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上篇 真火照心 左右使代天受审(1/2)

七界审判前的风云

凌霄殿前的云海平台上,云雾如絮,在微凉的仙风中缓缓舒展。平台边缘立着九根白玉巨柱,柱身雕刻着腾云驾雾的龙凤纹样,纹路间流转着淡淡的灵光,像是将天地间的灵气都凝缩在了这温润的玉石之中。鸿钧老祖便立于平台中央最高的一级玉阶之上,脚下的玉阶冰凉温润,指尖轻触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千年灵气。他身着一袭深青色道袍,袍角镶着暗金色的云纹,衣袂在风中微微拂动,宛如将整片云海的静谧都披在了身上。

老祖的白发如银河泻下,垂至肩头,每一根发丝都泛着淡淡的莹光;胸前的银须更似霜雪凝结,长及腰腹,丝缕分明,微风拂过时,银须轻轻晃动,却丝毫不显凌乱。此刻,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缝中透出的光并非老者的浑浊,而是如寒星般锐利,仿佛能穿透层层云海,直抵事物的本质。他右手捻着银须,手指的关节处覆着淡淡的皱纹,却骨节分明,动作缓慢而沉稳——那并非随意的摆弄,而是每一次摩挲都带着深思,仿佛在掂量着七界的重量。

他的目光如炬,牢牢锁定着天边那道逐渐明亮的金光。起初,那金光只是天际线上一抹淡淡的鎏金,像是谁不小心将熔化的黄金洒在了云层之上;片刻后,金光愈发浓烈,从淡金渐变为赤金,再到耀眼的炫金,光线边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祥云,祥云的颜色从粉白到淡紫,层次分明,如同被天地灵气浸染过的锦缎。金光所及之处,原本乳白的云海被染成了一片金涛,平台上的白玉柱也反射出璀璨的光泽,连老祖道袍上的云纹都仿佛被点亮,暗金转为明金,流转着细碎的光。

“唳——唳——”

清脆悠远的仙鹤鸣叫从金光方向传来,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带着几分空灵,在云海间荡起层层回音。紧接着,仙官仪仗的声音逐渐清晰:先是环佩叮当的脆响,那是仙官腰间玉带挂着的玉饰相互碰撞,每一声都清脆悦耳;再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踏在云层之上,虽轻却稳,带着不容错辨的威仪;最后,是仙官们低沉而庄严的吟唱,歌词是古老的仙界祷文,字句间满是对天地的敬畏,与仙鹤的鸣叫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无形的威仪之网,笼罩在整个云海平台之上。

仪仗的轮廓在金光中渐渐清晰:最前方是两对手持仙幡的仙官,幡面用金线绣着“昊天”二字,随风展开时,金线闪烁,仿佛有流光在字间游走;仙幡之后,是八位抬着玉辇的仙卫,玉辇的扶手雕刻成盘龙状,龙首衔着明珠,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玉辇两侧,还有几位手持玉笏的仙官,身姿挺拔,面容肃穆。整支仪仗如同从远古画卷中走出,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仙界的庄重与华丽。

鸿钧老祖捻着银须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缓慢的摩挲。他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得如同地底深处的古钟,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从他口中传出后,便在云海间震荡开来,连周围的云雾都仿佛被这声音震得微微凝滞:“等昊天到了,便把所有证据——摆出来。”

说到“证据”二字时,他刻意停顿了片刻,眼缝中的光愈发锐利,像是在提醒在场的每一位仙者:此事绝无转圜的余地。“凡间打官司讲究‘对质’,七界的审判亦如此——”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平台两侧站立的仙官,从太上老君到元始天尊,再到后排的各路仙将,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谁也别想靠身份躲过去,谁也别想靠借口蒙混过关。”

这句话落下时,平台上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老祖的话语如同洪钟撞在每个人的耳畔,不仅带着威严,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公正——那是执掌七界秩序千万年沉淀下的底气,让在场的仙者们心中都生出一股敬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老祖的内心此刻正翻涌着对秩序的坚守:他见过太多因身份特权而破坏公正的先例,上古时期,曾有位仙将凭借家族势力犯下大错,却因长辈求情而免于责罚,最终引发了仙凡两界的冲突,那场战乱持续了百年,死伤无数。如今昊天身兼天帝之职,若真有过错却因身份逃脱,七界的平衡恐怕会再次崩塌,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没错,鸿钧老祖说得极是!”

一道平和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太上老君从左侧的仙官队列中走出一步,他身着浅紫色道袍,袍角绣着精致的八卦纹样,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透着一股仙风道骨。他右手捋着自己短而整齐的胡须,手指轻轻摩挲着胡须的末梢,眼神中满是认同,看向鸿钧老祖时,目光里带着几分敬重:“老祖所言,正是我等心中所想。我等执掌仙界法度,若因谁身份尊贵便有所偏袒,岂不愧对天地苍生,更何谈维护七界秩序?”

他的语气平和,却字字恳切,像是一位长者在循循善诱,让周围的仙官们纷纷点头。太上老君的内心此刻也满是对公正的坚持:他与鸿钧老祖相识千万年,深知老祖对七界的用心,而他自己多年来炼制丹药、传授道法,所求的也是让仙凡两界各得其所,若法度不公,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失去意义。

“正是如此!”

元始天尊紧接着开口,他站在平台右侧,身着一袭纯白色道袍,衣上用银线绣着一幅太极图,太极图的阴阳两仪间流转着淡淡的灵光。他面容严肃,眉头微蹙,点头时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每一次颔首都代表着对天地法则的敬畏。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天条面前,众生平等。纵是天帝昊天,纵是三界仙尊,只要触犯了天条,便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若有例外,天条的威严何在?七界的信任又何在?”

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在场的仙官,眼神里带着一丝警示。元始天尊的内心正回想着几百年前的一件旧事:当时一位掌管星宿的仙官因私怨篡改星轨,导致凡间多地发生洪涝,本该按天条处以极刑,却因与某位上仙有旧情而被从轻发落,最终那位仙官不思悔改,再次犯下大错,连累了数名无辜仙者。此事让他深知,偏袒便是对天条最大的亵渎,今日绝不能重蹈覆辙。

“哼!”

一道带着桀骜与不屑的冷哼突然响起,打破了两位上仙营造的庄重氛围。通天教主从后排走出,他身着深蓝色道袍,袍角绣着繁复的阵法纹样,眼神锐利如刀,嘴角微微向下撇着,带着明显的不服气。他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直视着鸿钧老祖,语气中满是讥讽:“我看那昊天也未必就是清白的!他身为天帝,手握七界大权,想要掩盖点什么还不容易?说不定他早就把所谓的‘证据’藏起来了,只是老祖你还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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