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回 舟师水舟:船具修妥护东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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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诗曰
舟师修船护东海,暗蚀袭船急补舷。
船桨磨亮终出海,平凡舟艺护碧海。
第一节 船腐港空:灵木难寻怎捕鱼
东海渔港的晨雾总裹着咸涩的腥甜,那是海浪拍碎在礁石上蒸出的气息,混着渔获的鲜气,往渔乡的街巷里钻。往年这个时辰,码头该挤满了人,挑着竹筐的渔妇等着接刚上岸的鱼,扛着船桨的后生往船上搬淡水,老渔翁坐在礁石上补渔网,线轴转得“嗡嗡”响,连海浪撞船板的“砰砰”声,都裹着活泛的劲。可今日的雾却泛着灰,像被暗域力泡透的棉絮,压在码头的桅杆上,二十多艘渔船歪歪扭扭地泊在港里,船帆卷着,船桨断着,连最热闹的渔市都空着,只有几只海鸟落在船板上,啄着泛灰的木屑,叫得有气无力。
水舟蹲在“望海号”的船舷边,指尖抠着船板上的裂纹。裂纹里嵌着墨黑的蚀屑,指甲一刮就掉渣,露出里面泛灰的木芯——这船是三年前他亲手造的,用的是东海最好的铁力木,船板厚三寸,能抗住十级风浪,可现在却脆得像晒干的海草,稍用力按就往下掉渣。他今年三十八岁,穿一身浸过桐油的蓝布短打,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密密麻麻的疤痕,那是常年造船、修船留下的,最显眼的一道在脚踝处,是二十年前跟着溪月父亲出海时,被断桅砸的,疤痕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灰,是暗蚀力没清干净的痕迹。
“水舟师傅!您快看看我的‘渔丰号’!船底漏了!”码头上传来王渔头的喊声,声音发颤。王渔头是渔乡的老把式,他的“渔丰号”是港里最大的渔船,往年每次出海都能满载而归,可现在船身歪在水里,船底正往外出水,泛着灰的水沫子顺着船板往下淌,像船在哭。
水舟赶紧站起身,往“渔丰号”走去。船板踩上去“咯吱”响,像随时会断裂,他弯腰往船底看,好几块船板已经烂穿,破洞边缘的木头泛着墨黑,连用来堵漏的麻丝都被蚀成了灰。“是暗域力渗进船骨了。”水舟的声音沉得像海底的礁石,“铁力木扛不住这种蚀力,船板、船桨、连铆钉都被蚀脆了,再出海就是送死。”
王渔头蹲在船板上,从怀里掏出个瘪了的鱼篓,篓里只有几条小海虾,还是昨天在浅滩捞的:“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浅滩的鱼虾越来越少,深海外的渔汛再好,也没人敢去。家里的米缸快空了,我那小孙子哭着要吃鱼,我都没法子。”他指着港里的渔船,“您数数,二十三条船,能勉强划动的只有三条,还都是小舢板,够不着渔汛区。”
水舟沿着码头走,每艘船都透着破败。“顺风顺水号”的船桨断了三根,断口处泛着黑,像被虫啃过;“海晏号”的桅杆裂了道缝,帆卷在上面,沾着墨灰的帆布一扯就破;最老的“老海魂号”更惨,船底已经陷进泥里,船板烂得能看见里面的龙骨,龙骨上爬着墨黑的蚀纹,像蜘蛛网一样。
走到码头尽头的工棚,水舟掀开挂在门口的油布,里面堆着些修船工具:凿子、刨子、墨斗,还有半桶干硬的桐油。墙角放着个樟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铺着油纸,油纸上放着两样东西——一块泛着淡绿的木片,是松月姑娘去年送的灵木样本,说灵木脉气能抵暗蚀力;还有一卷兽皮图纸,是石烈猎户托陈塘关的阿渔送来的,图纸上画着猎具的抗暗蚀纹,旁边写着“可改船具纹”的批注。
“师傅,云芝药师送的药膏还剩半罐!”大徒弟阿海跑进来,手里举着个陶罐,罐上刻着药草纹,是云芝的标记。药膏泛着淡紫的光,倒在手上凉丝丝的,能闻到灵草的清香。水舟接过药膏,往灵木样本上涂了点,淡绿的木片瞬间亮了起来,之前沾着的墨灰“滋滋”化成了水汽。
“有办法了。”水舟眼睛一亮,“用灵木做船板、船桨,刻上改良的抗暗蚀纹,再涂云芝的药膏,就能造出抗蚀船具。灵木脉气能挡暗蚀力,药膏能渗进木里,让船具更耐用,就算碰到暗域力,也不会被蚀脆。”
“可灵木只有昆仑灵木林有,离这儿三百多里,还得走一半海路一半陆路,运过来得三天!”二徒弟阿江皱着眉,“而且灵木重,咱们只有三艘小舢板,一次运不了多少,修二十三条船得多少灵木啊!”
水舟走到工棚的最里侧,那里挂着幅旧船图,图上画着一艘大渔船,船尾刻着“护渔”二字——是溪月父亲的船“镇海号”的图纸。溪月父亲临终前,把船图和一枚铜制船钉交给了他:“水舟,我把渔乡和溪月托付给你,舟师的责任不是造船,是护着渔乡的人能靠海吃饭,护着东海的海脉不被暗域力侵。”
那枚铜钉现在还别在水舟的腰间,钉身刻着海浪纹,被他的手磨得发亮。水舟摸了摸铜钉,想起溪月父亲带他出海的场景,那时的东海蓝得像块宝石,渔汛来时,鱼群能把船围得水泄不通,船桨划下去都能碰到鱼背。“就算走三天三夜,也要把灵木运回来。”水舟握紧拳头,“阿海,你带三个徒弟修小舢板,把船底补好,涂满药膏;阿江,你去渔乡召集人手,准备绳索、撬棍,再备足淡水和干粮;我去跟松月姑娘送信,让她提前备好灵木板材。”
消息很快传遍了渔乡,林民们都赶来了码头。张婶提着一篮麦饼,里面夹着灵贝粉,能扛饿还能稳脉气:“水舟师傅,这饼你们带着路上吃,我和村里的妇人再烙两锅,保证够你们吃!”李大叔扛着两根新砍的硬木:“这木能做撬棍,比普通木硬三倍,撬灵木板材没问题!”连王渔头都推着辆独轮车赶来:“我虽老了,搬不动重的,帮你们看船总可以!”
水舟看着围过来的渔乡百姓,心里满是暖意。他从工棚里拿出石烈的图纸,铺在码头的石板上:“大家看,这是石烈猎户的抗蚀猎具纹,我改成了船具纹,刻在灵木船板上,能引灵木的脉气,抵暗域力。等船修好了,咱们不仅能捕鱼,还能帮溪月姑娘守海脉——松月姑娘说,灵木脉气和海脉是通的,抗蚀船具能稳海脉。”
百姓们凑过来看图纸,阿海指着图纸上的纹路:“这纹像海浪,刻在船桨上,划水时肯定更省力!”阿江也说:“刻在船板上,暗域力就渗不进来,船板再也不会烂了!”孩子们则围着图纸跑,用小石子在地上画着纹路,嘴里喊着“造船捕鱼”“守海脉”,声音裹着雾,飘得很远。
第二天清晨,水舟带着阿海、阿江和五个徒弟,驾着三艘修好的小舢板出发了。小舢板的船板上涂着云芝的药膏,泛着淡淡的紫光,船桨也缠了些灵丝——是锦书姑娘托人送来的,能增强船桨的韧度。渔乡百姓站在码头上挥手送别,张婶举着个布包喊:“水舟师傅,饼在里面!路上小心暗域力!”王渔头也喊:“我们等着你们运灵木回来!”
小舢板顺着洋流往灵木林方向划,水舟站在船头,握着溪月父亲的铜钉,望着远处泛灰的海面。海面上漂浮着些碎木片,都是被暗域力蚀坏的渔船残骸,有的木片上还嵌着断桨,泛着墨黑的蚀纹。阿海划着船桨,说:“师傅,您看那边的海鸟,都往灵木林方向飞,那边的雾是绿的,肯定是灵木的脉气。”
水舟点点头,他能感觉到海面上的暗域力越来越淡,灵木林的脉气顺着海风飘过来,带着清苦的香。他想起松月姑娘的信,信里说灵木林外围的板材够修船用,还派了灵木守护者帮忙搬运。“咱们加快速度,早一天运回去,渔乡就能早一天捕鱼。”水舟拿起船桨,和徒弟们一起划,船桨击打着海面,溅起的水花沾在船板上,被药膏的紫光融成了清水。
划到半途,海面的雾突然变浓了,从淡灰变成墨黑,带着暗域力的腥气。阿江赶紧拿出艾草,点燃后放在船头,艾草的青烟裹着药膏的紫光,在船头撑开半丈亮区,墨黑的雾“滋滋”退开。“师傅,暗域力的范围扩大了!”阿江紧张地说,“要是灵木林被暗域力围了,咱们怎么运板材啊?”
水舟摸了摸腰间的铜钉,铜钉泛着淡淡的光,是溪月父亲的脉气在护着他。他想起溪月父亲的话:“海脉连着灵木脉,灵木脉旺,海脉就稳;灵木脉弱,暗域力就会趁虚而入。咱们舟师,要像船锚一样,扎在海里,稳着两脉。”他举起船桨,指着前方:“灵木林的脉气没弱,你看,艾草烟飘得更顺了,说明灵木的力比暗域力强。咱们继续走,暗域力拦不住咱们。”
徒弟们跟着水舟的节奏划桨,船桨的光越来越亮,墨黑的雾被冲开一条通道。水舟望着前方,灵木林的绿雾已经隐约可见,像浮在海面上的一块碧玉。他知道,只要拿到灵木板材,就能修好渔船,渔乡就能恢复生机,海脉也能借着灵木的力稳下来。他握紧船桨,划得更用力了,船桨击水的声音,像在告诉暗域力,东海有舟师,有渔乡百姓,有守护的决心,谁也别想断了他们的生路。
第一节完
要知水舟师徒能否顺利运到灵木板材,途中又会遭遇何种阻碍,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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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 33 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 3 部 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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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运木修船:桨击浪退蚀船虫
昆仑灵木林的绿雾在晨雾里泛着柔光,像被灵木脉气染透的纱,缠在千年老灵木的枝桠间。水舟带着徒弟们驾着小舢板靠岸时,松月正带着五个灵木守护者在岸边等候,脚边堆着二十多块裁好的灵木板材,每块都泛着均匀的淡绿光,板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是松月按石烈图纸上的尺寸提前裁好的,省了他们不少功夫。
“水舟师傅,这板材都是百年以上的灵木,脉气足,抵暗蚀力最管用。”松月指着板材,“我还让守护者在板材边缘刻了浅槽,方便你们拼接时嵌灵丝,锦书姑娘送的灵丝我带了两捆,缠在槽里,能让船板更结实。”她递过来一个布包,里面除了灵丝,还有一小罐灵木汁,“这汁涂在板材接缝处,比普通桐油粘十倍,还能引脉气。”
水舟接过布包,指尖抚过灵木板材,淡绿的光顺着指尖爬上来,带着清苦的木香,瞬间驱散了船上残留的暗域腥气。“多谢松月姑娘,有这些,咱们修船能省一半功夫!”他指挥徒弟们卸板材,灵木虽重,却比普通铁力木轻三成,四个徒弟抬一块,刚好能搬上小舢板。守护者们也来帮忙,用松月准备的专用绳索绑板材,绳索浸过灵木汁,绑得又紧又稳,不会磨伤板材。
装完最后一块板材时,雾里突然传来“簌簌”的响——是之前袭扰灵木林的蚀兽,闻到灵木的脉气,又寻了过来。松月立刻举起刻着灵木纹的猎刀,绿雾顺着刀身缠上来:“你们先上船,我来拦着!”水舟却摆摆手,从船上拿起涂了药膏的船桨:“松月姑娘,让我们也试试这船桨的力!”他挥桨对着扑来的蚀兽劈下去,桨叶的紫光撞上兽皮,“滋滋”声里,兽皮瞬间泛灰,蚀兽疼得嘶吼着后退。
徒弟们也跟着举桨,阿海的桨缠着灵丝,光更亮,一桨就打退一只兽;阿江的桨刻着简易的海浪纹,劈在兽腿上,兽腿当场就瘸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几只蚀兽就被赶跑了,松月笑着说:“水舟师傅,你们的船桨比猎刀还管用!以后护海脉,肯定能稳!”
返程的海路比来时顺,灵木板材的脉气顺着船底渗进海里,周围的暗域雾自动退开三尺,连海浪都变得平缓。水舟坐在船头,拿出石烈的图纸,对着灵木板材比划:“阿海,你回去后先把船桨的料锯出来,按图纸上的海浪纹刻,每道纹深半寸,宽一寸,这样划水时能借洋流的力;阿江,你负责船板的拼接,灵丝要嵌进槽里,再涂灵木汁,不能留缝隙。”
阿海和阿江点头记下,阿海还在纸上画了个简易的船桨草图:“师傅,我在纹里再加几道细槽,涂药膏时能存住药,抗蚀力更久。”水舟笑着点头:“好主意!咱们修船,就是要越修越巧,让渔乡的人用着放心。”
回到东海渔港时,夕阳正贴着海面,把海水染成金红。渔乡百姓早就候在码头,看到小舢板载着灵木板材回来,都欢呼着涌上来。张婶提着刚煮好的灵贝汤跑过来:“水舟师傅,快喝碗汤解解乏!这汤熬了三个时辰,加了灵木粉,能补脉气!”李大叔带着几个汉子搬来木架,把灵木板材整齐地堆在工棚旁,还盖了层浸过药膏的油布,防止暗域力侵蚀。
当晚,渔港的工棚就亮了起来,火把的光映着灵木板材的绿光,锤声、锯声、刨木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热闹的修船曲。水舟握着墨斗,在灵木板材上弹出笔直的墨线,墨里加了灵木汁,画在板上不会褪色,还能引脉气。他蹲在板材旁,用凿子沿着墨线凿槽,指尖被凿子磨得发红,之前被钉子划伤的旧疤又渗出血珠,滴在槽里,血珠刚碰到灵木,就被板材的脉气吸了进去,槽壁瞬间亮了几分,墨线也变得更清晰。
“师傅,您的手流血了!”阿海拿着药膏跑过来,要往他手上涂。水舟却摇摇头,指着刚凿好的槽:“先涂槽,药膏渗进槽里,灵丝嵌进去才更牢。”他接过药膏,用竹片蘸着,均匀地涂在槽壁上,药膏刚触到热乎的板材,就化成淡紫的汽,钻进槽里,与灵木的绿光交织成奇异的光带。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修船的队伍几乎没合眼。渔乡的百姓轮流来帮忙,白天搬板材、递工具,晚上煮夜宵、添火把;松月派来的两个守护者也留下了,教大家怎么辨别灵木的脉气,确保每块板材都用在最合适的位置;连王渔头都带着孙子来帮忙,小孙子帮着递钉子,王渔头则给徒弟们讲出海的经验,说哪里的渔汛好,哪里的海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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