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巫祸(1/2)

陈蕲坐在回家的马车中,看着窗外的景物一一掠过,心情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倒是五味杂陈。

一晃十三载已如过眼云烟,多少物是人非?不知家里如何?亦不知茕茕孑立的父亲,是否还记得自己?

手中不停的盘挲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骨质项链,这也是母亲留给他尚存的唯一遗物。

马车忽然停下,陈蕲紧张的盯着前方的帘子。

车帘被人掀开,刺眼的阳光使陈蕲看不清来人究竟是谁,但对方那身红色的飞鱼服却格外抢眼。

“你是谁?!”

“锦衣卫指挥使同名,来铍忮。”

说罢来铍忮将车帘放下,仰着头眯着眼,看着陈蕲。

“你来做什么?”

“护送少城主大人回城,”来铍忮顿了一下,强调道,“是护送前常青城少城主大人回城。”

来铍忮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什么?!父亲又有新的妻儿了吗?”陈蕲眼中闪过失落,转而又是一番释然,仿佛这般倒是一个好的结果。

“是…也不是,他叫陈铭是个孤儿,也是个药人,根据锦衣卫调查他为梁州梁水县涉水村一户农户所拾,后因战乱开始流亡,后被暂居淮城的陈易文所收养,仅此而已。”

陈蕲靠着车壁,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道。

“所以你是想挑拨我和他的关系,借我的手杀了他?”陈蕲调整了一番坐姿,“来指挥使大人,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陈蕲了。既然如此,你不若杀了我,我死也不会再沦为他人手中的凶器。”

陈蕲的话说的比之前流畅多了,可听着却仍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哦,是吗?那你看这是何物?”

来铍忮手中拿出一封信,这封破旧的信,起初并没有引起陈蕲的注意,直至来铍忮翻转手腕,一条骨质项链下垂。

见此陈蕲当即坐直了身子,眼中满是震惊。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见陈蕲内心有所动摇,来铍忮适时的将项链收回手中,将手背后,前倾斜身子,未作言语。

陈蕲猛的起身,抓住了来铍忮的衣领,与此同时车帘猛的被人打开,外面是三名持刀的锦衣卫。

“你从哪里弄来的?!我母亲难道还活着!?”

来铍忮被陈蕲揪着衣领,脸上却毫无愠色,只是十分平淡的说出了一个人名。

“乞伏颉利。”

“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陈蕲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来铍忮只是平淡的看着面前愤怒的陈蕲。

“如何呢?反正一个活着的陈怀安,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何不两全呢?”来铍忮伸手摆弄了一下陈蕲的项链。

陈蕲像是被触及逆鳞,将来铍忮推开。

“两全?哼,我母亲小时候便同我说过,人不可因为一个死人,而去为难不相干的人。你们之间的过往恩怨,同我没有任何关系,也请你不要再将常青城掺入其中。”

来铍忮只是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用手拍了拍自己手臂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还是那副让人看不透的样子。

“乱世多少人想独善其身,可终是会身不由己。倘若事不关己,人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一旦祸临己身,人人都是不择手段的小人。

那如果我告诉你,他会害死你的家人,你又会如何?”

“切,口说无凭,我凭什么信你?你跟他乞伏颉利他们有染,又怎么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陈蕲对面前的秘密严谨,因此并没有什么好感,总体来说他对辰阳的官员都没什么好感。倘若他们真的作为,又岂会发生当年的那些惨案,对他而言,辰阳的官员多是些只会窝里横的,无能之辈。

来铍忮轻笑。

“我从未说过我清白,我只是朝廷的鹰犬,皇帝的刀,我的所想所做,一切都来源于皇帝的意思。

你们常青城再有钱,可以和皇权对抗吗?你祖父的下场,我想你们还没忘。”

“你在威胁我?”

“陈怀安本身就是个盗贼出身,盗走别人一些财物,就会被人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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