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张燃宇录(2/2)

“我心有惧,敌可趁;我心无惧,万物皆烬。”

起身棒指山巅喝令:

“燃天军听令!自今日起,绝尔等之惧!”

棒击己心,九道火环刺胸!

血喷棒身,“葬”字扭曲化“归”。

双目左月化烬龙,右浪化火海,入“归心前阶”——烬心状态!

此境无喜无悲,唯烬火长明。

再挥棒,风至非杀志,乃“归志”——化敌军“复仇之志”为“和平之志”。

第三年,北胡十五万竟十万弃械跪降。

太子铁腕镇之,杀三千降卒,然军心已散。

第四年,太子率五万死士夜袭。

燃宇令全军敞营席眠。

太子冲入见将士不持兵,惊疑直取中军。

燃宇独坐帐中,棒插地,唯余烬光。

“张燃宇,纳命来!”

太子弯刀劈肩,血如泉涌。

燃宇抬头,烬眸静如古井:

“你杀我肉身,我灭你心志。”

手握太子持刀腕,棒自飞起点其眉。

“杀志——烬龙归心。”

太子“称霸之志”被无形烬龙穿透绞碎,弃刀跪地痛哭:

“我不想打了……我想回家……”

第五年,北胡十五万尽降。

然燃宇油尽灯枯。

五载以心血养棒,杀志炼心,归心度人,强催归心前阶至圆满,反噬己身。

终日军立的卢马,棒高举对十五万降卒:

“尔等志归可活。我志已烬,当死。”

仰天倒,的卢悲鸣以躯接。

骨碎肤焦,唯眸烬火不熄。

马武涛率文海军至,抱之泣:

“元帅不可死!”

燃宇棒付其手:

“乱葬棒葬志非人。你持此永镇北漠,不叫野心复燃。”

望山巅白光已化柔月辉:

“此山……更名归心山。”

言讫,烬火七窍喷,身化飞灰,唯余铠甲裹尸还。

【万户追封·燃天永镇】

少帅十年冬,北漠归心山下出现旷古奇观。

十五万降卒不用征调,自取焦土残甲筑庙。

他们以血泪和泥,用断箭作骨,建成通体玄黑的烬王庙。

庙顶铺着烧焦的盾牌,墙壁嵌满变形的箭镞,每当月光照过,整座庙宇便泛起金属的幽光。

庙中不塑神像,唯立九尺乱葬棒——

此棒以张燃宇临终所倚战旗旗杆为芯,裹挟阵亡将士骨灰烧制而成。

棒身九道龙纹日夜流转赤金光泽,如永不熄灭的烬火。

北风呼啸时,棒内便传出虎狼哀嚎与绵羊低鸣交织的异响,仿佛重现当年炼狱战场。

少帅帝亲临那日,漫天霜雪骤停。

帝王执玄铁审判尺轻敲乱葬棒,尺棒共鸣发出的龙吟震得檐角冰凌簌簌坠落。

凝视棒身映出的沧桑容颜,他默然下旨:

“张燃宇以烬身化北漠虎狼为绵羊,功盖千秋。”

“追封万户侯,谥武烈。”

“燃天军改烬龙军,马武涛统帅世袭。”

“乱葬山更归心山,永为北疆屏障。”

圣旨念罢,乱葬棒顶端突然迸出九点星火,在寒空中凝成“归心”二字。

马武涛跪接乱葬棒时,热泪滴在龙纹上激起缕缕青烟。

他当众折断伴随半生的佩剑,立下重誓:

“元帅以死证道,末将承志以文载武,以烬化心,永镇北漠。”

随即创立“文海军”,每战必先遣三百文士阵前诵读《归心诏》,用炭笔在牛皮上书写招降檄文。

若遇冥顽不化者,方以裹着檄文的乱葬棒击之——

棒风过处不见血光,唯见敌军眼中战意如烟消散。

史载最传奇一役,文海军仅凭三千檄文便收服八万漠北铁骑。

此棒后成北疆圣物,每逢朔望便自发龙吟。

归心山下的牧人常见棒顶烬火化作张燃宇虚影,夜巡时虎狼俯首,绵羊偎依。

更奇的是,凡在庙前立誓永不犯境的部落,其营地周围便会生出带着烬火纹路的茵陈草,狼群见之远避。

而马武涛临终前,特令将乱葬棒沉入归心潭,让“杀志”之威永镇北漠气运。

此后三百年间,每逢战乱将起,潭底便会传出龙吟预警,北疆遂得“归心之地永无兵戈”的美誉。

【史臣曰】

《燃天侯歌》

杜家养子烬胎生,乱葬棒舞北漠惊。

杀志一出十五万,归心烬身证道成。

五年血战乱葬山,的卢马驮英魂还。

万户追封非本意,只愿北漠无狼烟。

注曰:

此篇以四韵凝练燃天侯一生。

首联述其出身与天赋,烬胎乱世,棒葬人心。

颔联显其武道核心——杀志非杀人,归心为度人。

颈联记其最重要之战役与结局,五年死战,身死道存。

尾联咏其遗志,不求封侯拜将,但求北漠安靖。

张燃宇的,实为的惊世异象。

寻常归心之术,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他却另辟蹊径,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

必先杀尽凶顽之志,方得归附平和之心。

这般霸道绝伦的法门,犹如以雷霆涤荡污浊,终致反噬己身,化作烬火。

其本心源头,要追溯到杜金鹏元帅临终榻前。

那位守护北疆三十年的老帅,弥留之际紧握他的手,吐出最后嘱托:

葬尽胡尘还太平。

七字遗言如烙铁,烫进张燃宇的魂魄。

他确实做到了,只不过用的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以自身为薪柴,燃尽北胡百年争霸之志,还北漠万里太平之境。

少帅帝追封的万户侯,并非寻常侯爵。

此处的特指北漠游牧帐落,实为护佑万帐安宁之意。

帝王深知其志,故不立碑,不建陵,唯留那根乱葬棒立于归心山巅。

此棒既是镇物,也是契约——

棒在,则张燃宇英魂常在;

棒在,则北漠永享太平。

每年寒食节,北漠十五部族必齐聚归心山。

他们不献三牲,不焚纸钱,而是奉上千盏特制的烬火灯。

灯油取自各部首领心中和平之志燃烧后的余烬,每滴都是对安宁的誓约。

老牧民常说,这些灯火就是张元帅的眼睛,永远注视着草原,不让野心死灰复燃。

最动人的是,当年那些被的部落首领,如今最是虔诚。

他们教导子孙:

当年张元帅不是夺了我们的志气,而是把狼心换成了人心。

正如归心山下的歌谣所唱:

烬火照心灯,狼烟化炊烟。”

“将军身已逝,犹在护平安。

——燃天万户侯·张燃宇录终——

(注:本卷重纂,保留“烬”“志”核心意象,去谶纬而存铁血真意,突显以杀止杀、以烬化心之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