,骑车就往医院赶。

到儿童医院时,已经中午了。

急诊室里人满为患,孩子的哭声、家长的哄劝声、医生的喊号声混成一片。何雨柱在输液室找到了于莉和晓晓。

晓晓躺在小床上,小脸烧得通红,闭着眼睛,手上扎着针。于莉坐在旁边,握着女儿的手,眼睛红红的。

“怎么样了?”何雨柱跑过去。

“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要输液三天。”于莉声音哑了,“刚才烧到三十九度,吓死我了。”

何雨柱摸摸女儿的额头,还是烫。

他在床边坐下,握着女儿另一只小手。

“莉莉,你吃饭了吗?”

“吃不下。”

“我去买点,你多少吃点。”

何雨柱起身,去医院的食堂买了两个包子、一碗粥。回到输液室,哄着于莉吃了半个包子,喝了半碗粥。

下午,晓晓的烧慢慢退了,人也清醒了些,看见何雨柱,瘪瘪嘴:“爸爸……”

“哎,爸爸在。”何雨柱赶紧凑过去,“难受吗?”

“头疼。”晓晓眼泪汪汪的。

“输完液就不疼了。”何雨柱轻拍着女儿,“睡会儿,爸爸陪着你。”

孩子又睡着了。

于莉靠着何雨柱的肩膀,轻声说:“柱子哥,要不……西山那个厂,先缓一缓?你这几天太累了,晓晓又生病……”

“不能缓。”何雨柱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莉莉,我越退,他们越进。今天我缓一缓,明天他们就敢骑到咱们头上。”

“可是……”

“没有可是。”何雨柱握紧她的手,“晓晓的病会好,我的厂要建,日子要过。该争的,一寸都不能让。”

于莉不说话了,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

输液到傍晚才结束。

晓晓的体温降到了三十七度五,精神也好多了,嚷嚷着要吃冰淇淋。

“不行,病好了才能吃。”何雨柱抱着女儿,“爸爸回家给你做鸡蛋羹,放虾仁,好不好?”

“好!”

一家三口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何雨柱让于莉休息,自己去厨房做晚饭。鸡蛋羹、小米粥、清炒小白菜,简单又养胃。

饭桌上,晓晓吃了一大碗鸡蛋羹,小脸终于有了血色。

“爸爸,我明天能去幼儿园吗?”

“再休息一天,好了再去。”

“可是明天有画画课……”

“爸爸在家陪你画。”

吃完饭,哄晓晓睡下,何雨柱回到书房,继续写那份材料。

写到夜里十一点,终于写完。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又用复写纸誊抄了一份——这个年代还没有普及复印机,重要文件都得靠手抄。

抄完,装进信封。

明天一早,就送到陈部长那儿。

正要关灯睡觉,手机震了。

是个陌生号码。

何雨柱接起来:“喂?”

“何老板。”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沉,是秦桧。

何雨柱眼神一凝:“秦先生,这么晚有事?”

“听说你女儿病了?”秦桧语气居然带着关心,“儿童医院我有熟人,要不要帮你打个招呼?”

“不用,已经好了。”

“那就好。”秦桧顿了顿,“何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西山那块地,你真不打算让?”

“不让。”

“何必呢?”秦桧叹了口气,“建厂多辛苦,又是水电,又是审批,还得防着有人捣乱。你让给我,我按市价给你钱,你拿着钱干什么不好?”

“我就想建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再开口时,秦桧的声音冷了:“何老板,我查过你。从厨子干到现在,不容易。但你要知道,有些人,你惹不起。”

“比如您?”

“比如我。”秦桧说,“供电局、自来水公司、规划局、消防支队……这些地方,我都有朋友。你建厂,绕不开这些部门。”

“所以呢?”

“所以,你最好重新考虑考虑。”秦桧笑了,笑声像夜枭,“下周的土地协调会,我会提建议,把你的地块调整出去。到时候,你就是想建,也没地方建了。”

何雨柱握着电话,没说话。

窗外,夜色深沉。

远处的胡同里,传来几声狗叫。

“秦先生,”他终于开口,“您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什么?”

“我最讨厌,有人拿我的家人说事。”何雨柱的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今天您问我女儿的病,我当您是关心。但如果下次,我再听到类似的话……”

他顿了顿。

“我就当您是在威胁我。”

电话那头,秦桧的呼吸声重了。

“威胁你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何雨柱笑了,“只是我这个人,胆小。谁威胁我,我就睡不着觉。我睡不着觉,就喜欢查点东西——比如某些人的银行流水,比如某些项目的招投标记录,比如某些领导收的茅台酒是什么批次……”

秦桧不笑了。

“何雨柱,你查我?”

“不敢。”何雨柱说,“我只是个厨子出身的生意人,哪敢查您秦老板。我就是……喜欢留个心眼。”

电话里,只有电流的沙沙声。

良久,秦桧才说:“好,很好。那咱们就看看,下周的会,谁说了算。”

“啪。”

电话挂了。

何雨柱放下手机,坐在黑暗里。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上投出方形的光斑。

他想起前世,他也接过类似的电话。那时他怂了,退了,结果对方得寸进尺,最终把他逼到绝路。

这一世,不会了。

他打开系统光屏。

情绪值又涨了一截,主要是今天秦桧贡献的愤怒和焦躁。

他花了五千点,升级【商业情报网络】到中级。

新功能:【实时监控目标通讯(需知晓目标电话号码)】。

何雨柱输入秦桧的手机号。

光屏显示:【目标号码已锁定,监控启动。注意:本功能仅可截取通话时间、通话对象及通话时长,无法获取通话内容。】

够了。

他知道秦桧在跟谁联系,什么时候联系,就够了。

光屏上开始滚动记录:

【21:47,目标拨打138****,通话时长2分18秒(备注:该号码属于规划局土地利用处副处长张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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