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权利是忘本之源(2/2)

锦袍仙官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往后退了两步,重重撞在柱子上,却没再反驳——小仙官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藏了多年的秘密,让他连辩解的力气都没了。

他突然捂着脸哭起来:“我错了,我不该藏粮,我不该怕丢仙位...我每天都梦见那个小女孩,她问我‘为什么不给粮’,我答不上来...”

突然,天际传来一声嘹亮的凤鸣,金红色的霞光破开云层,像一道劈开混沌的光。西王母乘着七彩凤凰翩然而至,凤凰的尾羽扫过寒玉台,带起一阵暖风——风里裹着南海的莲香,虽然淡,却像一缕希望,吹散了些许戾气。

凤凰落在高台上,低头蹭了蹭西王母的手,像在替她传递暖意。

尾羽上的光粒纷纷落下,每一粒光粒都是一个微小的残魂——这些残魂是当年混沌初开时,护过灵脉的仙鸟,因对抗邪祟而死,魂魄附在凤凰身上,等着见证“天道归正”。光粒落在枯莲上,让绿芽长得更快;落在苍玄子的枯柴上,让柴的微光更亮;

落在小仙官的袖扣上,让虚影更清晰。

西王母扫了一眼跪倒的众人,目光落在鸿钧身上,桃木杖“公”字的金光直直映在鸿钧的混沌气上,金光里还泛着细小的光点——那是南海莲池的灵草,是她来时特意摘的,为的就是让鸿钧看看,灵脉还没彻底枯,苍生还在等。

“鸿钧,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混沌中立下的誓言吗?”西王母的声音不大,却像铜钟似的砸在每个人心里,每个字都带着混沌初开时的郑重,

“‘愿以己身护苍生,不教邪祟乱乾坤’——如今,你要背弃这个誓言吗?再说了,天道不是用来当保护伞的,是用来给苍生撑伞的——伞歪了,就得扶,扶不起来,就换把伞!你总说‘天道恒定’,可若天道恒定,为何会有灵脉枯、苍生苦?

若天道完美,为何需要我们立誓‘护苍生’?”

桃木杖“公”字金光突然炸开,映出两段画面:一段是混沌初开时,灵脉自由流淌,众生欢笑;一段是现在,灵脉枯寂,残魂哭泣。

“或许,天道从不是一块不变的铁律,而是一棵需要众生浇灌的树——私念是虫,会蛀坏树根;

人心是水,能浇活新枝。苍生的抗争,不是在对抗天道,而是在帮天道拔掉蛀虫,让它重新活过来。”

鸿钧沉默片刻,指尖的混沌气突然变得柔和。

他想起混沌初开时,自己蹲在南海礁石上看莲破土的模样,想起西王母说“莲是灵脉的魂”,想起老农嚼着枯柴说“得活着讨说法”,想起小石头攥着糖纸问“糖是什么味”。他忽然屈膝半跪,掌心按在寒玉台“以民为天”的铭文上——这是他千万年来第一次向苍生屈膝,混沌气顺着铭文的纹路流淌,将铭文上的每个字都染成金色。

“我曾以为‘平衡’是天道的核心,却忘了平衡的本质是‘众生均暖’,不是‘一部分暖,一部分寒’。”

他闭上眼睛,念出混沌初开时的古老咒文,咒文里混着西荒百姓的哭声、残魂的祈愿、南海小仙的盼:

“以混沌为证,以苍生为凭,拘昊天于凌霄,审其窃灵脉、害苍生之罪——凡七界生灵,皆可见证,皆可裁决!”

咒文落时,他掌心的混沌气突然炸开,化作一条金色的龙,龙身上嵌着无数细小的光粒那是众生的执念。

一条光粒裹着小石头的糖纸,贴在龙鳞上,像一面小小的旗。金龙朝着凌霄殿飞去,所过之处,灵脉的枯纹开始泛绿,西荒的冻土下钻出了草芽,南海的莲池里泛起了涟漪——

不是因为金龙的力量,是因为糖纸里藏着的“盼”:一个孩子对“甜”的简单渴望,竟成了唤醒灵脉的钥匙。

“我没忘。”

鸿钧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犹豫,满是决绝,

“当年的誓言,今日便捡回来!昊天即刻拘拿,水镜全开让七界都看着,他的罪,要让七界的苍生都来审;

南海的灵脉,我亲自去补,带着仙、妖、人、冥四界的长老,一日不青,一日不回;那株七彩莲,就算耗损我的修为,也要让它重新开起来,给南海的小仙,给西荒的残魂,一个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