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回 羽谷:元生初护差异脉 日记:初记文明共生暖(2/2)

石夯的脸有点红,挠了挠头,目光落在元生手里的圣草上,又看了看石蛋手里亮闪闪的碎晶,喉结动了动:“就算共通点是真的,你这草咋证明能让矿晶纯?别是吸我们矿的灵脉力吧?” 他说着,从坑里拎上来块刚凿的矿晶,晶面泛金,却有几处泛灰,是刚才凿硬晶时震的,“你要是能让这晶亮起来,我就信你。”

元生接过矿晶,晶面冷硬,还带着坑底的潮气。他把晶放在石台上,又捏着片圣草叶,小心地贴在泛灰的地方,然后从腰间解下灵脉针 —— 针尾的羽丝坠子和圣草纤维缠在一起,淡青和淡金的光晃眼。他轻轻捏着针尾,把灵脉力慢慢注进圣草叶里,嘴里还念着石翁教的护脉短句:“石脉稳,草脉青,两脉通,共相生。”

圣草叶瞬间亮了,淡青的光顺着晶面爬得飞快,像有条小青蛇在晶上跑。原本泛灰的地方,灰气一点点散,晶面的金越来越亮,连晶里的灵脉线都看得清清楚楚,像条小金线在晶里游,比刚才亮了不止一倍。坑底的石族汉子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凑过来看,有个叫石铁的汉子忍不住喊:“真亮了!比我们平时凿的晶纯多了!要是能一直这么纯,我们的矿能多撑好几年!”

石夯也凑过来,指尖碰了碰晶面,晶面温温的,比平时的矿晶暖些,里面的灵脉力很稳,不像以前那样散得快。他看着元生手里的圣草,又看了看图上缠在一起的光,终于松了口气,大手拍了拍元生的肩,力气大得让元生晃了晃:“行,我们信你!以后轻点挖,不震共通点。但你得保证,羽族别来抢我们的矿,要是他们来抢,我可不管啥共通点。”

“我保证。” 元生笑着点头,把矿晶还给石夯,又从草囊里把圣草分成小段,每段都带着点根须 —— 根须里藏着灵脉力,能让矿晶更稳,“这圣草你们分着用,挖矿时把草放在矿晶旁,能稳住晶里的力,也能让晶更纯。石蛋,你帮我给大家分,好不好?”

石蛋赶紧点头,接过圣草段,像个小大人似的,挨个儿给石族汉子们递,还不忘说:“元生哥说,这草要贴在晶上,别弄丢了。” 汉子们都笑着接了,石铁还摸了摸石蛋的头:“知道了,我们听小护脉使的。”

元生看着石蛋忙活的样子,心里暖乎乎的,又看向石翁:“石翁,昨天我在羽族谷看见黑衫人,他们拔圣草,还扔金属虫 —— 就是去年你说的那种,银亮的,爬得飞快,你说的穿黑衫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们?”

石翁的脸色沉了些,拄着矿晶杖往矿坑的木屋走:“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木屋很暗,只有盏灵脉灯亮着 —— 灯芯是用矿晶做的,泛着淡金的光,把屋里的东西都照得有点朦胧。石翁从床底拖出个木盒,盒子是用灵脉木做的,表面刻着石族的 “永固纹”,打开盒盖,里面放着只泛银的虫,和元生昨天在羽族谷看见的一模一样,只是这只虫已经死了,虫身泛灰,却还能看见上面的纹路,像极了黑衫人袖口的符号,虫腿上还沾着点矿晶粉,是从坑里带的。

“这是前天在矿坑边捡的。” 石翁用矿晶杖轻轻碰了碰虫身,虫身泛出细银的光,很快又暗了下去,“这虫能吸矿晶力,前天我看见有黑衫人在坑外晃,手里攥着好多这虫,我没敢惊动他们,怕他们伤了石蛋这些孩子。”

元生盯着虫身,突然想起草囊底差异文明图上的银痕,还有羽族谷草丛里的银粉,心里的不安更重了:“这虫怕是冲着灵脉来的,羽族的圣草、石族的矿晶,都是灵脉核心,他们想抢这些,毁我们的脉。” 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文明图,能感觉到图上的银痕似乎在发烫,像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

石翁点了点头,把木盒盖好,又塞回床底,从枕头下摸出块小木牌 —— 牌是淡褐的,刻着共生纹,和元生灵脉针上的纹很像,只是更复杂,“这是阿器他爹阿正送的,说这牌能挡金属虫的银痕,你拿着,别让银痕沾到文明图。” 元生接过木牌,牌面温温的,能感觉到里面的灵脉力,和阿正送的灵脉针是一个味,他赶紧把木牌塞进草囊,贴在文明图旁边,心里的不安少了点。

两人刚要出门,屋外突然传来石蛋的喊声:“元生哥!矿晶上有银痕!”

元生和石翁赶紧跑出去,石蛋举着块刚从坑底运上来的矿晶,晶面上有道细银的痕,像被虫爬过,和元生草囊里文明图上的银痕一模一样。元生接过矿晶,指尖碰了碰银痕,指尖传来比刚才在羽族谷更重的麻意,银痕竟顺着他的指尖往矿晶里爬,晶面的金气淡了些,连晶里的灵脉线都慢了下来。

“快用圣草!” 石翁急声喊,声音都颤了 —— 矿晶是石族的命,要是被银痕缠上,整个矿坑的晶都会枯。

元生赶紧从石蛋手里接过片圣草叶,小心地贴在银痕上,圣草叶瞬间亮了,淡青的光像条小蛇,顺着银痕爬,银痕像被烫到般,瞬间停住,慢慢消退,晶面又恢复了金亮,连晶里的灵脉线都快了起来。石夯也跑过来,看着恢复亮的矿晶,脸色发白:“这些黑衫人真阴,竟在矿晶上动手脚,下次见了他们,我非砸了他们的虫不可!”

元生把矿晶递给石夯,又从草囊里掏出那半块幽冥土残片:“石夯哥,这残片是石翁上次给的,叫幽冥土残片,你把它埋在矿坑边,能挡金属虫,也能让矿晶更稳。” 石夯接过残片,小心地攥在手里,像攥着宝贝,“我这就去埋,埋在共通点那边,护着两族的脉。”

元生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过了正午,阳光没那么晃眼了,得赶紧回羽族谷,把矿晶上的银痕告诉翎儿和羽族阿婆,还要把圣草的用法教给她们 —— 羽族的翅膀比矿晶娇贵,要是沾了银痕,怕是比矿晶还难救。他跟石翁、石夯告了别,又叮嘱石蛋:“要是再看见银痕,就用圣草叶贴,别让它扩散,也别自己去追黑衫人,等我回来。”

石蛋用力点头,从怀里掏出块小矿晶,晶面上用小刻刀刻着歪歪扭扭的 “共护” 两个字,还沾着他的指纹,温温的:“元生哥,这个给你,你带着,能护灵脉,也能想起我。” 元生接过小矿晶,指尖碰着刻痕,能感觉到石蛋刻时的认真,他小心地把矿晶放进日记本里,夹在昨天翎儿送的羽灵草叶旁边,褐的牌、金的晶、青的草,在本子里凑成了暖乎乎的一团。

走在碎矿晶路上,元生摸了摸怀里的日记本,又摸了摸草囊里的小木牌和文明图,心里踏实了不少。风从矿坑那边吹过来,带着点矿晶的冷硬,却混了点羽族谷的草木香 —— 翎儿怕是在谷口等他了。他加快了脚步,草囊里的圣草还泛着淡青的光,木牌贴着文明图,暖乎乎的,像有两族的灵脉力在护着他。

快到羽族谷时,元生突然闻到股淡腥气,不是矿尘的味,也不是草木的味,和黑衫人身上的金属腥很像,是从花族甸的方向飘来的 —— 花族甸怕是也被黑衫人盯上了。他皱了皱眉,把文明图往怀里又塞了塞,心里想着,明天除了告诉花婆银痕的事,还得把幽冥土残片分她些,不能让花族的花蜜株也遭了殃。

第二节完

要知元生回羽族谷后如何与翎儿共防银痕,黑衫人是否会趁夜突袭圣草圃,草囊里的文明图与小木牌能否挡住银痕侵袭,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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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夜袭圣草圃:黑衫露凶迹

元生踩着渐沉的暮色往异脉居走时,羽族谷的灵脉光已经漫过了谷口的灵枝。那光是淡青的,从羽族巢的共生纹里渗出来,顺着灵脉草的叶片往下淌,落在土上就成了细如发丝的光带,像给谷里铺了层碎青纱。他走得慢,草囊里的东西撞得轻轻响 —— 有分剩的圣草段,有石翁给的幽冥土残片,还有贴在文明图旁的小木牌,三样东西裹在一起,泛着淡青、褐黄、淡金的光,透过草囊的布缝漏出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异脉居的木门没锁,是他早上特意留的 —— 翎儿说会帮他照看屋里的文明图,怕黑衫人趁他去石族时来偷。推开门的瞬间,先闻见一股熟悉的草木香,是从桌角的木盒里飘出来的,那盒里装着翎儿昨天送的新鲜圣草叶,叶片还泛着青,混着灵脉木房特有的清苦,让人心里发安。屋里的灵脉灯已经亮了,灯芯是用羽族的灵羽根做的,泛着暖青的光,把灵脉木桌照得温润,桌面上的兽皮纸文明图铺得平整,边缘用矿晶粉压着,防止被风吹卷。

元生先去检查桌角的木盒 —— 那是石翁去年帮他打的,盒壁刻着 “异脉共护” 的纹,盒底有个暗格,藏着阿器父亲阿正送的小木牌。打开盒盖,里面的圣草叶果然还泛着青,叶片上的灵脉线清晰可见,翎儿还在盒里放了片羽片,压在草叶上,羽片的光和草叶的光缠在一起,像条小青蛇。他松了口气,把草囊里的圣草段也放进去,刚要盖盒,就看见兽皮纸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 是道淡银的痕,细得像头发丝,正顺着石族矿坑的轮廓爬,爬过 “灵脉共通点” 时,突然亮了一下,和他早上在羽族谷草丛里看见的银痕一模一样。

“是金属虫的印。” 元生心里一紧,指尖碰了碰银痕,麻意比早上更重,银痕竟顺着他的指尖往手上爬,泛着冷光。他赶紧用另一只手蹭,却蹭不掉,反而往手腕爬 —— 这不是普通的痕,是金属虫爬过的印,黑衫人已经找到他的异脉居了!他想起石翁屋里的金属虫,想起矿晶上的银痕,突然反应过来,黑衫人要的不是圣草,是他的文明图,是两族的灵脉共通点!

他赶紧把文明图卷起来,塞进怀里 —— 那图上标着两族的灵脉走向,还有未画完的花族甸和鳞族溪,要是被黑衫人拿去,其他族的灵脉也会遭难。刚塞好,窗外突然传来翎儿的喊声,带着哭腔:“元生哥!圣草圃有贼!他们在拔圣草!”

元生猛地站起来,攥着灵脉针就往外冲 —— 灵脉针还别在腰间,针尾的羽丝坠子和圣草纤维缠在一起,淡青和淡金的光晃眼。刚冲出屋,就看见圣草圃那边有两道黑影子,都穿着黑衫,袖口绣着银符号,正弯腰拔圃里的圣草。拔下来的草被扔在地上,草汁溅在黑衫上,泛着银烟,像被烧过似的,圃里的灵脉草被踩得倒了一片,淡青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住手!” 元生喊着冲过去,手里的灵脉针泛亮,针尾的圣草纤维扫过空气,带起淡青的风。那两个黑衫人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没什么表情,反而从怀里掏出个木盒,往地上一倒,十几只金属虫爬了出来 —— 银亮的身子在月光下泛冷,爬得飞快,有的往木盒里的圣草爬,有的往他怀里的文明图爬,银痕顺着虫身沾在他的衣襟上,泛着冷光。

元生顾不上别的,先蹲下身,用灵脉针挑向最前面的金属虫。针刚碰到虫身,就泛出淡青的光,虫 “滋” 的一声化作银粉,落在地上,却又有更多的虫爬过来,有的往木盒里的圣草爬,有的往灵脉灯爬,灯芯的光瞬间暗了些。“别碰圣草!” 元生急了,把怀里的文明图往身后藏,用灵脉针挡向爬向木盒的虫,针尾的圣草纤维缠上虫身,泛青的光顺着虫身爬,虫接二连三地化作银粉,银粉落在地上,又沾在文明图的边角,图上的 “灵脉共通点” 瞬间泛银,比早上更亮。

一个黑衫人见他护着文明图,突然伸手去抢,元生赶紧用胳膊挡,灵脉针的针尾扫过黑衫人的手,泛青的光顺着黑衫爬,黑衫人 “嘶” 地吸了口冷气,手缩了回去,另一个黑衫人趁机抓起木盒里的半株圣草,往谷外跑。“把圣草留下!” 元生要追,却被地上的金属虫缠住脚,虫爬过他的裤腿,留下道银痕,麻意顺着腿往上爬。他用灵脉针扫了扫腿,虫化了银粉,可那两个黑衫人已经跑远了,只留下道淡黑的影子,消失在谷外的树林里,空气中还飘着金属的冷腥。

“元生哥,圣草…… 圣草少了半株。” 翎儿抱着剩下的圣草跑过来,脸上全是泪,圣草的叶子被踩得蔫了,泛青的光也淡了些,“他们会不会再来?要是圣草没了,我的翅膀…… 还有石族的矿晶,会不会都枯了?” 她的右翼还带着没完全消的裂痕,风一吹,羽片轻轻颤,看得元生心里发疼。

元生接过圣草,小心地拢在怀里,摸了摸翎儿的头:“别慌,我们把圣草藏好,他们找不到。” 他带着翎儿回到屋里,把圣草放进刻着共生纹的木盒,又从草囊里掏出幽冥土残片,碎成小块撒在盒周围 —— 石翁说过,幽冥土能挡金属虫的银痕,残片刚撒下,就泛出淡褐的光,木盒周围的银粉瞬间化了灰。翎儿看着灰,眼里的泪才少了些,蹲在木盒旁,用指尖碰了碰残片:“这就是石翁说的幽冥土?真能挡黑衫人?”

“能。” 元生点头,把灵脉灯往木盒旁挪了挪,暖青的光裹着木盒,“石翁说这土是从幽冥矿坑来的,能清灵脉里的邪祟,以后我们每天在圣草圃周围撒点,黑衫人就不敢来了。” 他说着,想起怀里的文明图,赶紧掏出来展开 —— 图上的银痕还在,“灵脉共通点” 泛着银,其他地方的银痕已经被小木牌的光淡了些,小木牌就贴在图旁,泛着淡褐的光,像在护着图。

翎儿凑过来看图,指尖轻轻碰了碰 “灵脉共通点”:“元生哥,我们明天去共通点撒点幽冥土吧?要是共通点被银痕沾了,两族的脉就完了。” 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却透着股坚定,元生想起早上石蛋说的 “共护”,心里暖了暖:“好,明天我们一起去,再告诉花婆和鳞族长老,让他们也小心黑衫人。”

翎儿还在担心,坐在木凳上,手里攥着片圣草叶,小声说:“我刚才看见他们的虫,和去年咬坏羽灵草的一样,他们是不是想毁我们的灵脉?” 元生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炭笔,翻开兽皮日记本 —— 那本本子放在桌中央,里面夹着石蛋送的小矿晶、翎儿送的羽灵草叶,还有阿正送的小木牌,三样东西在光下泛着不同的光,像三族的灵脉聚在一起。

他在日记本末页写道:“黑衫夺灵脉,需速补全文明图,护各族。” 字迹比早上急促,炭笔压得纸微微破,墨痕里还沾了点圣草的青汁,写的时候,指尖的麻意还没消,字歪了些。写完,他在旁边画了株小圣草,草叶上画了道淡银的痕,又画了块小矿晶,晶旁画了块幽冥土残片,心里想着,得快点把花族甸和鳞族溪的位置画完,告诉他们怎么用圣草和幽冥土挡银痕。

“元生哥,你明天还去石族吗?” 翎儿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怕,“要是你不在,黑衫人再来怎么办?”

元生把日记本放进怀里,贴在文明图旁边,能感受到两者的温度:“去,还要去花族甸,花婆的花蜜株怕也遭了殃 —— 我刚才回来时,闻到花族甸方向有黑衫人的味。” 他想起白天在石族矿坑闻到的金属腥,和花族甸方向的味一模一样,心里的不安又涌了上来,“我们得快点,不能让其他族的灵脉也被银痕沾了。”

翎儿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个羽丝编的小袋子,里面装着些羽族的灵羽粉:“这是阿婆教我做的,撒在门口能感应黑衫人,他们一来,粉就会亮。” 她把袋子挂在门把上,羽丝泛着淡青的光,“我住在隔壁巢,听见动静就来帮你。” 元生接过袋子,指尖碰着羽丝,能感觉到里面的灵脉力,和翎儿的翅膀一个味,很暖。

翎儿走的时候,月亮已经爬到屋顶了,夜露更重,窗外的羽灵草被打湿,泛着更淡的青。元生把木盒锁好,放在床底,又把灵脉针放在枕头边 —— 针尾的羽丝坠子还泛着淡青,能让他睡得安心些。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圣草圃,月光下的草圃泛着淡青,却少了半株圣草,显得空落落的,圃边的灵脉草被踩倒了几株,明天得和翎儿一起补种。

夜风卷着矿尘吹进来,带着点金属的冷腥,和黑衫人身上的味道一样。元生摸了摸怀里的文明图,能感觉到纸上的银痕还在泛冷,小木牌的光正一点点把银痕淡下去 —— 阿正送的小木牌果然有用,以后得带着它,护着文明图。他又想起石翁说的话,黑衫人不止想要圣草和矿晶,还想要灵脉共通点,想要毁了各族的差异文明,他不能让他们得逞。

元生回到桌前,拿起炭笔,借着灵脉灯的光,继续补画文明图上花族甸的轮廓。花族甸他只去过一次,去年帮花婆修花蜜株时,记得甸里的花蜜花是粉的,花间有木楼,楼柱上刻着花脉共生纹,溪水流过甸边,溪底嵌着水脉晶,泛蓝的光。炭笔在兽皮纸上划过,留下深褐的痕,木楼的柱子慢慢成形,他特意在楼旁画了株花蜜株,花芯里画了点淡粉的光,像真的开着花。

画到溪水流向时,炭笔突然 “咔” 地断了芯,断口处的炭粉落在纸上,正好沾在花族甸的位置。元生捡起来,看见纸上的银痕已经淡了些,是小木牌的功劳。他把小木牌放在纸旁,继续画,直到花族甸的轮廓完整,才放下炭笔,把文明图卷好,和日记本一起放进怀里。躺在床上,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心里想着明天的事 —— 先和翎儿去共通点撒幽冥土,再去石族告诉石夯黑衫人夜袭的事,最后去花族甸,告诉花婆小心银痕。

可他不知道,那两个黑衫人没走远,就藏在谷外的树林里,手里攥着那半株圣草,正低声说着什么。其中一个黑衫人从怀里掏出块银符,符上刻着和金属虫一样的纹,放在圣草上,圣草瞬间泛银,草汁滴在地上,渗进土里约莫半尺深,土下的灵脉线瞬间泛灰 —— 他们要毁的,不只是表面的圣草,还有地下的灵脉。

元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安。他摸了摸枕头边的灵脉针,针尾的羽丝坠子泛着淡青,突然想起白天在石族矿坑看见的泛灰矿晶,想起花族甸的淡腥气,想起文明图上未画完的鳞族溪 —— 鳞族溪的水脉晶怕是也会遭难,得快点把图补完,告诉鳞族长老。

窗外的羽灵草被风吹得 “沙沙” 响,门把上的羽丝袋泛着淡青,一切都显得很静,可元生知道,这静是暂时的,黑衫人还会来,灵脉的危机还没过去。他攥紧怀里的文明图,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护好这些差异文明,护好两族的灵脉,不让黑衫人毁了它们 —— 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多年后,他会因为这份 “护” 的执念,走上和初心相反的路,会亲手毁了自己现在拼命守护的一切。

第三节完

第 1 回完

要知元生次日与翎儿赴灵脉共通点撒幽冥土时是否会遇黑衫人埋伏,花族甸的花蜜株是否已被银痕侵袭,未画完的鳞族溪灵脉又将面临怎样的危机,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