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约定（2/2）

她的声音里带着平时少见的脆弱和一丝怀念，与平日里那个活泼甚至有些泼辣的形象截然不同。战争磨去了她表面的毛躁，同时也带给她不可磨灭的阴影。

千手凌转过头，看着火光在她脸上投下的明暗光影，没有打断。

红豆继续喃喃道：“等这场该死的战争结束了，我一定要回去，吃它个够！然后……然后好好睡上三天三夜，不用随时担心有苦无飞过来！”她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歪头看向凌，大眼睛在火光下亮晶晶的，“前辈，战争结束后，你想干什么呢？”

想干什么？

凌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小屋的墙壁，投向了未知的远方。他目前的想法是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在未来的第四次忍界大战那毁天灭地的危机中，庇护住自己在乎的人，改变那些令人扼腕的悲剧命运。是揭开这个忍者世界深藏的谜团，找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但这些，都无法宣之于口。

他沉默了片刻，“大概……会回到医院工作吧。以后说不定会开一间小诊所。”

“开诊所好啊！”红豆来了兴致，“到时候我和村田可以去帮忙！凌老师你看病，村田可以管账，我……我可以负责打扫卫生和吓唬那些不肯吃药的调皮小鬼！”她挥了挥小拳头，说得眉飞色舞，她已经开始规划起来，仿佛战争明天就会结束。

这时，在一旁安静擦拭苦无的村田也抬起头，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我其实，战争结束后，想开一家烤肉店。”

“烤肉店？”红豆惊讶地睁大眼睛。

“嗯。”村田点点头，眼神有些飘忽，似乎陷入了回忆，“我父亲以前就在村子边开过一个小店，他烤的肉串特别香……后来……战争爆发，他就再也没回来。我想，等和平了，把他的手艺传承下去。”

篝火旁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木材燃烧的轻微爆裂声。

“好啊！”红豆第一个打破沉默，用力拍了一下村田的肩膀，差点把他拍个趔趄。“那就这么说定了！战争结束，我们先去吃三色团子，然后就就去帮你选个开店的风水宝地开店！”

凌看着红豆重新焕发活力的样子，又看了看村田那带着些许期待和腼腆的笑容，心中那因战争和未来而生的沉重似乎被冲淡了一些。他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好，一言为定。”

三根手指，在小屋昏黄的火光下，完成了这个看似幼稚的约定。温暖的氛围，暂时驱散了战争带来的阴霾。

夜深了，火堆里的光亮渐渐微弱。凌安排好了守夜的顺序，让红豆和村田先去休息。他独自坐在即将熄灭的火堆旁，守望着这片短暂的安宁，目光锐利地扫过窗外的黑暗，耳中捕捉着风声里一切不寻常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