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坚壁与微光（2/2）

“果然！”星烨眼中精光爆射，“他们的法术并非无限！有距离限制，有作用范围大小之分，更有……选择优先级！”显然，在术士们心中，宝贵的飞火神鸦和后方弩炮阵地，优先级远高于这些消耗性的箭楼。

“所有投石机，集中火力，给我砸烂剩下的箭楼！”星烨果断调整。 更多的石油弹呼啸而出，人族箭楼一辆接一辆化为燃烧的火炬，浓烟滚滚，极大地缓解了城头弓箭手对射的压力。

面对依旧不断袭来的飞火神鸦爆燃箭，兽族守军也有了应对。关墙上各处堆放了事先准备好的湿泥，一旦有区域被点燃或遭受轰炸，附近的战士便迅速用铲子、甚至头盔舀起湿泥覆盖上去，虽然狼狈，却有效地压制了火势蔓延，减少了伤亡。 而面对远处破山弩持续不断的远程轰击，兽族则在城头尽可能多地架起巨臂弩，以数量弥补质量差距，进行顽强而惨烈的对射。关墙在巨弩的撞击下震颤，石屑纷飞，但外层加挂的湿泥草帘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缓冲作用，被命中的墙体虽然破损，却避免了被一击洞穿或大面积崩塌。

战局，竟在兽族顽强的、带着学习与调整的防守下，暂时僵持住了。 星烨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他注意到人族术士吟唱的间隔，注意到破山弩连续射击后需要更长的冷却和调整时间，注意到重甲破城卒在火焰威胁下会本能地聚拢或寻求掩护，暴露出侧后…… “还不够……还需要一个更好的机会。”星烨心中默念。

他在等待，等待人族久攻不下可能产生的焦躁，等待其阵型因为持续进攻而可能出现的疏忽，或者……创造一个让他们不得不将更多注意力集中到某一点的机会。 关下，赵莽端坐马上，观望着惨烈而胶着的攻城战，脸上并无太多意外或焦急。

“反应不慢，学得也快。”他摩挲着刀疤，对身旁的雷焕副将道，“知道用火攻针对重甲，用湿泥防火，集中火力打箭楼……星烨这小子，是块料。不过……”

他语气转冷，带着绝对的自信：“在绝对的力量和体系优势面前，这些小聪明，只能延缓败亡，却无法逆转结局。传令各部，保持压力，轮番进攻，不许给兽族喘息之机。飞火神鸦和破山弩，给我不间断地轰！重甲兵轮换上前！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城墙先垮，还是他的兵先死光！”

赵莽看得很清楚。兽族的抵抗虽然顽强且富有韧性，但每一刻都在承受着伤亡，消耗着宝贵的守城物资。而人族凭借装备、技术和兵力优势，可以承受这种消耗。只要持续施压，这根绷紧的弦，迟早会断。

铁壁关就像暴风雨中坚守的礁石，承受着一波又一波越来越猛烈的冲击。城墙上，硝烟、火焰、血迹混杂，战士们的呼喝声、伤者的呻吟声、器械的撞击声响成一片。 星烨的目光越过惨烈的战场，望向人族军阵深处那被严密保护的飞火神鸦阵地和隐约能感受到魔力波动的区域，手悄悄握紧了腰间一枚特制的、用于联络鹰击队的小巧骨哨。

秘密武器已经准备好，他在等。 等那道稍纵即逝的闪电，等那足以撕裂厚重乌云的一线天光。 僵持，在鲜血与火焰中，一分一秒地持续着。而关墙之后，隐秘的羽翼正在梳理，锐利的银光正在悄然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