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凌霄殿辩(1/2)

白灵趁机跳上石柱,九条蓬松的尾巴炸成圆滚滚的绒球,爪子不小心扫到柱顶的玉盏,“当啷”一声脆响惊得阶下小仙童捂紧了耳朵。

她歪着脑袋拔高声音:“诸位评评理!这就好比掌柜的说要修缮铺面给伙计涨工钱,结果转头把修房的木料劈了当柴烧,还把本该分的工钱塞给心腹——天帝这操作,跟凡间那些‘画大饼’的黑心老板有啥区别!”

她尾巴尖勾着片飘落的符纸晃了晃,活像凡间集市上叉着腰说理的小媳妇,惹得阶下几个小仙憋不住笑,又赶紧捂住嘴。

昆仑墟内顿时起了细碎的议论声,有花仙悄悄扯着同伴的广袖:“她这话没说错,去年我值守的花园要添新土,申请的灵露到现在都没批,转头就听说玄天大人的府邸换了新的琉璃瓦。”

旁边的树妖赶紧嘘她:“小声点!没看见冥王的脸都沉了吗?”树妖说着往殿柱后缩了缩,眼角却瞟着玄天,那模样活像凡间怕惹事又忍不住看热闹的街坊。

万剑归元宗的苍玄子捻着山羊胡,声音慢悠悠却掷地有声:

“老道活了千年,最懂‘功过不能相抵’的理!就像咱们练剑,以前劈开过妖邪是本事,现在拿剑伤了凡人,照样得废了剑心——玄天啊,你是把‘恩’和‘错’缠成了乱麻!你这哪是功过相抵,是把凌霄殿当自家菜园子,错了还想摘颗‘功劳’的菜遮羞呢!”

苍玄子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插玄天的心窝。

玄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昆仑墟内的众人都沉默了,他们的目光在苍玄子和玄天之间游移着,心中暗自思忖着。他们知道,苍玄子的话虽然带着点调侃,但却道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在这个世界上,功过不能相抵,无论曾经有过多少功劳,一旦犯了错,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

有人在心中为玄天鸣不平,觉得他曾经的功绩不应该被轻易抹杀;

有人则认为苍玄子说得对,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过去的功劳而逃避责任。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情感,这些想法和情感在沉默中交织、碰撞。

而玄天自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悔恨。他曾经为了追求力量和荣耀,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今,他终于明白了,功过并不能相抵,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也后悔给众人带来了这么多的困扰。

玄天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他也曾经为了保护众人而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他希望能够得到原谅,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功劳来弥补过错。然而,苍玄子的话却让他明白,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在这一刻,玄天感受到了人性的复杂和现实的残酷。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逃避,不能再用功劳来掩盖过错。

他必须勇敢地面对自己的错误,接受应有的惩罚,才能真正成长和进步。

鸿钧道祖终于睁开双目,眸中星河流转,殿内翻腾的议论声瞬间压下去大半,只有铜箱上挂着的铁锁还在轻轻晃响,带得箱里的粮册纸页“哗啦”翻飞,像谁在无声地翻着一本写满委屈的账。“

昊天确有不是,然则...”他话音刚落,殿内突然刮起一阵妖风,案上的符纸被卷得漫天飞,连苍玄子的拂尘都吹得歪到了肩后。

“然则什么?”

玄天猛地打断道祖,周身妖力轰然炸开,殿梁上悬着的十二玉旒“咔嚓”齐齐断裂,碎玉砸在金砖上溅起细小的火星,有的弹到铜箱上,发出“噔噔”的闷响。

他胸膛剧烈起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尖猛地指向后土娘娘:

“是因为他位高权重,还是因为——你们本就同流合污,早就商量好拿我当替罪羊?”

他说这话时,牙齿咬得咯咯响,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活像被踩了尾巴却又挣脱不得的兽。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殿中,冥王冕旒下的珠串瞬间迸射寒光,他攥紧手中的判官笔,指节绷得发白,身旁捧着轮回镜碎片的小鬼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连呼吸都放轻了,

生怕自己的喘气声惹了祸。陈刑往前冲了半步,玉笏在掌心攥得发烫,高声道:“休要转移话题!

现在审的是你胁迫冥界小鬼、帮天帝转运赈灾粮的事!你别在这儿扯东扯西,想蒙混过关?

你胁迫小鬼转运赈灾粮,还好意思提当年的功?这就像偷了邻居的粮,还说‘我以前帮过邻居挑水’,脸皮比凌霄殿的地砖还厚三分!”陈刑越说越急,玉笏都快戳到玄天鼻尖上了。

高台上的东海龙王敖广龙角泛着淡蓝水光,忍不住接话:

“玄天,本王掌管东海,见多了渔民为了养家拼命,但再难也不会抢赈灾的鱼粮!你娘要的是安稳屋顶,不是沾着百姓眼泪的灵晶——这就像凡间渔民,就算船漏了,也不会去偷救生船的木板!

本王见过东海深处千年的老蚌,都知道把珍珠留着救落难的鱼虾,你活了这么大,咋就不懂百姓的命比灵晶金贵?”敖广说着,龙爪在案上轻轻敲了敲,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的心尖上。

“审我?”玄天突然凄厉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像破了的风箱,嘶哑又刺耳,他抬手猛地扯开外袍,露出心口三道交错的狰狞伤疤——最上面一道几乎从左肩划到右肋,疤痕颜色深得发褐,一看就是陈年旧伤,中间那道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是还没完全长好。他指着最浅的那道,声音发颤却带着股不服输的狠劲:

“这处是千年前替昊天荡平魔域时,被魔将的骨刀划的,当时肠子都露出来了,我硬是拖着半条命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这处是三年前修补天柱,被混沌气蚀的,躺了整整三个月,连口热汤都没人送!”他说着,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旧伤,像是在触碰当年的疼,又像是在炫耀那点快要被磨灭的功劳。“

你说你替天帝挡刀,咋不想想他给你的灵晶,是西荒百姓把草根嚼成粉省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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