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回 药师云芝:药膏制就抗暗蚀(1/2)
连载系列小说
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诗曰
药师采药制药膏,暗蚀伤人急救治。
药膏凝情抗暗力,平凡医术护民安。
第一节 暗蚀横行:药缺赴险寻草
百草谷的晨雾总裹着三分清苦的药香,往年这个时辰,药庐的竹窗该透着暖黄的灯火,青禾师傅握着药杵捣药,木臼撞出“笃笃”的轻响,云芝蹲在旁边分拣灵草,指尖能触到带着晨露的药叶,连雾都浸着沁人的凉甜。可今日的雾却泛着淡淡的灰,像被墨染过的棉絮压在谷口的竹栅上,药香里混着股铁锈般的腥气,那是暗蚀力的味道,比暗域力更阴毒,沾着就往脉骨里钻。
云芝跪在药庐的矮榻前,指尖搭在陈塘关老农王伯的腕脉上。老人的小臂缠着渗血的粗布,解开后,皮肤泛着墨黑的蚀纹,像爬着的蜈蚣,从手腕一直蔓延到肘弯,脉气乱得像被风吹散的线,时强时弱,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细微的震颤——那是暗蚀力在啃噬脉根的征兆。她今年二十六岁,穿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素白药服,袖口缝着耐磨的粗麻布,腰间系着个牛皮药囊,囊口挂着块青铜药铃,是青禾师傅传的,晃动时能发出清越的响,稳得住伤者的乱脉。
“云芝药师,我这手……还能种麦不?”王伯的声音带着颤,枯瘦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陈塘关的新麦刚抽穗,要是我倒了,家里的几亩地就荒了,娃们还等着吃新麦馍呢。”他的手背也沾着暗蚀的灰,指缝里嵌着麦垄的湿泥,显然是在地里干活时被暗蚀力缠上的。
云芝没说话,从药囊里掏出根银质针,针尖蘸了点灵脉草汁,轻轻扎在王伯肘弯的“脉海穴”上。银针刚入穴,王伯就疼得闷哼一声,墨黑的蚀纹里渗出些许灰水,顺着针孔流出来,带着那股铁锈腥气。她赶紧用干净的棉絮擦去灰水,又敷上一层浅绿色的药膏——那是用灵脉草和心域灵花粉熬的,只能暂时压住暗蚀力,却治不了根。
“王伯,您先忍忍,这药膏能缓疼。”云芝的声音很稳,指尖却微微发凉,药柜最底层的抗暗草已经见了底,那是制抗暗蚀膏的主药,没有它,再高明的医术也只能看着暗蚀力啃噬伤者的脉骨。她起身走到药柜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只剩几个空药罐,罐底粘着点干枯的紫褐色草屑,那是抗暗草的残末,去年采的存货,昨天就用完了。
“师傅,又来伤者了!”药庐的竹门被撞开,徒弟小药抱着个木托盘跑进来,托盘上放着沾血的布条和空药碗,脸上满是焦急,“是西岐的铁匠铁牛大哥,他在铸护脉铜符时被暗蚀力缠上,后背的蚀纹都发黑了,已经晕过去了!”
云芝心里一紧,快步走出药庐。竹栅外的空地上已经排起了长队,男女老少都裹着渗血的布条,脸上泛着灰败的气色,暗蚀力的腥气顺着风飘过来,熏得人头晕。几个踏火卫抬着一副担架跑过来,铁牛躺在上面,后背的衣服被蚀得破烂,墨黑的蚀纹像蛛网般蔓延,连头发都泛着淡淡的灰,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快抬进里间!”云芝指挥着小药和另一个徒弟阿草,将铁牛抬到最里面的矮榻上。她解开铁牛的上衣,后背的蚀纹已经渗出血珠,脉气弱得几乎摸不到。她赶紧用银针刺了“灵台”“命门”两穴,又灌了半碗护脉汤,铁牛才悠悠转醒,嘴里喃喃着:“铜符……还有五十块没铸完……哪吒大人等着用……”
药庐外的哭声突然传来,是王伯的孙子,才八岁的小毛豆,抱着王伯的腿哭:“爷爷,我手疼!”云芝跑出去一看,小毛豆的手掌心也泛着墨黑,是刚才扶王伯时沾到了暗蚀力。王伯老泪纵横,抱着孙子直跺脚:“都怪我!都怪我没看好娃!云芝药师,你救救他啊!”
周围的伤者也跟着抹眼泪,一个东海的渔民哽咽着说:“我婆娘在灵贝滩捡贝,被暗蚀力缠上,脸都肿了,要是再没药,怕是……”西岐的农妇张婶也说:“我家男人守域门,后背的蚀纹都烂了,躺了三天,就等着你的抗暗蚀膏呢!”
云芝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她转身跑回药柜前,翻遍了所有抽屉,连最顶层放着的稀有药材都倒了出来——有子墨送的灵脉草干、青砚托人带的灵花粉、溪月寄的灵贝粉,可就是没有抗暗草。抗暗草是唯一能解暗蚀力的主药,只长在暗域边缘的蚀雾林里,那地方雾浓如墨,暗蚀力比谷里强十倍,还有蚀雾兽守护,往年青禾师傅去采药,也要带足护具,闯上三天三夜才能带回一小捆。
“师傅,青砚药师送的灵墨配方还在呢!”小药突然想起什么,从药柜的夹层里拿出张麻纸,上面是青砚的字迹,写着灵墨的配方:“灵脉草、陨铁粉、心域灵花粉、灵贝水、灶底灰、火脉砂,加画者精血,可稳脉抗蚀。”小药指着配方,“青砚师傅说,这配方能增强护脉力,要是加进药膏里,能不能……”
云芝接过配方,指尖抚过“灵脉草”“灵花粉”等字迹,这些药材药庐里都有,可没有抗暗草当主药,再强的护脉力也挡不住暗蚀力的侵蚀。她想起青禾师傅的话:“药有君臣佐使,主药是君,少了君,臣佐再强也没用。抗暗草是解暗蚀力的君药,没有它,这病就治不了根。”
药庐的竹窗被风吹得“吱呀”响,晨雾更浓了,连竹栅外的灵脉树都泛着灰。云芝走到墙角,那里挂着个旧布包,里面是青禾师傅的遗物:一张避蚀符,黄纸泛着淡淡的青光,上面画着复杂的护脉纹,是师傅临终前画的,说能挡暗蚀力;一个瓷瓶,里面装着三粒护脉丸,是师傅用毕生脉气熬的,能临时提脉气,抵暗蚀;还有一把采药铲,木柄被磨得光滑,铲头嵌着小块灵脉石,能砍断蚀雾林里的毒藤。
“师傅,您说过,医者当赴险,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云芝摸着避蚀符,黄纸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像师傅的手在轻轻拍她的肩膀。她想起去年师傅带着她去蚀雾林边缘采药,指着那片泛着墨黑的雾说:“云芝,抗暗草长在雾最浓的地方,像暗域里的灯,采到它,就能救好多人。以后要是我不在了,你要是遇到难处,就想想那些等着药的人,他们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小药,阿草,你们留下。”云芝将避蚀符系在腰间,瓷瓶放进药囊,采药铲扛在肩上,又从药柜里拿出个空药篓,“小药,你按灵墨配方准备辅料,灵脉草捣成泥,陨铁磨成粉,灵花粉筛干净,用灵贝水调好,等我采回抗暗草,咱们就熬膏。阿草,你守着药庐,给伤者敷临时的药膏,要是有重伤者,就用师傅传的银针扎‘脉海’‘灵台’两穴,稳住脉气。”
小药急了,抓住她的胳膊:“师傅,蚀雾林太危险了!暗蚀力那么强,还有蚀雾兽,您一个人去不行啊!我跟您一起去!”阿草也说:“是啊师傅,我们人多力量大,就算遇到蚀雾兽,也能拼一拼!”
云芝摇摇头,将药篓背在背上:“你们去不了,蚀雾林的雾能乱脉气,你们没受过师傅的脉气训练,进去就会晕。小药,你要看好配方,辅料的比例不能错,这是增强药膏力的关键;阿草,你要记着,给伤者敷药时,要顺着脉气的方向涂,这样药才能渗进去。”她顿了顿,从药囊里掏出粒护脉丸,递给小药:“要是我三天没回来,就把这粒丸给最重伤的人吃,然后派人给哪吒大人送口信,说抗暗草在蚀雾林深处,让他派踏火卫去采。”
王伯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是几个麦饼,还热乎着:“云芝药师,这是我家娃娘烙的麦饼,扛饿,里面夹了灵花酱,能稳脉气。你带着,路上吃。”东海的渔民递来一把渔叉:“这叉头是陨铁铸的,能砍蚀雾兽的皮,你带着防身。”西岐的张婶塞给她一块绣着护脉纹的帕子:“这是我绣的,吸了西岐的脉气,擦汗时能稳心。”
云芝接过东西,一一放进药篓,然后转身,对着药庐里的伤者和徒弟们抱了抱拳:“各位乡亲,等我回来,一定把抗暗蚀膏熬出来!小药,阿草,就拜托你们了!”她扛起采药铲,迈开脚步,朝着谷口的方向走去。晨雾裹着她的身影,竹栅外的伤者们都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王伯抱着小毛豆,悄悄抹着眼泪,小药和阿草也红了眼眶,握紧了手里的药杵和银针。
出了百草谷,路就变得难走起来。地面泛着淡淡的灰,路边的灵草都蔫了,叶子上沾着暗蚀力的灰,连平时最耐旱的荆棘都泛着黑。云芝走得很快,脚下的粗布鞋踩在石子路上,发出“沙沙”的响,腰间的青铜药铃偶尔晃动,清越的铃声驱散了些许暗蚀力的腥气。
她摸了摸腰间的避蚀符,黄纸的青光比在药庐时亮了些,挡住了周围的暗蚀力。药囊里的护脉丸硌着腰,那是青禾师傅的心血,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吃。采药铲的木柄被攥得发热,铲头的灵脉石泛着微光,像一颗小小的星,照亮了前面的路。
走了两个时辰,远处渐渐出现一片泛着墨黑的雾,那就是蚀雾林。雾浓得像实质,从地面一直升到半空,将整片林子裹得严严实实,连树的轮廓都看不清,只能隐约听到雾里传来“呜呜”的低吼,是蚀雾兽的叫声。雾的边缘,地面泛着墨黑的蚀痕,连石头都被蚀得坑坑洼洼,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云芝停下脚步,从药篓里拿出王伯给的麦饼,咬了一口,麦香混着灵花酱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丹田泛起暖意。她摸了摸腰间的避蚀符,心里默念着青禾师傅的话:“采抗暗草时,要顺着草叶的紫光走,那是药的脉气;遇到蚀雾兽,要躲在雾影里,它的眼睛看不到脉气弱的东西;要是避蚀符的光弱了,就咬护脉丸,提脉气护药。”
她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走进了蚀雾林的边缘。雾立刻裹了上来,带着刺骨的冷,暗蚀力顺着衣领往里钻,却被避蚀符的青光挡在外面。她握紧采药铲,低着头,顺着地面泛着的淡紫微光往前走——那是抗暗草的脉气,虽然微弱,却像灯一样,指引着方向。
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周围的树木都泛着墨黑,树皮上爬着细小的蚀纹,树枝上挂着灰黑的雾珠,掉在地上“滋滋”响,蚀出一个个小坑。云芝的脚步放得很轻,怕惊动了蚀雾兽,腰间的青铜药铃被她按住,不敢让它发出声响。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的淡紫微光突然变亮,云芝心里一喜,加快脚步走过去。雾里渐渐露出一片小小的空地,空地上长着十几株抗暗草,草叶泛着深紫的光,叶片上沾着细小的雾珠,根部扎在泛着墨黑的泥土里,却依旧长得茁壮。那就是她要找的抗暗草,主药有了,就能熬出抗暗蚀膏,救药庐里的伤者了。
她刚要弯腰采药,就听到旁边的雾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紧接着,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从雾里露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盯着她的药篓。是蚀雾兽,像一只体型硕大的狼,浑身裹着灰黑的雾,皮毛上带着暗蚀力的纹路,嘴里叼着一根被蚀得发黑的树枝,显然是这片抗暗草的守护者。
云芝的心脏猛地一跳,握紧了手里的采药铲,师傅说过,蚀雾兽最护着抗暗草,谁要是敢采,就会拼命。她慢慢往后退了一步,将药篓护在身后,眼睛紧紧盯着蚀雾兽的动向,脑子里飞速想着师傅教的躲避技巧:“蚀雾兽靠脉气辨物,只要屏住脉气,躲在雾影里,它就找不到。”
蚀雾兽低吼一声,猛地扑了过来,带着浓浓的暗蚀力,爪子上泛着墨黑的光。云芝赶紧往旁边一躲,爪子擦着她的胳膊过去,落在地上,“滋滋”蚀出一个坑。她趁机屏住脉气,躲到一棵老树下的雾影里,蚀雾兽扑空后,在空地上转圈,绿光不断扫过周围,却没发现躲在雾影里的她。
云芝看着空地上的抗暗草,心里急得像着火——药庐里的伤者还等着,小毛豆的手、铁牛的背、王伯的臂,每一个人都在盼着抗暗草。她深吸一口气,趁着蚀雾兽转身的瞬间,快步冲到空地上,弯腰就采抗暗草。指尖刚碰到草叶,就被草尖的细刺划伤,血珠滴在草叶上,抗暗草的紫光突然暴涨,将周围的暗蚀力逼退些许。
“嗷——”蚀雾兽发现了她,再次扑过来。云芝赶紧将采到的抗暗草塞进药篓,用背护住药篓,举起采药铲反击。铲头的灵脉石泛着青光,撞在蚀雾兽的爪子上,“当”的一声,蚀雾兽疼得低吼一声,后退了几步。云芝趁机转身,朝着雾林外的方向跑去,药篓里的抗暗草被她护得紧紧的,一根都没掉。
雾里的暗蚀力越来越浓,避蚀符的青光渐渐弱了下去,像快熄灭的烛火。云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脉气开始紊乱,眼前阵阵发黑。她知道,要是再跑不出去,就会被暗蚀力缠上,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别人,自己也会变成伤者。她摸出药囊里的护脉丸,放进嘴里咬碎,丸药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丹田的脉气突然暴涨,顺着四肢流到全身,避蚀符的青光也跟着亮了些。
她咬紧牙关,加快脚步,身后的蚀雾兽还在追,低吼声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爪子带起的风擦着后背过去,带着刺骨的冷。就在快跑出雾林边缘时,她突然被一根横在地上的毒藤绊倒,药篓摔在地上,盖子掉了,抗暗草散了出来。
云芝心里一紧,不顾身上的疼痛,赶紧爬起来捡抗暗草。蚀雾兽已经扑到了眼前,绿光里满是凶光。她将采到的抗暗草紧紧抱在怀里,用身体护住,闭上眼睛,等着蚀雾兽的袭击。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听到“当”的一声,接着是蚀雾兽的惨叫。
她睁开眼睛,只见子墨骑着踏雪站在旁边,手里握着那把西岐猎刀,刀上沾着墨黑的兽血。踏雪的马蹄踩着毒藤,马鬃上的灵花结泛着微光,挡住了周围的暗蚀力。“云芝药师,快上车!”子墨喊着,伸手将她拉上马鞍,“我送你回百草谷!”
踏雪扬起马蹄,朝着百草谷的方向跑去。云芝抱着怀里的抗暗草,感受着子墨后背的温度,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怀里的抗暗草泛着淡淡的紫光,草叶上的血珠还没干,那是她的血,是救人性命的希望。她知道,只要回到药庐,熬出抗暗蚀膏,药庐里的伤者就有救了,陈塘关的麦垄、西岐的铜符、东海的灵贝,就都能保住了。
第一节完
要知云芝如何带草回庐熬膏,灵墨配方能否增药效,且看下节分解
连载系列小说
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第二节 雾林搏兽:血护药草闯生关
踏雪的四蹄踩在蚀雾林边缘的碎石路上,蹄铁撞出“得得”的脆响,混着雾里若有若无的“呜呜”兽吼,在空旷的谷间荡开回音。云芝蜷缩在子墨身后,怀里紧紧抱着那十几株抗暗草,草叶的深紫光透过衣襟渗出来,在胸前映出一小片淡紫光晕,像颗跳动的星。子墨的披风裹在她身上,带着灵花结的清苦香气——那是弦歌姑娘织的灵花绒,浸过心域的脉气,不仅御冷,还能挡几分暗蚀力的腥气。
“云芝药师,你再撑撑,还有半个时辰就到百草谷外围了。”子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风的凉意,“我从西岐过来时,看到陈塘关又送了十几个伤者去药庐,阿草托我给你带话,灵墨配方的辅料都备齐了,陨铁粉磨得比细沙还匀,灵贝水也滤了三遍,就等你的抗暗草了。”
云芝的下巴抵在子墨的肩窝,声音带着脱力的沙哑:“子墨,谢谢你……刚才要是没有你,我和这些草……”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喉间涌上腥甜——刚才在雾林里被暗蚀力钻了缝隙,脉气乱得厉害,刚才咬碎的护脉丸虽提了力,却没完全压下蚀气。
子墨赶紧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扶着云芝站稳。她的脸色泛着灰败,唇色发白,药服的袖口被蚀雾兽的爪子划开一道口子,露出的小臂上沾着点点墨黑的蚀痕。子墨从马鞍旁的粮袋里掏出个陶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这是溪月姑娘给的护脉丸,比你的更温和,快吃了,先压下蚀气。”
药丸刚入口,就化出一股清冽的水脉气,顺着喉咙滑进丹田,与青禾师傅的护脉丸力交织在一起,胸口的闷痛渐渐缓解。云芝扶着踏雪的马颈喘了两口气,低头看向怀里的抗暗草——草叶上的淡紫光更盛了,刚才摔倒时沾的泥污被她用袖口擦得干干净净,只有最外层的一片草叶被兽爪划开小口,渗出的汁液带着淡淡的紫,沾在她的指尖,凉丝丝的。
“这些草……够熬多少膏?”子墨蹲下身,看着草叶上的紫光,“药庐里至少有五十个伤者,每人至少要敷三次,一次要半盒膏。”云芝掐着指尖算:“一株抗暗草能熬一盒膏,这十三株……刚够。但要是再有人受伤,就不够了。”她抬头看向蚀雾林的方向,墨黑的雾依旧浓得化不开,“抗暗草要连根采才管用,刚才我只采了地上的部分,根还埋在泥里,要是能把根挖出来,一株能当两株用。”
子墨脸色一变:“不行!雾林里太危险了,刚才那只蚀雾兽只是哨卫,里面肯定有更多,而且暗蚀力比边缘浓十倍,你的避蚀符已经弱了,再进去就是送死!”云芝却摇了摇头,从药篓里翻出采药铲:“子墨,你看那片雾林边缘,抗暗草只长了这一小片,要是用完了,再受伤的人怎么办?陈塘关的麦垄还等着药膏护着扩展,西岐的铜符铸匠也不能倒,我必须回去挖根。”
她摸了摸腰间的避蚀符,黄纸的青光虽不如之前亮,但还能撑一阵;药囊里还有最后一粒青禾师傅的护脉丸,实在不行再吃。怀里的抗暗草泛着紫光,像在催她回去——这些草的根,是更多人的生路。子墨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只能从马鞍旁解下短刀:“我跟你一起去!踏雪在这里等着,它的灵花结能挡雾,我们挖了根就跑,绝不恋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