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屏障裂痕与水晶森林（1/2）

三道通道，三种选择。

大厅深处，对应墟灵给出的三个任务，墙壁上划开了三个不同风格的入口。

最左侧的通道幽暗深邃，边缘泛着淡蓝色的冷光，内部隐约有能量湍流的嗡鸣声传来——通往屏障控制中枢。

中间的通道明亮开阔，墙壁由半透明的晶体构成，可以看见内部有无数光点在有序流动，散发着稳定的秩序感——通往防御矩阵核心。

最右侧的通道则完全不同，它没有实体门扉，只是一片扭曲的、如同水银般流动的银色光幕，光幕深处隐约可见旋转的金色符文——通往印记补完室。

三条路，每一条都通向未知的危险，每一条都关乎整个任务的成败。

“分头行动效率最高，但风险也最大。”林薇首先分析，手中的金焰火种分出一小簇火焰，在三个入口前分别停留片刻，似乎在感知什么，“我们三人中，只有陈默有权限操作总控系统，但印记补完需要专注和不受打扰的环境，可能需要独自前往。而修复屏障和激活防御矩阵，理论上可以同时进行，但……”

她看向赵坤，没有说完。

但意思很明显——赵坤没有权限，无论是修复屏障还是激活防御矩阵，都需要权限支持。他只能作为辅助者，无法独立执行任务。

“我跟老陈去屏障控制中枢。”赵坤毫不犹豫地说，“那地方既然靠近污染泄漏区，肯定需要有人警戒和对付可能出现的鬼东西。林薇你去激活防御矩阵，毕竟火种对能量系统有亲和力，遇到问题说不定能应急。”

陈默沉默了几秒，在心中快速权衡。

墟灵给出的时间窗口很紧——48到72小时。分头行动确实是唯一能在有限时间内完成多项任务的选择。

“同意。”他最终点头，“但我们需要建立通讯连接。在这个设施内部，常规的通讯设备可能失效。”

墟灵的金色眼睛微微转动：“可以为你们开启临时的意识链接通道。但请注意，链接距离有限制，且当通过高能量干扰区域时，链接质量会下降甚至中断。”

话音落下，三人的额头同时浮现出一个微小的、淡金色的三角形印记，一闪而逝。

“现在，你们可以在十公里范围内进行意识通讯。链接由本设施能量网络维持，无需消耗你们自身精神力。”墟灵解释，“但进入高污染区或强能量湍流区时，请做好链接中断的心理准备。”

陈默感受了一下，确实能在意识中隐约“感知”到林薇和赵坤的存在感，像是远处两盏微弱的灯火。

“那么……出发吧。”林薇深吸一口气，看向中间的通道，“我会尽快完成防御矩阵的初步唤醒。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会通过链接求援。”

“小心。”陈默简短地说。

林薇点点头，手持金焰火种，踏入了那条晶体通道。通道在她进入后缓缓闭合，墙壁恢复原状。

现在只剩下陈默和赵坤。

“走吧。”陈默走向最左侧的幽暗通道，“路上我会把从印记中获得的部分环境信息分享给你，提前了解危险。”

赵坤咧嘴一笑，检查了一下手中的重型脉冲步枪——虽然在这个级别的战斗中，常规武器的效果有限，但至少能给他一些心理安慰：“行，你指路，我掩护。”

两人踏入了泛着淡蓝色冷光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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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复杂。

它并非一条直线，而是一系列相互连接的六边形管道，每段管道长约五十米，尽头是一个三岔或四岔路口。管道壁由某种深灰色的金属材质构成，表面有细密的能量导路纹路，纹路中流淌着微弱的蓝色光芒，提供最低限度的照明。

陈默走在前面，墟眼之印微微发热，与周围环境产生着微妙的共鸣。每到一个路口，他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感觉”到正确的方向——那是屏障控制中枢所在的方向。

“这里就像个巨大的蜂巢。”赵坤低声说，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阴影角落，“你们观测者是不是都特别喜欢六边形？”

“六边形是自然界最稳定的二维填充结构之一。”陈默解释，“在三维空间里，它的变体——截角八面体——也是填充效率最高的多面体之一。观测者的建筑逻辑基于‘效率’和‘稳定性’，所以六边形成为基础模块很自然。”

赵坤听得半懂不懂：“反正就是很厉害的设计对吧？”

“很厉害。”陈默承认。他能感觉到，这些管道不仅仅是通道，它们本身也是能量输送网络的一部分，甚至可能是整个设施结构受力的骨架。每一条纹路、每一个连接点，都经过精确计算，达到功能与形式的高度统一。

走了大约十分钟，通过了十七个岔路口后，环境开始变化。

管道壁上的蓝色光芒开始变得不稳定，时而明亮，时而暗淡。空气中出现了一种极淡的、类似臭氧的味道——那是高浓度能量电离空气产生的气味。

“我们接近能量活跃区了。”陈默停下脚步，伸出手触摸管道壁。墟眼之印传来反馈：前方三百米处，管道网络与一个大型能量节点相连，节点的能量读数比标准值高出47%，且存在不规律的波动。

“有问题？”赵坤立刻进入战斗姿态，枪口抬起。

“不确定是自然波动还是异常。”陈默皱眉，“但小心些总是好的。”

他们继续前进，步伐放慢。

又经过两个岔路口后，前方的管道突然变得宽阔——他们来到了一个连接枢纽。

这是一个直径约三十米的圆形空间，六条管道从这里辐射出去，分别通向不同方向。空间中央有一个从地面升起的圆柱形控制台，控制台表面镶嵌着数十块发光的晶体面板，但现在大部分面板都暗淡着，只有少数几块闪烁着紊乱的红黄交错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空间的顶部。

那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封闭的穹顶，但现在，穹顶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一道细长的、不规则的、如同黑色闪电般的裂痕，横跨整个穹顶，长度超过十五米。裂痕边缘泛着病态的紫黑色光芒，有某种粘稠的、如同沥青般的暗色物质从裂痕中缓缓渗出，一滴一滴地向下滴落。

滴落的暗色物质在下方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坑，坑中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黑烟升腾到一定高度后，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飘去——正是陈默他们要前往的屏障控制中枢方向。

“这是……”赵坤屏住呼吸。

“污染泄漏。”陈默脸色凝重，“不是从外部渗入的，是从内部……这个空间本身的结构出现了破损，导致被镇压在更深层的污染能量找到了突破口。”

他走近控制台，墟眼之印与台面上的某个感应区域接触。

嗡——

几块暗淡的晶体面板亮起，显示出一系列快速滚动的数据和图表。

【节点编号：e-7-42。功能：次级能量缓冲与分流。当前状态：结构完整性73%，能量负载217%，污染指数8.4（轻度污染）。破损原因：未知共振冲击导致局部应力过载。建议：立即修复，否则污染可能沿能量网络扩散至其他节点。】

“共振冲击？”陈默沉思，“什么能产生足以破坏观测者设施结构的共振？”

赵坤指了指头顶那道裂痕：“现在怎么办？我们能修吗？”

陈默快速浏览操作界面。以他第七阶的权限，确实有维修选项，但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和特定材料。

“可以启动应急维修协议，但这个节点的能量储备已经不足，需要从主网络调取。而且……”他看向那些滴落的暗色物质，“在修复结构之前，需要先净化已有的污染沉积。”

金焰火种的分焰在他掌心跳动，传递出跃跃欲试的意念。

净化，正是它的专长。

“赵坤，警戒。”陈默下令，“我要启动净化程序，这个过程可能会吸引一些……不好的东西。”

“明白。”赵坤后退几步，背靠管道入口，枪口对准空间的各个方向。

陈默将火种分焰托起，意识通过墟眼之印连接控制台，启动了“局部净化协议”。

火种分焰骤然膨胀，化作一朵直径两米的金白色火焰莲花，缓缓升空，悬浮在穹顶裂痕的正下方。

莲花开始旋转。

每旋转一周，就洒落无数细小的光点。光点如同雪花般飘向那些暗色物质沉积的区域，一接触，就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暗色物质如同遇到阳光的积雪，迅速消融、蒸发。

净化过程看似顺利，但陈默能感觉到，火种消耗能量的速度比预想的快。

那些暗色物质不仅仅是物理污染，它包含着某种“信息毒性”，净化它需要先解构其内部蕴含的扭曲信息结构，这比单纯净化能量或物质要复杂得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空间内的黑烟逐渐稀薄，地面上的暗色沉积坑也在缩小。

但就在净化进度达到70%左右时，异变突生。

穹顶裂痕深处，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如同无数人同时呻吟的声音。

紧接着，那些原本缓慢滴落的暗色物质，突然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暗色物质在空中扭曲、凝聚，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不断变换形态的轮廓。它有时像是某种多足昆虫，有时像是长满触手的肉块，有时又像是无数张扭曲人脸拼合而成的怪物。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因为它的本质根本不是物质，而是“被污染的信息集合体”。

“防御！”陈默低喝，中断净化程序，将火种分焰收回身侧，化作一面火焰护盾。

赵坤毫不犹豫地开火。

重型脉冲步枪喷吐出炽热的能量束，精准地命中那个扭曲的轮廓。能量束穿透而过，在轮廓上留下一个空洞，但空洞瞬间就被更多的暗色物质填补。

物理攻击效果有限。

扭曲轮廓发出更加刺耳的尖啸，分裂出数十条触手般的暗色流质，从不同方向袭向两人。

陈默操控火种护盾，金白色火焰暴涨，形成一个半球形屏障，将两人护在其中。触手撞击在屏障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火焰与暗色物质相互湮灭，溅射出紫黑色的火花。

“这玩意儿不怕子弹！”赵坤更换弹匣，语气凝重，“有什么弱点吗？”

陈默快速思考。墟眼之印正在分析这个污染实体的结构特征，但信息需要时间……

突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些暗色触手在攻击时，偶尔会“避开”空间中的某些区域——那些区域是管道壁上能量导路纹路最密集的地方，蓝色光芒也最明亮。

“它讨厌纯净的秩序能量！”陈默脑中灵光一闪，“赵坤，瞄准控制台旁边的能量节点接口！打碎外壳，让里面的能量泄漏出来！”

“收到！”赵坤调转枪口，对准控制台基座上一个不起眼的凸起部位，连开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