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祭坛与玉璧（1/2）

金属刮擦冰壁的声音，如同毒蛇的鳞片摩擦，在幽闭的冰洞中回荡，由远及近，迅速变得清晰。天机阁的追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已然逼近这处暂时的避难所。

“来不及休整了！”陈默低喝一声，强压下身体的疲惫和伤痛，目光决绝地投向冰洞深处那片未知的黑暗，“往里面走！”

希望与危机并存。深处可能有修复星珏的契机，也可能是更深的绝境。但此刻，他们别无选择。

林薇迅速搀扶起脸色苍白的赵坤，陈默当先开路，三人沿着地下泉眼旁狭窄的通道，向着冰洞深处疾行。身后，那令人心悸的刮擦声和隐约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紧追不舍。

通道向下倾斜，温度越来越低，两侧的冰壁呈现出更加深邃的幽蓝色，仿佛凝固了万古的时光。头灯的光束在这里似乎都被吞噬了大半，只能照亮身前有限的范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的、带着金属锈蚀和尘埃的气息，与之前的冰雪气息截然不同。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豁然开朗，同时传来一阵潺潺的流水声。

他们冲出了狭窄的通道，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难以想象的地下空间！

这是一个位于冰川之下的巨大空腔，穹顶高耸，由万年不化的玄冰构成，如同倒悬的冰雪丛林。空腔的中央，并非坚冰，而是一条汹涌的地下暗河，河水漆黑如墨，却并未封冻，奔流不息，发出沉闷的轰鸣。河面上弥漫着冰冷的白色水汽。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在暗河的对岸！

那里，赫然矗立着一座完全由青铜铸造的、巨大无比的梯形祭坛！

祭坛分为三层，高约十丈，通体覆盖着厚厚的铜绿，却依旧能看出其雄伟古朴的造型。祭坛的每一层边缘，都铸造着巨大的、造型奇异的青铜兽首，兽首怒目圆睁，口中衔着早已熄灭的灯盏。祭坛周身刻满了与之前巨石平台上类似的云气纹与星辰图，但更加繁复、更加精密，仿佛蕴含着某种宇宙的至理。

而在祭坛的最顶端，并非神像，而是一个圆形的、凹陷的平台。平台中央，静静地放置着一块约脸盆大小的、残缺的玉璧！

那玉璧材质与陈默的星珏极为相似，温润洁白，内部仿佛有乳白色的光晕在缓缓流动。但它并非完整圆形，而是缺失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部分，断裂处呈现出自然而非人为的痕迹。即便如此，它依然散发着一种浩瀚、安宁、如同星空般深邃的气息。

正是陈默在感应中“看到”的那块玉璧！

此刻，胸前的星珏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召唤，自主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虽然依旧微弱却异常坚定的白光！那光芒不再摇曳，而是稳定地指向对岸祭坛顶端的残缺玉璧，两者之间仿佛有无形的桥梁连接，产生着强烈的共鸣！陈默甚至能感觉到，星珏的修复速度，在此刻提升了数倍不止！

“就是那里！”林薇激动地指着对岸的祭坛和玉璧，“那块玉璧……它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与星珏完全同源！而且更加古老、更加磅礴！”

希望近在眼前！

然而，暗河湍急，漆黑的水流深不见底，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如何渡过？

而身后，追兵已至！

“咔嗒……咔嗒……”

清晰的脚步声在他们刚出来的通道口响起。紧接着，七八个穿着白色雪山迷彩、戴着防寒面罩的天机阁精锐队员，手持加装了战术手电的突击步枪，鱼贯而入，瞬间散开，枪口齐刷刷对准了河边的三人！

为首者，依旧是那个戴防风镜的高大男子。他扫了一眼对岸那宏伟的青铜祭坛和散发着微光的玉璧，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贪婪和炽热，但很快又被冰冷的杀意取代。

“放弃抵抗，交出玉珏。”他的声音透过面罩，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否则，格杀勿论。”

赵坤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将工兵铲重重顿在地上，虽然虚弱，却昂着头骂道：“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有本事就过来，胖爷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林薇则快速观察着暗河和对岸，低声道：“河水太急太冷，直接泅渡不可能。看那里！”她指向暗河上游不远处，那里隐约有几根粗大的、似乎是青铜锁链的东西，从穹顶垂落，没入河水，又在对岸升起，连接着祭坛方向。只是年代久远，大部分都被冰冻和锈蚀覆盖，看不真切。

那可能是唯一的通道！

但天机阁的人不会给他们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