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最后的螺旋（2/2）

凌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地低下头，只见一截闪烁着幽蓝色、熟悉的双刃刀尖，从他右胸透体而出！刀尖上，还带着他温热的、滚烫的鲜血。

是那具……手持双刃的高大傀儡。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发动了这致命的一击。

但他却感觉不到太多的痛苦，只有一种……冰凉的麻木感，以及……深深的无力感。

噗嗤！噗嗤！噗嗤！

更多的利刃入肉声。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周围那些被冲击波震飞后重新爬起的傀儡，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拥而上！淬毒的苦无、锋利的刀刃、尖锐的骨刺……从四面八方，狠狠地刺入了凌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

大腿、腹部、肩膀、后背……顷刻之间，凌的身体被十几把兵刃彻底贯穿。他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偶，被牢牢地钉在了原地！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无数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脚下的大地。

“呃……咳……”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有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口中涌出。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最后一丝力气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耗尽。身体，缓缓地、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但那些贯穿他身体的兵刃，却死死地架住了他，让他维持着一个半跪半立的、极其屈辱的姿势。

踏……踏……踏……

沉重的、略带踉跄的脚步声，从远处的烟尘中传来。

赤砂之蝎，一步一步地，走了回来。他此刻的模样也十分狼狈，嘴角残留着血迹，胸前的衣物破碎，露出下面青紫交加的皮肤和些许碎裂的机关零件，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在刚才那一击下受了不轻的创伤。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其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扭曲的光芒！

他走到被无数兵刃贯穿、如同献祭品般被钉在原地的凌面前，停下脚步。他仔细地、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凌那残破不堪、却依旧挺直脊梁的躯体，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品。

“完美……太完美了……”蝎的声音带着一种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沙哑，他伸出手，似乎想去触摸凌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但又怕玷污了这件“艺术品”而缩了回来，“在如此重伤之下，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甚至伤到了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碎的胸口和扭曲的手臂，非但没有愤怒，反而露出了更加满意的笑容。

“这份坚韧不拔的意志，这份对力量的极致追求，这份在绝境中爆发出的璀璨光芒……千手凌，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百倍！千倍！”

蝎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带着一种艺术家的癫狂和虔诚。

“你值得！你绝对值得成为我最伟大的作品！我要将你这具充满潜力的身体，用最完美的工艺，最珍贵的材料，炼制成一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永恒人傀儡！你将超越三代风影，超越近松十人众，成为我赤砂之蝎艺术生涯的……巅峰之作！”

他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某种神圣的存在，眼中充满了无比的狂热和……满足。

“放弃这具脆弱的皮囊吧，千手凌！与我融为一体，成为……永恒艺术的一部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而冰冷的笑声，在尸横遍野、月光凄冷的林间空地上，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