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无形之刃（2/2）

琳轻轻拉了他一下，上前一步，将糕点放在桌上，柔声说：“白牙前辈，请您保重身体。母亲说，吃点甜食心情也许会好一些。”

瓦希和玄间也放下茶叶，有些拘谨地说：“请您……好好休息。”

凌将草药包放在一旁，补充道：“这些是宁神草和安眠花，睡前用热水冲泡少许饮用，或许能有所帮助。”

看着孩子们真诚的举动和话语，旗木茂朔脸上的勉强笑容渐渐变得真实了一点点，虽然依旧疲惫，却多了几分慰藉。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这些年轻的面孔，最终落在凌身上。

“千手家的孩子……谢谢你的草药。还有你们大家，谢谢你们来看我这个失败的老家伙。”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您不是失败者！”凌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异常坚定，重复了带土的话，“您拯救了同伴的生命。在某种意义上，那同样是任务的另一种完成方式。生命的价值，不应该被单纯的任务成败所衡量。”

这话一出，卡卡西猛地抬起头看向凌。旗木茂朔也是浑身微微一震，眼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触动，有更深沉的痛苦，也有一丝……遇到知音般的微光？

他深深地看了凌一眼，仿佛要重新审视这个孩子。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更加沙哑：“生命的价值……是啊……可是，规则和信任……”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谢谢你们，孩子们。我有些累了。卡卡西，替我送送大家吧。”

他显然不愿再多谈，沉溺在自己的思绪和痛苦之中。

卡卡西点了点头，示意大家离开。

走出旗木家，夕阳依旧，但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怎么会这样……”带土垂头丧气，“白牙前辈看起来好难过。”

琳眼眶微红：“那些流言太可恶了！”

众人沉默不语。

凌抬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任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走吧，大家。雨下大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再无动静的门，转身，和众人一起，默默走进了越来越急的雨幕之中。

凌知道，仅凭探望和安慰，根本无法阻止那场即将到来的悲剧。但此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曾经温和强大的男人，在流言与背叛的围攻下，一步步走向绝望的深渊。

【旗木茂朔……】他在心底默念，【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

回应他的，只有秋日傍晚萧瑟的风声，以及木叶村中那些依旧未曾停息的、窃窃私语的暗流。

浪成于微澜之间。

一场足以吞噬英雄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