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回 木林:元生伤木老 阿器:杖悔加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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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2 部反派日记录 —— 反派视角重构

陈钧鸿作品

诗曰

木林古木染秋霜,元生执伤护脉郎。

阿器杖悔难消解,初心渐远路茫茫。

第一节 木林遭劫:古木临枯危

木族林的晨光总带着股湿润的草木腥,是千年古木浸了整夜灵脉露酿的暖,缠在林间的木灵灯上 —— 灯是老松木掏空做的,里面盛着木族特有的灵脉汁,灯芯是鳞族赠的水脉丝,点着后泛淡绿,把每棵古木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覆着薄霜的腐叶上。可今天的光里,却掺了缕刺人的冷,不是霜的凉,是黑沙混着虚无力的味,顺着风淌进林,缠上了本该泛亮的古木枝桠,让叶片蔫蔫地垂着,像被抽走了魂。

木族老拄着木灵杖,站在最粗的那棵古木下,杖尖的淡绿扫过树干,能看见黑沙顺着树皮的裂纹往里面渗,像条黑蛇。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树干,凉得像冰,和平时温温的触感完全不同 —— 这棵古木活了百年,是木族的根,之前再大的虫灾、再猛的暴雨都挺过来了,现在却要毁在黑沙和统脉手里。“怎么就护不住你了呢……” 木族老的声音带着哭腔,皱纹里沾了些腐叶渣,混着眼泪,落在树干上,晕开一小圈灰,“你要是枯了,木族就真的没根了。”

林边围着几个木族孩童,最大的不过八岁,最小的才五岁,手里都攥着根刚折的木灵枝 —— 枝上还带着晨露,是他们早上特意去林深处采的,本想插在古木根旁祈愿,可现在枝上的淡绿慢慢退了,显了灰,像在跟着古木难过。扎着双丫髻的木丫蹲在最边上,手里的木灵枝断了半截,眼泪 “啪嗒” 滴在枝上,晕开一小圈:“木老爷爷,古木会不会死啊?我们还想在树下听你讲故事呢……”

其他孩童也跟着哭,手里的木灵枝攥得更紧,却拦不住枝上的灰意越来越重。木族的汉子们站在孩童身后,手里握着木斧,斧刃泛着淡绿,却没了往日的劲 —— 他们想砍断缠在古木上的黑沙,可黑沙沾了虚无力,一砍就 “滋滋” 响,反而让古木的裂纹更深。“木老,要不我们去找元生吧?他之前帮我们清过虫灾,说不定能救古木。” 一个汉子小声说,声音里满是忧。

木族老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 他听说元生统了花族蜜脉、石族矿脉、鳞族水脉,统脉后的各族都出了问题,花甸的蜜株颤、矿坑的晶脆、鳞溪的卵危,他怕元生来了,会把木族的脉也统了,到时候古木就真的没救了。

风里的冷腥突然重了,不是霜散了的缘故,是有东西正顺着林口的灵脉草往这边来。木族老猛地站起来,把孩童们护在身后,手里的木灵杖往身前挡:“是黑衫人!快躲到古木后面去!” 他刚说完,就看见十五道黑影从林口的灌木丛里冲出来,都穿着黑衫,袖口绣着银符号,手里握着银刃,刃身泛着黑紫 —— 是嵌了虚无力的刃,刃面映着古木的影子,冷得刺眼。

为首的首领笑得粗哑,手里的银刃往古木的方向指:“木族老,别来无恙啊!你们木族的古木,今天就归我们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黑球 —— 是虚无力球,往最粗的那棵古木砸去。球刚碰到树干,就 “嘭” 地炸开,淡黑的虚无力像网,裹着整棵古木,叶片瞬间泛灰,连树干上的灵脉纹都开始抖,像要裂了。

“别碰古木!” 木族老急了,抓起身边的木灵枝往虚无力球扔,淡绿的光裹着黑球,让虚无力散了些,可木灵枝也断成了两半,落在腐叶上,被黑沙吸得泛了黑,再也亮不起来。木丫吓得往木族老身后缩,手里的木灵枝掉在地上,被一个黑衫人的靴底踩碎,叶片的灰汁渗进腐叶,像在哭。

就在这时,林口传来脚步声,是元生来了。他肩上挎着差异文明图,图角泛着淡银,里面夹着根木灵枝 —— 是上次护木族林时木族孩童送的,现在枝也泛了点灰。他手里的灵脉针泛着淡青,针尾的青线比平时滞了太多,是之前统三族脉时耗了太多力,连引针的手都有些抖。

“元生哥!” 木丫看见他,眼泪掉得更凶了,指着泛灰的古木,“黑衫人砸了虚无力球,古木快枯了!”

元生赶紧把差异文明图铺在古木旁的青石上,图上木族林的位置泛着灰,和花族甸、石族矿坑、鳞族溪的灰痕连在了一起,像张网。他指着图上的黑沙标记:“木族老,你看,是黑沙污染了木脉,不是脉力本身的问题!我来就是为了清黑沙,把木脉和共通点连起来,集中力护古木。”

“你要统我们的木脉?” 木族老皱起眉,手里的木灵杖往青石上戳了戳,“古木是木族的根,要靠木脉的原味力活,你统了脉,木脉力会变,古木就真的枯了!你没看见花甸、矿坑、鳞溪的样子吗?统脉只会毁了我们!” 他的声音里满是坚决,木族的木脉讲究 “润”,像水流一样慢慢滋养古木,强行统脉只会把脉力搅乱,比黑沙的危害还大。

“不统不行!” 元生的声音里带着点急,手里的灵脉针往古木的方向探了探,淡青的光刚碰到树干,就被黑沙吸了进去,“你看,黑沙已经渗进木脉了,不集中力清,用不了一个时辰,古木的叶就会全掉,树干也会裂!木丫他们还想在树下听故事,你想让他们没树听吗?” 他指着躲在古木后的孩童,眼里满是恳求 —— 他知道木族老疼孩童,或许能劝动。

首领笑得更得意了,手里的银刃往元生的方向指:“元生,统了三族还不够,现在又想统木族的脉?你这是护脉,还是毁脉?” 他说着,又掷了个虚无力球,这次是往元生的方向扔 —— 想伤元生,让木族更反对统脉!

元生赶紧往旁边躲,手里的灵脉针往虚无力球扫去,淡青的光裹着黑球,让球化了团黑烟,可他的手臂也被球的余波扫到,泛了点淡黑,疼得他皱了皱眉。更糟的是,灵脉针的青线彻底暗了 —— 之前统脉耗的力太多,现在连挡虚无力球都难了。

首领见元生力竭,举着银刃就往他的肩砍去,刃身的黑紫泛着冷,眼看就要碰到元生的衣襟。就在这时,林口传来道冷喝:“住手!” 是阿器来了,手里握着控脉杖,杖身的银金泛着亮,杖上刻的防控脉小纹泛着淡青。他其实早就到了,躲在林口的灌木丛后,看着元生和木族老争执,看着黑衫人袭古木,心里一直在犹豫 —— 他怕自己出手会帮元生统脉,怕自己的杖再伤木脉,可看见元生要被砍,还是没忍住冲了出来。

阿器握着控脉杖往首领的银刃扫去,银金的光裹着刃,刃上的虚无力像被烫到似的,瞬间散了,首领被震得后退几步,握着刃的手发颤。“阿器!你敢帮元生!” 首领怒了,往黑衫人喊,“快毁古木!”

黑衫人刚要冲,就被阿器用杖扫开,银金的光裹着他们,吸了他们身上的虚无力,让他们的动作慢了些。“元生哥,快清黑沙!” 阿器喊着,又往另一群黑衫人扫去,杖尖的光顺着黑沙爬,把缠在古木上的黑沙吸了些,古木的叶片终于泛了点淡绿。

首领见阿器的杖力强,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元生!阿器!你们等着!下次定要毁了你们的木脉!”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衫人都跟着他往林口遁走,跑之前还往古木根旁撒了把黑沙,让土里的冷腥更重了。

林里终于静了下来,只有木灵灯燃烧的 “滋滋” 声,还有木丫轻浅的抽泣。元生没管土里的黑沙,赶紧蹲在差异文明图旁,手里的灵脉针虽然暗了,却还在往图上的木脉线注力 —— 他想引共通点的力,把木脉连起来,集中力清黑沙。“木族老,只有统脉才能救古木,再犹豫,古木就真的枯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急,手臂上的淡黑还在,却没停。

“我说了不行!” 木族老冲过去,把木灵杖往图上一压,淡绿的光裹着图,让元生的力滞了,“统脉会毁了古木的原味,你这是在害它!” 他蹲在古木旁,摸了摸刚泛绿的叶片,眼里满是疼,“这棵树活了百年,看着我长大,看着木族的孩童长大,我不能让你毁了它!”

元生把木灵杖挪开,指尖的力注得更急:“现在不是讲原味的时候!古木快枯了,只有统脉能救它!你要是拦我,就是在帮吞噬派!”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狠,把木族老的话都噎了回去 —— 他知道木族老是为了古木好,可他更怕古木枯,更怕自己之前的统脉 effort 白费。

木族老见元生不听劝,突然扑过去,想把差异文明图抢过来 —— 他知道图是统脉的关键,抢了图,元生就没法连木脉了。元生没料到木族老会扑过来,手里的力没收住,灵脉针的余波扫到了木族老的胸口,木族老 “噗” 地吐了口血,跌坐在腐叶上,木灵杖也掉在了地上,杖尖的淡绿瞬间暗了。

“木老!” 元生愣住了,赶紧蹲下来扶他,手里的灵脉针掉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你扑过来,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慌,看着木族老嘴角的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 木族老是他的长辈,是之前护脉的友,现在却被他伤了。

木族老推开元生的手,慢慢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木灵杖,杖尖的淡绿扫过元生的衣襟,带着点冷:“你眼里只有统脉,没有友,没有木族,更没有这棵古木。”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根针,扎在元生的心上,“你走吧,别再管木族的事了。”

躲在古木后的孩童们都不敢说话,木丫攥着断了的木灵枝,看着元生,眼里满是怕 —— 之前那个帮他们清虫灾、给他们讲故事的元生哥,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会伤木老爷爷的人?

阿器站在林口,手里的控脉杖往地上放了放,银金的光暗了些。他看着元生和木族老,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 刚才他要是早点出手,元生就不会力竭,就不会伤木族老;要是他没造这柄控脉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他想起阿父教他刻共生纹时说的 “道器护友,勿伤亲”,想起自己之前用杖误吸花薇、鳞族的力,现在又看着元生伤木族老,突然觉得手里的杖变重了,像灌了铅,压得他手腕发酸。

木族老扶着古木,慢慢往林深处走,木族的汉子们和孩童们跟在后面,没人再看元生一眼 —— 他们之前信元生,把他当友,现在却怕他,怕他的统脉毁了木族。

元生蹲在地上,捡起灵脉针,又捡起木丫掉在地上的断木灵枝,枝上的灰还在,像在嘲笑他的 “护脉”。他掏出兽皮日记本,翻开新的一页,炭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深褐的痕:“伤木老是意外,为了护古木,值。木族老不懂现在的危,等清了黑沙,等古木活了,他会懂我的。” 字迹带着点抖,却还是透着坚定,他把那根断木灵枝夹在页间,枝上的灰和字迹的褐混在一起,像在掩盖他的愧疚。

阿器也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封面泛着淡绿,沾了些腐叶渣。他写道:“元生伤了木族老,他被统脉的执念蒙了眼。我要是再执着于报仇,要是再用杖伤友,会不会也变成他这样?这柄杖,到底是护脉的手,还是伤友的刃?” 旁边画了个简笔:古木泛着灰,木族老扶着树,嘴角带血,字迹里满是悔和疑,杖尖的银金光在简笔旁泛着冷,像在提醒他,报仇的执念,已经让他离初心越来越远。

林里的霜慢慢化了,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古木上,泛着淡绿,却没了往日的暖。元生站起来,把差异文明图叠好,揣在怀里 —— 他没走,还是想统木脉,还是想救古木,哪怕木族老恨他,哪怕孩童们怕他。

阿器走到他身边,手里的控脉杖往古木旁放了放,银金的光裹着树干,把里面残留的黑沙吸了些,叶片的淡绿更明显了:“元生哥,下次别这么急了,会伤更多人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劝,眼里满是忧 —— 他怕元生再执着下去,会变成吞噬派那样的人。

元生没说话,只是看着古木,心里的愧疚慢慢被坚定压了下去 —— 他知道伤了木族老不对,可他更怕古木枯,更怕木族出事。他攥紧手里的灵脉针,暗暗决定,不管木族老怎么反对,都要把木脉统了,都要救古木。

而在林口的灌木丛里,吞噬派的探子正往营地方向跑,手里攥着块 “假木灵核心”—— 是用黑沙和虚无力做的,外面裹着层木灵汁,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元生伤了木族老,木族已经怕他了!” 探子笑着对赶来的首领说,“我们把这假核心送过去,就说元生偷了真核心,木族肯定会更恨他,到时候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首领接过假核心,捏在手里,冷笑着往林里望:“元生执,阿器悔,木族恨,这木族林,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他说着,把假核心递给探子,“把它送给木族老,就说元生为了统脉,偷了木族的根!”

林里的木灵灯慢慢暗了,古木的叶片还在泛着淡绿,却没了往日的润。元生蹲在古木旁,引着仅存的灵脉力往树干注,想让叶片更亮些;阿器站在林口,握着控脉杖,心里的悔和疑像缠在杖上的银纹,越来越重。他们都以为自己在护脉,却不知道,吞噬派的假核心已经在路上,而木族林的危,才刚刚开始 —— 元生的执念、阿器的悔意、木族的恨意,像三根线,缠在古木上,越缠越紧,随时会把这棵百年古木,还有他们之间的情谊,勒得粉碎。

第一节完

要知木族老受伤后如何应对,元生是否会继续强行统木脉,吞噬派假木灵核心能否成功挑拨,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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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忆暖现实冷:元生陷执念

木族林的午日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腐叶上投下斑驳的淡绿,却没驱散林里的滞意。元生蹲在古木旁,手里攥着根泛灰的木灵枝 —— 是二十岁那年木族老赠的,枝上还留着当时刻的 “共护木” 三个字,字迹浅淡却暖,此刻被他的指腹反复摩挲,边缘的木刺都快磨平了。记忆像被这根枝唤醒,慢慢在他眼前展开。

那是元生二十岁的初夏,木族林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灵脉虫灾。成片的银纹虫爬在古木上,啃食着树干的灵脉纹,最粗的那棵古木已经被虫缠了大半,叶片枯黄,树干上渗着淡黑的虫粪。当时元生刚从羽族谷学完灵脉针技法,背着个布囊就赶来了,布囊里装着半袋圣草粉和一柄新磨的灵脉针。

“元生,你可来了!” 木族老拄着木灵杖,急得直跺脚,杖尖的淡绿扫过虫群,却只能让虫退开片刻,“虫太多了,古木快撑不住了!”

元生没多说,掏出灵脉针就往古木旁爬,腐叶上的虫粪沾了他一裤腿,他却毫不在意。针尾的青线泛着亮,顺着树干的纹往虫群引,“滋滋” 声在林里回荡 —— 是针力触碰到虫的声。他把圣草粉撒在针尾,青力裹着粉,往虫群扫去,银纹虫一碰到粉,就化作灰烟,落在腐叶上。

木族的孩童们围在古木下,手里都攥着小树枝,帮着驱赶漏网的虫。木丫当时才五岁,扎着小小的双丫髻,举着根刚折的木灵枝,往元生身边递:“元生哥,你累不累?这枝能引点木脉力,你用。”

元生接过枝,往针尾靠了靠,淡绿的木脉力顺着枝爬进针里,让青线更亮了。他笑着摸了摸木丫的头:“谢谢木丫,有这枝,清虫更快了。”

整整三天三夜,元生都守在古木旁,累了就靠在树干上歇会儿,饿了就吃点木族送的灵脉果。直到最后一只银纹虫被清掉,古木的叶片重新泛绿,他才松了口气,却因力竭晕了过去。

醒来时,木族老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根新折的木灵枝,枝上刻着 “共护木” 三个字:“元生,你懂护木,懂木族的根,木族信你。以后木林有危,你尽管来,我们都听你的。” 那根枝,元生一直带在身边,夹在差异文明图里,像个暖乎乎的约定。

记忆又跳转到元生二十二岁那年的深秋,吞噬派第一次袭木族林。当时元生、木族老和翎风正好在林里加固木灵脉,黑衫人突然冲进来,手里的银刃往古木砍去。“护树!” 元生喊着,引灵脉针往刃扫去,翎风握着羽灵珠,往另一群黑衫人挡,木族老则用木灵杖引木脉力,缠住黑衫人的腿。

“元生,俺们信你,定能护好木林!” 木族老当时的声音还在耳边,杖尖的淡绿与元生的青、翎风的羽青缠在一起,像道暖光,把黑衫人逼退。那场打斗后,三人坐在古木下,喝着木族酿的灵脉酒,木族老笑着说:“有你们在,木林就不会倒。”

可现在,古木的枝叶泛着灰,木族老对他冷若冰霜,连他递过去的灵脉力都不肯要。元生把木灵枝贴在胸口,能感觉到枝的温,却暖不了心里的冷 —— 他到底是哪里错了?明明是为了护木林,明明是为了救古木,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元生哥,木族老在里面歇着,你别再过去了。” 木丫的声音从林深处传来,她手里端着个陶碗,碗里是刚熬好的灵脉粥,“阿婆说,木族老不想见你,让我把粥给你,你吃完就走吧。”

元生接过碗,粥的温透过陶碗传过来,却没让他的手暖多少。“木老的伤怎么样了?” 他轻声问,目光往林深处望,能看见木族老歇着的木屋,门帘紧紧闭着。

“阿婆用木灵汁敷了,却还是咳血。” 木丫的声音带着点忧,踢了踢脚下的腐叶,“元生哥,你以前不会伤木老爷爷的,你是不是…… 真的只想统脉啊?”

元生没回答,只是低头喝粥,粥里的灵脉味很淡,像少了点什么 —— 是木族的暖,是之前护脉时的那种心意。他知道木丫在怕,在疑,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解释他的统脉是为了护木林,解释他伤木族老是意外。

喝完粥,元生把陶碗还给木丫,往木屋的方向走。他想再跟木族老说说,想让木族老信他最后一次,哪怕只信一次。可刚走到木屋前,门帘就被掀开,木族老拄着木灵杖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嘴角还沾着点淡血。

“你走吧。” 木族老的声音很哑,手里的杖往身前挡,“我的伤不用你管,木族的脉也不用你统,你再待在这里,只会让古木更危。”

“木老,我知道我伤了你,可我是为了护古木!” 元生急了,往前迈了步,“黑沙已经渗进木脉了,不统脉真的救不了古木,你再信我一次,就一次!”

“我不信。” 木族老摇了摇头,往屋里退了退,“你的力是统脉力,带着控脉的冷,我不要,古木也不要。你要是真为了木林好,就别再管我们的事。” 说完,他把门关紧,任凭元生怎么敲,都没再开。

元生僵在门口,手还停在门板上,能感觉到门板的冷,像木族老的心。他慢慢转过身,看见阿器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控脉杖,杖身的银金泛着淡光,杖上的防控脉小纹泛着青。

“元生哥,别敲了,木族老现在听不进劝。” 阿器走过来,声音里带着点劝,“先停了统脉吧,把古木的伤缓过来,把木族老的伤治好,以后再谈统脉的事。”

“停不了!” 元生猛地转身,眼里满是红血丝,“现在停了,吞噬派再来怎么办?古木会枯,木族会毁,之前统的三族也会出事!我不能停!”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歇斯底里,像个被执念逼到绝境的人 —— 他知道阿器是为了他好,可他已经走在统脉的路上,退不了了。

阿器看着他眼里的偏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他想起元生二十岁清虫灾时的样子,想起元生之前劝他别造控脉杖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的元生,突然觉得陌生。“执念会毁了你的,元生哥。” 他轻声说,手里的杖往古木旁放了放,银金的光裹着树干,把里面的黑沙又吸了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说,差异文明要保原味,要护各族的根。”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元生打断他,往林口走,“以前没有这么多黑沙,没有这么强的吞噬派,以前我们能靠共生护脉,现在不能了!只有统脉,才能集中力,才能护好大家!”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很快消失在林口的灌木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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