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异数与功过（1/2）

万里遁空符的银光散尽，七道狼狈不堪的身影踉跄着出现在青云宗山门内的紧急传送平台上。平台周围光芒连闪，早已等候在此的玄云子长老、铁刑长老以及数名金丹执事立刻上前。

看到七人虽个个带伤，气息萎靡，甚至赵磐、沈文渊已是昏迷状态，被周猛和苏芷柔搀扶着，但终究是七人俱全地回来了，玄云子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归墟之眼……已毁。”凌霄强撑着站直身体，声音沙哑却清晰地汇报道，随即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大口喘息，手中的破界锥已然布满裂纹，灵光黯淡。

铁刑长老上前一步，神识扫过众人，尤其是在昏迷的沈文渊和状态奇差的陈恪身上停留片刻，沉声道：“详细情况，稍后禀明掌教。先带他们去疗伤！”

立刻有执事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赵磐和沈文渊抬起，苏芷柔也几乎虚脱，被一名女执事扶住。秦炎和夜一虽还能站立，但也是摇摇欲坠。陈恪只觉得天旋地转，强行催动感应和最后那一道不受控制的刀芒反击，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心神与力量，眼前一黑，也向前倒去，被身旁一名执事及时扶住。

无人注意到，在他意识模糊的刹那，怀中那块青铜碎片再次归于彻底的沉寂，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灵性。

…

当陈恪再次恢复意识时，已身处丹霞峰一间灵气充沛的静室之中。温和的药力如同暖流，滋养着他干涸的经脉与刺痛的神魂。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浸泡在一个碧绿色的药池中，池水氤氲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内视己身，青金道基依旧黯淡，旋转缓慢，但根基未损，正在缓缓吸收药力恢复。暗金刀魄也安静下来，只是那抹金红之意似乎淡薄了几分。神魂的刺痛感依旧存在，但已不再难以忍受。

“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

陈恪转头，只见苏芷柔正坐在池边，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气息已然平稳。她手中捻着一根银针，针尖萦绕着翠绿光芒，正小心翼翼地刺入他肩颈处的穴位，引导药力。

“苏师姐……”陈恪声音有些干涩，“多谢。其他人……”

“大家都还活着，这便是万幸。”苏芷柔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赵师兄和沈师兄伤势最重，但云霞师叔亲自出手，已无性命之忧，只是需要长时间调养。凌霄师兄和秦师兄损耗过度，正在闭关恢复。夜一师兄……不知踪影，应是回执法殿复命了。”

陈恪松了口气，七人皆存，已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昏迷了多久？”

“三日。”苏芷柔道，“掌教和诸位长老已知晓事情经过。你且好生休养，待伤势稳定，掌教或许会召见。”

陈恪点了点头，不再多言，闭目凝神，全力引导药力修复己身。

又过了两日，陈恪伤势稳定，已能自由行动，只是修为尚未完全恢复。他与同样恢复了大半的凌霄、秦炎一同，被召至青云殿。

殿内，气氛比上次更加肃穆。掌教青云子端坐上位，玄云子、剑痴、云霞、铁刑四位长老分坐两旁。令人意外的是，沈文渊竟也在场，虽坐在轮椅上，气息虚弱，但眼神已然清明。

“此番‘破障’行动，尔等不畏艰险，毁去归墟之眼，消弭一场浩劫，于宗门，于天下，皆是大功！”青云子开口，声音带着赞许与一丝沉重，“详细经过，凌霄、沈文渊已禀明。陈恪，最后时刻，那斗篷人出手，你身上迸发刀芒将其逼退，可能确定其来历与目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恪身上。那一道关键时刻扭转乾坤的刀芒，太过惊人，也太过蹊跷。

陈恪心中早有准备，将之前对玄云子说过的说辞再次陈述一遍：“回掌教，弟子亦不知那刀芒具体来源，只知是那古修异宝残片在感知到致命威胁后，自发护主所现。那斗篷人似乎对此极为忌惮，称了一句‘不可能’便遁入崩溃的归墟之眼中消失。至于其来历目的，弟子不知。”

他将一切都推给了“异宝残片”，这是最稳妥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