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 回 漆匠漆园:漆涂道器抗暗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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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诗曰
漆匠调漆涂道器,道器遭蚀急防护。
漆刷磨破终成器,平凡漆艺护道枢。
第一节 道器泛灰:茶油缺断难调漆
陈塘关道器工坊的晨雾总裹着松脂的清香,那是从工坊梁上悬挂的漆料桶里飘出来的,混着木头的沉味,在排列整齐的道器架间凝成细小的露珠。可今日的雾却泛着洗不净的淡灰,像被暗域力泡透的棉絮,压在架上的道器上,让本该泛着青光的共生杖、护脉符蔫头耷脑,表面蒙着一层细密的灰霜——这是工坊立坊五十年来从没有过的乱象,往常就算遇着潮天,道器也会挺着温润的光,可现在连最耐蚀的“青砚护脉符”,都泛着让人揪心的灰。
漆园蹲在道器架前,指尖捏着一根共生杖,杖身的灵木纹理已经发暗,指腹蹭过杖头的共生纹,灰霜下的纹路黏腻发涩,是暗域力渗进道器脉气的迹象。他今年三十二岁,穿一身浆洗得发硬的粗布青衣,袖口挽到肘弯,露出小臂上深浅不一的漆痕——那是十五年跟着漆道器师师傅学漆艺留下的,左手掌心还有个浅窝,是初学握漆刷时磨的,窝边泛着淡淡的青,是常年接触抗蚀漆染上的颜色。
“师傅!测器仪的指针又倒转了!”工坊角落传来小徒弟小漆的喊声,声音里带着哭腔。小漆才十五岁,跟着漆园学漆道器刚两年,怀里抱着个开裂的陶制测器仪,仪盘里的淡青指针正疯狂逆时针转动,擦着“蚀”“废”两格的边缘,发出“滋滋”的轻响——这测器仪是漆园师傅亲手铸的,往常就算道器沾了点暗域雾,指针也只会稳在“固”“坚”之间,可现在却像被暗域力攥住了似的,连半秒都停不下来。
漆园赶紧放下共生杖,起身往测器仪那边跑。陶制的仪盘上蒙着层淡灰,指针划过的痕迹里嵌着细碎的墨点,是暗域力渗进陶缝的迹象。他用指尖擦了擦仪盘,灰痕下的刻度已经模糊,“底漆期”“面漆期”“纹漆期”这几个关键漆艺节点的标记,只剩下半道刻痕。“道器脉气断了,暗域力钻了道器的空子。”漆园的声音比工坊的青砖地还沉,“测器仪校准不了,再调不出抗暗蚀漆,不出十天,这满坊的道器就会全废,各域的护脉、抗暗域力的道器就断了来源,前线的士兵连护脉符都用不上了。”
工坊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传令兵提着个渗着灰的布包跑进来,布包里裹着三根泛灰的护脉符,符面的阵图纹已经模糊:“漆园师傅!西岐前线的护脉符全蚀了!士兵们挡不住暗域力,哪吒大人让您赶紧调漆,救回道器!”他把布包放在案上,护脉符刚接触桌面,就“滋滋”冒灰烟,符面的青光弱得像风中残烛。
漆园捏起一根护脉符,指尖能感觉到符身微弱的脉气在挣扎,他赶紧从案下拖出个樟木柜,柜子上刻着“漆护道器”四个字,是师傅传下来的。打开柜门,里面整齐码着二十几个漆料罐,最上面的几个罐子里装着普通漆料,倒出来的漆泛着暗褐,涂在护脉符上,灰痕非但没退,反而更浓了。“普通漆扛不住暗域力。”漆园皱着眉,又往柜底翻找,终于摸到个缠着灵丝的陶罐,罐口塞着茶枝——这是昆仑茶山茗香姑娘送的茶油,金黄的油液泛着淡绿的光,是制抗蚀漆的核心原料。
他拔开塞子,茶油的清冽混着茶香涌出来,滴在泛灰的护脉符上,灰痕处竟泛出一丝极淡的青。“有用!”漆园眼睛一亮,赶紧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是云芝药师送的抗暗蚀药膏,淡紫的膏体泛着光,“这是云芝药师的药膏,师傅说过,抗蚀漆需‘脉气料打底,抗蚀料护表’,茶油是脉气料,药膏是抗蚀料,刚好能护住道器。”
小漆凑过来,指尖沾了点茶油,又沾了点药膏,放在鼻尖闻了闻:“师傅,还缺青砚先生的阵图粉吧?”他指着案角的个木盒,“您上次说,阵图粉能引道器脉气,让漆和道器纹共振,抗蚀力能翻三倍!”漆园一拍额头,赶紧打开木盒,里面是青砚先生送的护脉阵图纹粉末,青灰色的粉末泛着淡青的光,是用刻过阵图的灵木磨的,带着阵纹的脉气。
可当漆园倒出茶油时,却发现陶罐里的茶油只剩小半罐:“糟了!上次给南海舟师涂护脉船用了大半,剩下的不够涂满坊道器!”他捏着陶罐晃了晃,油液在罐底打着转,顶多够涂十几根护脉符。小漆也急了:“茗香姑娘送的茶苗还在院子里,能不能现在榨油?”漆园跑到院子里,看着那十几株刚栽活的茶苗,枝身还没拇指粗,叶子也只长了半尺,摇了摇头:“不行!茶苗要长三年才能榨油,现在榨只会毁了苗,以后更没原料了。”
他蹲在茶苗旁,指尖抚过叶片,想起茗香送苗时说的“这茶苗能抗暗蚀,榨出的油脉气足”,又想起师傅临终前的叮嘱“漆是道器衣,衣破则器废,器废则脉衰”,心里像压了块铅。工坊里传来小漆整理道器的声音,“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里,满是绝望——满坊的道器堆成了山,共生杖、护脉符、测脉仪、海脉杖,每一件都是各域急需的,可现在全泛着灰,等着抗蚀漆救命。
这时,工坊外传来脚步声,李伯带着几个乡邻扛着自家的旧漆桶赶来,桶里装着些陈年漆料:“漆园师傅,咱们家的旧漆都拿来了!虽然不是抗蚀漆,说不定能凑合用!”王婶也提着个小罐:“这是我家藏的松脂漆,当年你师傅帮我家漆过家具,现在还没坏,给你试试!”乡邻们的脸上满是焦虑,他们都知道,道器废了,陈塘关的护脉就没了保障,暗域力来了,谁都逃不掉。
漆园接过松脂漆,打开罐口闻了闻,松脂香里带着股霉味,是脉气散了的迹象。“谢谢大家,可这漆没脉气,涂在道器上只会被暗域力蚀得更快。”他把漆罐放在一边,“我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能省着用茶油,调点稀释的抗蚀漆,先救关键的道器。”他把茶油倒进漆桶,按“茶油三份、药膏一份”的比例加药膏,又加了半勺阵图粉,用灵木搅拌棍顺时针搅了三百六十圈——这是师傅教的,搅拌的圈数必须准,多了漆会稠,少了料会散。
漆刚调好,工坊的雾突然变浓,淡灰变成墨黑,带着暗域力的腥气。测器仪的指针“滋滋”响着往“废”的刻度滑,刚涂了点漆的护脉符瞬间又泛了灰。“暗域力来了!”漆园赶紧从怀里掏出块木牌,牌上刻着“护漆”二字,边缘缠着细如发丝的漆线,是师傅传的护漆符。他把符贴在漆桶上,符牌的光顺着桶壁蔓延,形成一道青光罩,墨黑的雾“滋滋”退开。
小漆抱着测器仪躲在罩里,声音发颤:“师傅,茶油不够怎么办?满坊的道器都等着涂漆呢!”漆园握着搅拌棍,看着桶里泛青的漆料,又看了看满坊的道器,心里突然有了主意:“省着用!先涂前线急需的护脉符、共生杖,再涂测脉仪这些辅助道器,每道漆只涂薄薄一层,多涂几遍,用脉气把漆渗进道器纹里,一样能抗蚀!”
他拿起漆刷,蘸了点抗蚀漆,在护脉符的共生纹上轻轻涂抹——漆刷是用灵木枝做的柄,狼毫做的毛,是师傅传的,刷毛上还留着当年漆青砚阵图的痕迹。漆刚涂在纹上,符面就泛出淡青的光,与护漆符的光呼应,灰痕渐渐退去。“成了!”漆园激动地喊,“薄涂多层管用!大家帮我整理道器,按急需程度排序,先涂前线的,再涂后方的!”
乡邻们立刻行动起来,李伯带着汉子们把道器搬到案上,按“护脉符、共生杖、海脉杖、测脉仪”的顺序排好;王婶和妇人们用灵泉水擦道器,把表面的灰霜擦干净,方便涂漆;小漆则帮着递漆刷、洗漆桶,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漆园站在案前,握着漆刷,看着第一排泛灰的护脉符,心里满是坚定——就算茶油再少,就算暗域力再强,他也要用这把漆刷,护住满坊的道器,护住各域的脉气,护住前线士兵的希望。
正午的阳光透过工坊的窗棂,照在涂了漆的护脉符上,淡青的光顺着符纹流转,与窗外的脉气呼应。漆园的手臂已经酸了,刷毛也磨得有些卷,可他没停,指尖的护漆符光顺着漆刷往下流,每一笔都涂得均匀,每一道纹都涂得饱满。小漆端来碗热粥:“师傅,喝碗粥歇歇!李伯说粥里加了灵木粉,能稳脉气,扛得住累!”漆园接过粥,喝了一口,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手臂的酸痛也轻了些。
他放下粥碗,继续涂漆,嘴里念着师傅传的漆艺口诀:“纹要实,漆要匀,脉气通,蚀不侵。”涂到第五十根护脉符时,茶油终于见了底,漆桶里只剩下薄薄一层漆料,连半根共生杖都涂不完。漆园捏着空漆罐,心里沉了下去——这是最后的原料了,剩下的道器还堆成山,没有漆料,它们都会变成废木。
就在这时,工坊的木门又开了,松月提着个新的茶油罐跑进来,罐口塞着茶枝,油香飘得很远:“漆园师傅!茗香姑娘听说你缺茶油,让我送新榨的过来!这是她培育的第一批抗蚀茶苗榨的,脉气比之前的还足!”她把罐放在案上,打开塞子,金黄的茶油泛着深绿的光,比之前的更清亮。
漆园眼睛一亮,赶紧接过茶油罐:“多谢松月姑娘!有了这油,道器就都能活了!”他重新调漆,茶油的脉气更足,调好的漆泛着深青的光,涂在共生杖上,杖身的灵木纹理瞬间亮了起来,与测器仪的指针共振,“咔嗒”一声,指针稳稳停在“坚”的刻度上。
夕阳西下时,工坊里的道器已经涂完了大半,淡青的光从每件道器上散发出来,把整个工坊照得透亮。漆园站在案前,看着这些重新焕发生机的道器,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这些道器不仅是护脉的工具,更是各域的希望,就算茶油再缺,就算暗域力再浓,他也要守着这把漆刷,护好每一件道器,护好每一道脉气。
第一节完
要知漆园能否用新茶油调好足量抗蚀漆,剩余道器能否全部涂漆护脉,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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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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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指蘸漆涂:虫袭工坊护漆料
松月送来的新茶油泛着深绿的光,顺着灵木勺淌进漆桶时,与云芝药膏的淡紫、青砚阵图粉的青灰瞬间融在一起,搅出细碎的光纹,像把灵木林的脉气、护脉阵的劲气都裹进了漆里。漆园握着灵木搅拌棍,按师傅传的“三匀法”顺时针搅动——先慢搅匀料,再快搅生光,最后稳搅凝劲,三百六十圈下来,手臂酸得发颤,漆桶里的漆却从淡青变成了深青,泛着温润的光,凑近闻能闻到茶油的清冽、药膏的灵香,还有阵图粉的沉味,三种气息缠在一起,成了抗蚀漆独有的“护器香”。
“师傅,这漆比之前的亮十倍!”小漆凑在桶边,指尖轻轻碰了碰漆面,立刻沾了层淡青光,“涂在道器上,肯定能把暗域力挡在外头!”他递来一把新漆刷——刷毛是刚剪的狼毫,柄是灵木枝削的,还缠了圈细漆线,是他早上特意赶制的。漆园接过刷,指尖抚过刷毛,软中带劲,刚好能把漆均匀涂进道器的纹路里。
满坊的道器早已按急需程度排好:最前排是西岐前线要的五十根共生杖、一百张护脉符;中间是东海舟师的海脉杖、北域的测寒仪;最后排是陈塘关本地用的护村符、育苗仪。漆园先拿起一根共生杖,杖身的灵木纹理里还嵌着暗域灰屑,他用浸过灵泉水的布轻轻擦了三遍,才蘸漆涂底漆——底漆要薄,刚好盖住木纹,像给道器穿件贴身的衣。
刷到第三根杖时,漆刷的刷毛突然断了几根——狼毫虽韧,却经不住反复蹭过灵木的硬纹。小漆赶紧递来新刷,可刚涂了两张护脉符,新刷的刷毛又磨得卷了边。“来不及换刷了!”漆园把断刷扔在一边,直接蘸了漆用指尖涂——他的指尖常年握刷,磨出了层厚茧,刚好能顶住漆的黏劲,还能精准把漆填进护脉符的阵纹细缝里。
指尖刚触到符面,深青的漆就顺着纹路爬,与符里残留的脉气共振,阵纹瞬间亮了起来,灰屑“滋滋”化成白汽。小漆蹲在旁边,用干净的布擦去道器边缘多余的漆,嘴里数着:“师傅,涂好的共生杖有十根了!护脉符涂了二十张!”漆园点点头,指尖的漆已经干了层壳,混着之前磨破的伤口渗出的血,在指腹结成了层青红相间的痂,可他没停,蘸漆的动作反而更快——前线的士兵还等着这些道器护脉,多涂一件,就多一分保障。
正午的阳光透过工坊的天窗洒进来,落在涂好的道器上,深青的漆面泛着反光,像给道器镀了层铠甲。李伯带着乡邻们来送午饭,看到满案的亮道道器,笑着说:“漆园师傅,这漆涂得真亮!比你师傅当年涂的还匀!”他递来一碗麦粥,粥里加了灵贝粉,“快喝口歇歇,手都磨出血了!”漆园接过粥,单手捧着喝——另一只手还沾着漆,怕蹭到碗上,粥的暖意滑进胃里,指尖的酸麻才轻了些。
刚放下碗,工坊的门突然被一股灰雾撞开,暗域力的腥气瞬间涌进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浓。测器仪的指针“滋滋”响着往“废”的刻度滑,刚涂好的一根共生杖杖头突然泛灰,漆面竟裂开了细缝。“暗域力来犯!”漆园赶紧从怀里掏出护漆符,往漆桶和道器堆中间一插,符牌的光瞬间暴涨,在工坊中央撑起丈许宽的青光罩,灰雾撞在罩上,“滋滋”化成水汽,罩内的道器立刻稳住了,裂开的漆缝也慢慢合上,泛出更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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