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下篇 审判终章 救赎序曲(2/2)

“嗯,原则不能丢!”兔子妖用力地点点头。

“那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咱们就一起上!”山猫妖豪气地说。

“好,一起上!”兔子妖也毫不示弱。

“让他们看看我们小兽的厉害!”山猫妖挥舞着爪子,仿佛在向敌人示威。

“对,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兔子妖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杨宝紧紧地握着素仪的手,他的指尖轻柔地摩挲着她手背上那一层薄薄的茧子,仿佛在感受着她曾经经历过的艰辛与努力。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说道:“一定会的。这就如同凡间的警察查案一般,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只要证据确凿,就绝对不会让坏人逃脱法网。”

素仪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她温柔地抚摸着兔子妖的脑袋,感受着它柔软的绒毛在指尖滑过,轻声说道:

“你看这小家伙,它的耳朵竖得多么笔直啊。它都明白,想要安心过日子,并不是靠等待就能实现的,而是需要有人勇敢地站出来,将那些贪婪的念头阻挡在灵泉之外。

玄铁锁住的不仅仅是贪心,更是人们的身份地位。就如同古卷中所写的‘法不阿贵’,即使历经岁月变迁,到了如今这个时代,依然如此——

无论一个人穿着多么华丽的金衣银饰,一旦犯了错误,都必须要走上那地府的道路。”

就在这时,敖广缓缓地捋动着他那长长的龙须,龙须上的水珠顺着他的动作滴落,溅落在石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叹息道:

“想当年,他向我借走定海珠时,信誓旦旦地说‘妖族与东海共安危’。

然而如今,他却耍赖不肯归还,反而指责我‘小气’。这世间的事态炎凉,让人感到心寒的并非是那冰冷的海水,而是人心的变化,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素仪抬头望着天边的云,云光如轻纱般漫过石台,风里裹挟着灵草的香气,她轻声呢喃:

“风裹着灵草的香漫过石台,像当年妖皇立誓时拂过荒原的暖,只是如今这暖,不再被贪念遮着,倒能落在小兽的粮袋上,落在灵泉的晨光里。”

后戮押着玄天渐行渐远,玄铁锁链拖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仿佛是在给这场审判画上一个沉重的句号,又似乎是在为接下来的彻查敲响了激昂的开场鼓。

走在地府的路上,后戮听到玄天小声嘀咕:“早知道……”

他冷笑一声,猛地拽紧了锁链,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早知道’——丢了的初心,补不回来;犯了的错,躲不过去。”

玄天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绝望和懊悔,“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后戮的目光如寒冰般冷酷,

“机会?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谈机会?你所犯下的罪行,岂是一句‘知道错了’就能轻易抹去的?”

玄天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

后戮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不想死?谁想死?可这就是你的报应,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就必须要承担后果。”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在这地府之中,没有人会同情你,也没有人会为你的过错买单。你只有用自己的行动,去弥补曾经的过错,才有可能得到救赎。”

玄天默默低下头,指缝间漏下的呜咽压得极低,泪水砸在泛着冷光的地府石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指尖死死攥着玄色衣袍,指节泛白——那些被他因贪念害死的人,此刻全在脑子里打转:山下药农递来的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小修士拼了命护在身后的幼弟、甚至曾对他掏心掏肺、最后却被他抢了本命法宝的同门……每一个画面都像刀子,割得他心口发疼。“你说得对……”他声音发颤,比地府的阴风还轻,“我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总觉得力量大就了不起,连无辜人的命都不当回事……”

后戮站在他对面,玄铁打造的锁链在腰间轻轻晃着,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他原本冷硬的眉峰皱了皱,又缓缓松开——他见多了犯错后嘴硬狡辩的鬼,像玄天这样把后悔写在脸上、连呼吸都带着愧疚的,倒少见。“光知道后悔没用。”后戮的声音依旧沉,却少了几分之前的锐利,“人呐,最怕的不是犯错,是错了还把自己裹在‘身不由己’的壳里,连抬头看一眼受害者的勇气都没有。”

玄天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颊上,眼里却亮了点,像蒙尘的星火突然被吹了吹。“我不会的!”他声音依旧微弱,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咬劲,“我知道空口无凭,您要是肯给我机会,我就去补——山下那片被我毁了的药田,我去重新种,种到能给附近的人治病为止;那些没了爹娘的孤儿,我去护着长大,哪怕耗光修为也认!我一定……一定把欠的都还上!”

后戮看着他眼里那点没彻底熄灭的光,心里微微一动。他抬手,指尖拂过腰间的锁链,语气缓和了些:“别光说漂亮话,地府里听够了‘我会改’的鬼话。上次有个跟你一样犯了错的,转头就为了投胎名额耍手段,最后还不是被锁去了枉死城?”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玄天通红的眼睛上,“你要真有决心,就用行动证明——别让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连个‘对不起’都等不到。”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玄天重重点头,连眼泪都忘了擦,“哪怕要在这地府做百年苦役,哪怕以后再不能修什么大道,我都认!只要能让那些人……能让他们稍微好过一点。”

地府的阴风还在吹,卷着几片纸钱灰慢悠悠飘过,落在两人之间的石缝里。原本冷寂的空间里,只剩下玄天带着哭腔的保证,和后戮偶尔应一声的沉语。谁能想到,曾经双手染血、连地府都敢闯的玄天,会低头认错认到哽咽;又能想到,一向铁面无私、连阎王爷都敢顶的后戮,会耐着性子听一个“罪人”说悔改的话?这地府里的画面,倒比天上那些端着架子的“正道”场景,多了几分烟火气——毕竟,人心底那点没彻底凉透的悔意,从来都是最真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