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回 祸起:吞噬派杀阿父 阿器:执念初萌(2/2)
阿器跟着阿正的手,慢慢刻,刀身的木尘落在案上,和樱花瓣混在一起。这次,纹线终于流畅了,虽然还很浅,却像条小蛇,缠在坯上。阿正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你看,这不就刻好了?记住,道器是护脉的手,不是伤人的刃,以后造道器,不管多强,都不能忘了这个理。”
案上的 “道器初心录” 就是那天阿正给的,首页的 “匠者,当护脉,勿谋私” 是阿正当场写的,炭笔还沾了点樱花粉,泛着淡粉。阿器把那本册子当宝贝,每天都带在身边,连睡觉都放在枕下。
还有他 15 岁那年,造了第一把小共生纹道器 —— 是个杖形的,比手掌长点,杖身刻着简易的共生纹,泛着淡绿。他把道器赠给了木族的木丫,木丫当时正愁幼株被虫咬,用这道器扫了扫,虫就化了粉。木丫笑着说:“阿器哥,你的道器真厉害,以后我就能护好幼株了!”
那天晚上,吞噬派的探子来了,想抢那把小道器,阿正挡在木丫身前,银刃戳在他的臂上,渗出血来。阿器用那把小道器扫向探子,杖身的淡绿光裹着探子,让他动弹不得。阿正捂着伤口,笑着说:“你看,共生纹的道器也能护脉,比控脉的强,因为它藏着暖,藏着各族的力。”
这些画面在阿器的脑子里转,像放电影似的,可胸口的银符粉却越来越冷,让他的头更疼了。他推开元生的手,往后退了步,衣襟上的银符粉泛着淡银,把他的脸都照得泛了点冷:“我没忘,可那是以前!现在我爹死了,道器被抢了,共生护不住我们!只有控脉,只有控脉杖,才能报仇!”
元生还想劝,石夯却拉了拉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 阿器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木族老叹了口气,手里的木灵杖泛着淡绿:“阿器,你再想想,阿正叔要是在,肯定不想看见你这样,控脉力会迷人心智,你别被它缠上。”
阿器没再说话,只是转身往里间走,把初心录往枕下塞,却在塞的时候,摸到了个硬东西 —— 是首领昨晚留下的控脉符,符泛着淡银,落在枕上,像颗小月亮。他捡起符,贴在指尖,能感觉到符上的冷意,还有里面的控脉力,让他的心跳都快了些。
“你们走吧,我想自己待会儿,阿正叔的后事,我自己办。” 他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带着点冷,把元生他们都挡在了外间。
元生他们没办法,只能先离开,石夯走的时候,把矿锤放在坊门口:“阿器,要是想通了,就喊俺,俺们都在。” 木族老把灵脉木枝放在案上:“这枝你留着,想护阿正叔,就用它,别用控脉。”
元生是最后走的,他把幽冥土残片放在案上,旁边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幽冥土能清控脉力,想通了,找我。” 他看了眼里间的方向,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手里的差异文明图泛着淡银,阿器工坊的位置,银痕更亮了,还隐隐显露出 “阿器” 两个字的淡影 —— 是那银符的力,在图上显了形。
坊里又静了下来,只有灵脉灯的 “滋滋” 声。阿器从里间走出来,走到案旁,看着元生留下的幽冥土残片,还有石夯的矿锤、木族老的灵脉木枝,眼里的泪又涌了上来。他想起阿正教他刻共生纹的样子,想起木丫拿着小道器笑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
可他又想起阿正胸口的银刃,想起被夺走的共生杖,想起首领说的话,那疼就变成了狠。他蹲下来,从案下的木盒里翻出道器设计图 —— 是之前画共生杖的那张,图上的共生纹泛着淡绿。他拿起炭笔,在共生纹上划了道黑,然后重新画了道纹,是控脉纹,泛着淡银,和他衣襟上的银符粉一样冷。
“爹,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股决绝,“我知道你想让我护共生,可我得报仇,等我杀了首领,夺回道器,我再听你的,好不好?” 他把改好的设计图铺在案上,控脉纹泛着淡银,和初心录上的 “共生” 两个字形成鲜明对比。
他又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小本子,翻开新的一页,炭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深褐的痕:“父教共生,可父死,我要报仇,控脉杖是唯一路。” 写完,他用炭笔把 “共生” 两个字划掉,划得很深,把纸都划破了,像在划掉自己的初心。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晨光从坊门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改好的设计图上,把控脉纹的淡银照得格外亮。阿器把设计图叠好,揣在怀里,又把初心录从枕下拿出来,藏在案下的木盒里 —— 他不敢再看,怕自己会后悔。
他走到阿正的尸体旁,轻轻把灵脉木枝放在他的手里:“爹,木族老说这枝能护你的魂,我带你去木族林,靠近古木,你喜欢那的木香。” 他扶着尸体,慢慢往外走,衣襟上的银符粉泛着淡银,像在跟着他走,把他的影子都染成了淡银。
坊外的风还在吹,裹着木族林的木香,还有黑沙的冷腥气。阿器没回头,只是扶着阿正的尸体,往木族林的方向走 —— 他要先安葬阿正,然后就开始造控脉杖,不管谁劝,都不会回头了。
而他没注意,案下的木盒里,初心录的最后一页,夹着张道器修复图 —— 是阿正藏在里面的,图上画着如何把控脉杖改回共生杖的方法,泛着淡绿,却被他忘在了脑后,像被遗忘的初心,等着日后被想起,却不知道要等多久。
第二节完
要知阿器如何独自安葬阿正,改好的控脉纹设计图能否顺利用于造杖,元生发现阿器执意造杖后会采取何种行动,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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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闭门刻控脉:杖坯染银霜
道器工坊的晨光带着股冷意,从坊门的缝隙里挤进来,落在案上的控脉纹设计图上,把银亮的纹线照得格外刺眼。阿器站在坊中央,手里握着柄粗木斧,斧刃刚劈过灵脉木,木屑溅在他的粗布衣上,混着昨晚的血痕,泛着灰褐。地上堆着几块刚劈好的木坯,都泛着淡灰,没有平时灵脉木该有的暖绿 —— 是他心里的冷,染得木都失了灵。
他弯腰抱起块木坯,放在案上,坯面还沾着细木尘,他用布擦了擦,却没擦去那层淡灰。案上摊着改后的设计图,控脉纹像条银蛇,缠在图纸上,旁边用炭笔写着 “控脉力引五族脉,可破虚无力”,字迹比平时狠,还划掉了原来 “共生” 的注脚。灵脉灯还悬在案角,光比昨晚暗了些,淡绿的光裹着控脉纹,竟透着股冷腥气,像吞噬派的黑沙。
“该开始了。” 阿器低声说,声音哑得像磨过木渣。他从怀里掏出那枚银符,符泛着淡银,贴在木坯上,符粉慢慢渗进木里,坯面瞬间泛了层银霜,连里面的灵脉线都显了银,不再是之前的绿。他握着刻刀 —— 是阿正最后用的那把,刀身还沾着点血,泛着淡银,抵在坯上,却迟迟没下刀。
他想起昨晚安葬阿正的场景:木族林的古木下,石夯帮着挖了坑,木族老撒了灵脉草籽,元生递了块幽冥土残片,说能护阿正的魂。他把阿正的尸体放进坑时,阿正的手还攥着那柄刻刀,指尖的血已经干了,却还保持着护脉的姿势。“爹,我会报仇的。”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可现在握着刀,却觉得刀身冷得像冰。
深吸一口气,阿器终于下刀了。刻刀刚碰到木坯的银霜,就泛出点淡银的光,纹线顺着刀走,像银蛇爬过木面。可刚刻到一半,他就觉得不对劲 —— 灵脉力滞在坯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纹线也变得断断续续,不像设计图上那么流畅。他皱了皱眉,引了点灵脉力往刀尖注,银光亮了些,却还是滞,坯面的银霜甚至泛了点黑,像被虚无力染了似的。
“怎么回事?” 阿器低骂一声,把刀放在案上,指尖碰了碰坯上的纹线,冷得像冰。他想起阿正教他刻共生纹时说的话:“纹要跟着脉走,力要融进去,不能硬来。” 可现在他刻的控脉纹,却像在和木坯的脉对着干,力怎么都顺不了。
就在这时,枕下传来 “啪嗒” 一声 —— 是 “道器初心录” 掉在了地上。阿器弯腰去捡,册子摊开在那页他 10 岁时刻坏的小木刀旁,旁边阿正写的 “慢慢来,记住共生” 泛着淡绿,像在提醒他什么。他的指尖碰了碰那行字,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册子上,晕开一小圈淡绿,把旁边的控脉纹设计图都沾湿了。
“爹,我想报仇…… 可我好像做错了。” 他蹲在地上,把初心录抱在怀里,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似的。册子上的淡绿慢慢裹住他的手,竟让他衣襟上的银符粉淡了些,指尖的冷意也退了点。他想起阿正帮他修改共生纹的样子,想起自己第一次刻成共生纹时的开心,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 他好像真的忘了初心,忘了阿正教他的 “道器护脉,勿谋私”。
可这疼没持续多久,胸口的银符就又冷了起来,像冰碴子扎进肉里。他想起阿正胸口的银刃,想起首领拿着共生杖笑的样子,想起被夺走的道器,那疼就变成了狠。“我没错!” 他猛地站起来,把初心录扔回枕下,“报仇没错!护不住爹,护不住道器,才是错!”
他重新拿起刻刀,这次没再犹豫,引着灵脉力往坯里注,哪怕力滞,哪怕纹线断,他也没停。银霜在坯上泛着亮,把他的脸照得格外冷,连灵脉灯的淡绿光都被压得暗了些。刻到一半时,坊外传来元生的声音:“阿器!开门!我们一起想办法,别造控脉杖!”
阿器没理,反而走过去把坊门闩上,还搬了块木坯抵在门后。“别管我!” 他对着门外喊,声音里满是烦躁,“我要造控脉杖,谁都别拦我!”
门外的元生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些:“阿器,我知道你难过,可控脉力会迷人心智,阿正叔不想看见你这样。我把幽冥土残片和差异文明图放门口了,你要是想通了,随时找我,各族都在等你。”
脚步声渐渐远了,阿器靠在门后,能感觉到门外幽冥土残片的褐黄光,还有差异文明图的淡绿,像在劝他回头。可他只是闭了闭眼,转身走回案前,继续刻纹 —— 他不能回头,回头就对不起阿正,对不起被夺走的道器。
刚刻了两刀,就听见坊外传来孩童的声音,是木丫和几个木族孩童:“阿器哥!别造控脉杖!阿正叔说控脉杖会伤灵脉,会害各族的!”“阿器哥,我们还等着你的共生杖护古树呢!”“阿器哥,元生哥说幽冥土能帮你,你开门啊!”
孩童的声音软乎乎的,像小时候他们围着他要小道器时一样。阿器的刀顿了顿,指尖的银光暗了些。他想起木丫拿着他刻的小道器护幼株时的笑脸,想起孩童们在古树下喊他 “阿器哥” 的样子,心里的冷意又退了点。可胸口的银符又开始冷,提醒他阿正的死,提醒他报仇的事。
“别管!” 他对着门外喊,声音比刚才更狠,“再喊,我就永远不帮你们护古树了!”
门外的孩童们没声了,过了会儿,传来木丫带着哭腔的声音:“阿器哥,你变了……” 然后是脚步声远去的声,像带着委屈似的。
阿器握着刀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孩童们这么凶,可他没办法 —— 不狠点,他怕自己会动摇,会放弃报仇。深吸一口气,他继续刻纹,这次力顺了些,银霜的光也亮了,纹线终于连贯起来,像银蛇缠在木坯上,泛着冷光。
刻完半段控脉纹时,天已经大亮了。阿器抱着木坯,坐在案前,看着坯上的银纹,眼里没有开心,只有疲惫。他把坯贴在胸口,能感觉到坯上的冷意和自己的心跳,还有初心录从枕下露出来的一角,泛着淡绿,像在和银纹对抗。
“爹,我没忘你。” 他低声说,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坯的银纹上,“我只是要报仇,等报了仇,我就把这杖改成共生杖,就像你教我的那样。” 他不知道这话是说给阿正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只知道现在的他,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哪怕前面是黑。
坊外突然传来 “沙沙” 声,阿器警觉地站起来,握着刀走到门后。透过门缝,他看见个黑影往坊门口放了张纸,然后就遁走了 —— 是吞噬派的探子!他赶紧打开门,捡起那张纸,上面画着控脉纹的补全法,还写着 “按此法刻,控脉力更强,可速报仇”,字迹和首领的一样粗哑,泛着淡银。
阿器把纸攥在手里,银符的光瞬间亮了,坯上的银纹也跟着亮,像在呼应。他没多想,把纸叠好揣在怀里 —— 这是报仇的希望,他不能丢。转身回坊时,他没注意到,地上的 “道器初心录” 又掉了出来,这次还带出来张纸 —— 是阿正藏在里面的道器修复图,图上画着如何把控脉杖改回共生杖的方法,泛着淡绿,却被他不小心踩在了脚下,图角的 “共生” 二字被踩得模糊,像被遗忘的初心。
关上门,阿器把修复图踢到案下,继续刻纹。灵脉灯的光越来越暗,坊里的银霜却越来越亮,把他的影子照得格外长,像条银蛇缠在地上。他掏出自己的小本子,翻开新的一页,炭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深褐的痕:“控脉纹刻半,杖坯泛银,报仇有望。” 旁边画了个控脉杖的雏形,银纹缠在杖上,他还特意在旁边画了个叉,把 “共生” 两个字划掉,划得很深,把纸都划破了。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强,照进坊里,却没带来多少暖,反而把坯上的银霜照得更冷。阿器握着刻刀,继续刻剩下的控脉纹,刀身的银光裹着木坯,像在和木的脉对抗。他不知道,这柄杖坯上的银痕,已经和他衣襟上的银符共振,慢慢往他的脉里渗;他也不知道,元生放在门外的差异文明图上,阿器工坊的银痕已经扩到了共通点,像张网,等着把他困在里面;更不知道,被他踩在脚下的道器修复图,才是他日后回头的唯一希望。
坊外的风还在吹,裹着木族林的木香,还有吞噬派的冷腥气。阿器的刻刀还在动,银纹还在长,他的初心,却像坊里的灵脉灯,慢慢暗了下去,只留下层冷得像冰的银霜,裹着他的执念,等着日后爆发。
第三节完
第 5 回完
要知阿器能否顺利刻完控脉杖,元生发现吞噬派送控脉纹补全法后会如何应对,被踩在脚下的道器修复图能否被发现,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