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回 陶工土根:陶埙稳脉护五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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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诗曰
五行域中陶工忙,灵脉紊乱急制埙。
陶音凝力稳五行,平凡手艺护脉长。
第一节 脉乱窑冷:土根寻法制埙
五行域的晨雾总裹着陶土的腥甜,往年这个时辰,土根的陶窑早该升起袅袅青烟,窑火的暖意能把雾都烘得发暖。可今日的雾却带着股冷意,像浸了冰的棉絮,压在陶窑的烟囱上,连一丝火星都透不出来。土根蹲在窑门前,手里攥着块刚揉好的陶泥,泥块冰凉,不像平时那样带着窑火余温,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上的老茧嵌着陶土的痕迹,那是四十五年制陶留下的印记——从八岁跟着师傅揉泥,到如今独当一面,这双手捏过的陶坯,能堆满半个五行域。
他今年四十五岁,个头不高,背有些驼,是常年弯腰揉泥、架窑留下的毛病。穿的粗布短褂洗得发白,前襟和袖口沾着永远洗不掉的陶土渍,泛着深浅不一的褐。头上裹着块灰布头巾,遮住了大半头发,只露出两鬓的白发,像陶窑里没烧透的柴灰。脚边放着个缺口的陶碗,里面盛着半碗冷掉的粟米粥,是今早婆娘送来的,他顾着看窑,一口都没动。
“土根师傅!不好了!东头的金脉岭出事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族人阿石的呼喊。土根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陶泥“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他顾不上捡,朝着窑外跑去,刚出窑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原本该泛着鎏金光泽的金脉岭,此刻像蒙了层白霜,岭上的矿石失去了往日的亮泽,泛着死灰的白,几处露天矿坑的边缘,竟裂开了细细的纹路,纹路里渗着淡白的气,沾到旁边的野草,草叶瞬间就失去了绿意。远处的木脉林更惨,往年这个时节该是浓绿遮天,如今却像被抽走了魂,树叶发黄卷曲,枝干泛着枯褐,风一吹,就有大片的叶子往下掉,落在地上碎成渣。
“土根师傅,你看水脉河!”阿石指着南边的水脉河。土根转头望去,心里又是一沉——水脉河的水不再清澈,泛着浑浊的黄,河面上飘着层油膜似的东西,原本在河里游的灵鱼,翻着肚皮漂在水面上,鱼鳃泛白,早已没了气息。西边的火脉坡更诡异,坡上的灵火忽明忽暗,原本该是稳定的橘红色,此刻却一会儿泛青,一会儿泛蓝,烧得旁边的灵草东倒西歪,却没留下半点灰烬,反而让草根都泛了白。
最吓人的是脚下的土脉,土根低头,看到地面上爬着细细的裂纹,裂纹里渗着淡褐的气,他用脚轻轻一踩,地面竟往下陷了半寸,扬起的土粒泛着灰,不像平时那样带着湿润的褐。
“这是……灵脉紊乱了?”土根的声音发颤,他想起师傅临终前说的话,师傅躺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气息微弱:“土根,五行域的根是五行灵脉,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一脉乱则全脉乱,要是哪天脉力失衡,就得靠护脉陶埙稳脉,那埙要嵌灵丝,刻五行纹,在灵脉节点烧,才能显力……”
当时他还年轻,只当是师傅的嘱托,没往心里去,如今亲眼看到这景象,才明白师傅的话有多重要。旁边的族人越来越多,有的蹲在水脉河边哭,有的对着火脉坡磕头,有的则围着长老,眼里满是绝望。
“长老,这可怎么办啊?金脉的矿石不能炼了,木脉的树不能砍了,咱们五行域靠脉吃饭,这脉一乱,咱们活不成了!”一个年轻后生哭着说,手里握着块泛白的铁矿石,那是他今早刚采的,原本该是沉甸甸的鎏金色,如今却轻得像块石头。
长老叹了口气,手里的测脉杖泛着忽明忽暗的光,杖尖的灵晶裂了道缝:“是机械母巢的干扰,那东西在域外搅乱脉气,顺着五行脉的连接点传进来了。咱们派了人去跟哪吒大人说,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再等下去,五行脉就彻底断了!”
“长老,我师傅说过,护脉陶埙能稳脉!”土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土根是个陶工,捏碗捏罐还行,做能稳脉的陶埙?谁信啊?
“土根师傅,你没开玩笑吧?陶埙能稳脉?我只听过陶埙能吹曲儿,没听过能护脉啊!”阿石挠着头,一脸不解。
“我师傅不会骗我!”土根坚定地说,“护脉陶埙要刻五行纹,嵌灵丝,在灵脉节点烧,烧好后吹埙,音能顺脉走,稳五行力。只是……我只做过普通陶埙,没做过护脉的,五行纹的比例、灵丝怎么嵌,我还得琢磨。”
“灵丝?是不是羽族的灵丝?”人群里有人喊,“陈塘关的云舒姑娘送过咱们几卷,说是能护脉,现在还在族里的库房呢!”
长老眼睛一亮:“对!云舒姑娘上次来送灵丝,说要是脉乱了能用得上,我这就让人去取!土根师傅,要是能做护脉陶埙,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我要师傅的那套五行陶模,还有族里的灵脉土,再就是……得去灵脉节点架窑烧。”土根说,“普通陶窑烧不出护脉埙,只有灵脉节点的脉气能让陶埙融五行力。”
灵脉节点在五行域的中枢,那里是金、木、水、火、土五脉交汇的地方,脉气最盛,可也最危险,脉乱的时候,节点周围的地会裂,火会窜,一般人不敢靠近。族人们的神色又沉了下去,一个老人说:“土根师傅,灵脉节点太险了,要是脉气爆了,你就没命了!”
“为了五行域,我得去!”土根攥紧拳头,手上的老茧磨得发疼,“我师傅一辈子都想做护脉陶埙,没做成,现在轮到我了,我不能让他失望,更不能让族人失望!”
婆娘这时也赶来了,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干粮和水,还有块烫伤膏——那是用灵草熬的,治窑火烫伤最管用。她走到土根身边,没哭,只是把布包递给他:“家里有我,你放心去。烧埙的时候小心点,别像上次那样把自己烫得满手泡。”
土根接过布包,心里暖得发颤。他知道婆娘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怕,可她从来都支持他做陶。他摸了摸婆娘的头,声音有些沙哑:“等我烧好埙,回来给你捏个最好看的陶瓶,插满灵香草。”
族人很快取来了灵丝和五行陶模。灵丝装在泛青的木盒里,泛着淡淡的银辉,和云舒送给他时一模一样;五行陶模是师傅留下的,用灵木刻的,上面刻着模糊的五行纹路,模子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是师傅当年反复用的痕迹。土根捧着陶模,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仿佛能感受到师傅的温度,他想起师傅教他揉泥时说的“陶是活的,你对它用心,它就对你显力”,心里的决心更坚定了。
他回到陶窑,开始准备制埙的材料。灵脉土是褐色的,泛着淡淡的光,摸起来像揉好的面团;五行粉分别装在五个陶碗里,金粉是金脉岭的矿粉,泛着金;木粉是木脉林的树芯粉,泛着绿;水粉是水脉河的河底泥磨的粉,泛着蓝;火粉是火脉坡的火山灰,泛着红;土粉是灵脉节点的土磨的粉,泛着褐。他按照师傅手札里写的比例,一点点把粉掺进灵脉土里,然后开始揉泥。
揉泥要顺着脉气的方向揉,土根的动作很稳,双手交替用力,把泥里的气泡都揉出来。泥块从冰凉变得温热,渐渐有了韧性,泛着淡淡的五行光。他揉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泥块能在手里随意塑形,才停下来,拿起五行陶模,开始捏埙。
埙的形状是传统的梨形,他捏得很仔细,指尖勾勒出埙的腹腔,再用细竹片刻出吹孔和音孔,然后拿出灵丝,小心翼翼地嵌进埙壁——灵丝要嵌在五行纹的交汇处,这样才能让灵丝的力和五行力融在一起。他的动作很慢,生怕把灵丝弄断,额角的汗滴在陶坯上,被陶坯吸了进去,陶坯泛着的光更亮了些。
太阳升得很高了,陶窑外的族人还在守着,他们帮着收拾架窑的工具,准备灵柴,只等土根做好陶坯,就一起去灵脉节点。土根看着手里的陶坯,泛着淡淡的五行光,灵丝嵌在纹路里,像一条条银线,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烧制,才是最关键的——灵脉节点的脉气难控,火候稍差,陶埙就会裂,之前师傅就是因为没掌握好火候,烧了九次都没成。
“土根师傅,准备好了吗?咱们该去节点了!”长老的声音传来。土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陶坯放进陶盒里,然后扛起陶模和架窑的工具,朝着灵脉节点的方向走去。族人们跟在他身后,有的扛着灵柴,有的拿着测脉杖,有的则提着水,队伍很长,像一条褐色的蛇,在五行域的土地上慢慢移动。
灵脉节点越来越近,周围的脉气也越来越浓,地面开始微微震动,远处的火脉坡窜起阵阵火星,金脉岭的矿石泛着的白光更亮了,木脉林的枯树在风里“咯吱”作响。土根握紧手里的陶盒,心里默念师傅的话:“顺脉气,应五行,火要匀,心要静。”他知道,接下来的烧制,不仅要靠手艺,更要靠心,靠对五行域的心意。
第一节完
要知土根能否在灵脉节点顺利架窑,五行纹与灵丝能否完美融合,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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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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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窑火映脉:虫袭窑前守埙成
灵脉节点的午日,太阳悬在五行域的中枢上空,却被乱流的脉气搅得光影斑驳。金脉的白光、木脉的枯褐、水脉的浊黄、火脉的乱色、土脉的灰褐交织在一起,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彩影,像一块被揉乱的彩绸。土根蹲在节点中央的脉气眼旁,指尖抚过地面——这里的土带着温热的脉感,比别处的陶土更细腻,指尖一按就能留下清晰的印子,正是师傅说的“脉土合一”的烧窑宝地。
“土根师傅,窑架好了!”阿石带着几个后生喊。土根抬头,只见三个半人高的陶窑已经搭起,窑身用灵脉土混合着金脉矿粉砌成,能抗住脉气冲击;窑底铺着火脉坡的火山石,能均匀导热;窑顶留着细缝,方便观察火候,还嵌着木脉林的枯枝,烧起来能散出稳脉的香气。三个窑分别对应“初胚”“固纹”“融丝”三个步骤,是师傅手札里记载的“三阶烧埙法”,一步都不能错。
土根点点头,打开陶盒,取出昨晚改了七遍的陶坯。这坯比之前的更精致,梨形的埙身刻满了细密的五行纹——金纹如针,绕着埙的上半部分;木纹如藤,缠在埙的中部;水纹如波,覆在埙的下半部分;火纹如焰,点在埙的吹孔旁;土纹如环,裹着埙的底部,五纹在埙的腹部交汇,那里嵌着一小段云舒送的灵丝,银辉顺着纹路微微流动,像有生命似的。
“这纹刻得真绝!比师傅手札里的图还细!”长老凑过来看,眼里满是赞叹。土根笑了笑,指尖划过纹路:“昨晚对着师傅的手札改的,金纹多刻了三圈,木纹加了个结,这样金生水、水生木的力能更顺。”他拿起陶坯,对着阳光照了照,光线透过埙壁,能看到灵丝在纹路里均匀分布,没有一丝打结,这才满意地放进第一个初胚窑。
后生们点燃窑火,火是用木脉林的灵柴引的,刚烧起来就泛着淡绿的光,顺着窑壁的纹路往上爬,裹住陶坯。土根守在窑旁,手里拿着根细长的陶棍,不时伸进窑缝里拨弄柴火,调整火势。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窑壁的颜色——初胚窑要烧到窑壁泛浅黄,不能深也不能浅,浅了坯不硬,深了纹会裂。
旁边的族人没闲着,阿石带着人在窑周围挖了条浅沟,沟里倒上水脉河的水,防止脉气突然爆发;长老拿着测脉杖,时刻监测节点的脉气变化;婆娘端来一碗温热的粟米粥,递到土根手里:“先吃点,守窑耗力,别饿坏了。”
土根接过粥,却没喝,只是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他的心思全在窑火上,师傅手札里写着“初胚如育儿,火候要温软”,他想起第一次跟着师傅烧坯,因为火太急,把一窑碗都烧裂了,师傅没骂他,只是说“烧陶要等火,等火顺了,坯自然就好”,现在他终于懂了这话的意思。
半个时辰后,窑壁泛出浅黄的光,土根赶紧熄了火,用陶钳夹出陶坯。坯已经硬了,五行纹在火光的熏烤下更清晰,灵丝嵌在纹里,银辉更盛。他用指尖敲了敲埙身,“笃笃”的声音清脆,没有一丝闷响,初胚成了。
接下来是固纹窑。这窑要烧到窑壁泛赤红,把五行纹彻底固定在埙上。土根把初胚放进窑里,这次加的是火脉坡的焦柴,窑火瞬间窜起,泛着橘红的光,裹着陶坯。他守在窑旁,每隔一炷香就用陶棍探一次火温,掌心被窑的热气烤得发红,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全在窑顶的细缝里,看着陶坯的颜色从浅褐变成深褐,再慢慢泛出淡淡的五行色。
就在窑壁快要泛赤红时,测脉杖突然“嗡”地响了一声,杖尖的灵晶泛着白光。“金脉气爆了!”长老大喊。土根抬头,看到远处的金脉岭闪过一道白光,节点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初胚窑的窑缝里窜出一缕白气,裹着陶坯的一角。
“快泼水!”土根大喊。阿石赶紧让人把沟里的水泼向窑壁,冷水碰到热窑,发出“滋啦”的声响,白气瞬间散了。土根趁机打开窑门,用陶钳夹出陶坯——埙的一角泛着淡淡的白,金纹有点变形,虽然不明显,但他知道,这坯废了。
“没事,咱们还有备用的!”婆娘赶紧递上另一块陶坯。土根摇摇头,把废坯放在旁边:“这坯的问题我知道了,金纹刻得太密,脉气一冲就变形,得改。”他坐在石头上,拿出师傅的手札,借着窑火的光翻看,指尖在废坯的纹路上比划,嘴里默念着“金纹减两圈,加一道土纹缓冲”,没一会儿就起身,拿起刻刀,对着新的陶坯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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