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晚餐（1/2）

餐厅的灯被调成了温暖的色调，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上面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不再是平日里简单快捷的料理，而是明显花费了更多心思的传统和式盛宴。有烤得恰到好处、油脂滋滋作响的盐烧鲑鱼，有炖煮得软烂入味的土豆烧肉，有碧绿诱人的凉拌菠菜，有金黄酥脆的天妇罗拼盘，还有一小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放了年糕的红豆汤。

这是静音特意做的，寓意着“祈福”和“团圆”。

甚至，桌子的中央还摆着一壶清酒和两个小酒盏。

小小的餐桌被摆得满满当当，远超出三个人的分量。

纲手已经坐在了主位，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大咧咧地等着开饭，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换下了那件茶绿色褂子，穿着一身较为素雅的居家和服，少了几分平时的豪气，多了几分罕见的柔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静音正忙着将最后一碗米饭放在凌的座位前，看到凌进来，她露出一个温柔的，却带着些许勉强的笑容：“凌，快坐下，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菜。”

千手凌沉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三人都没有说话，餐厅里一时间只剩下汤锅咕嘟咕嘟的轻微声响和窗外隐约传来的虫鸣。一种微妙而凝重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凌，你尝尝这个。”静音不停地给凌夹菜。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凌，多吃点这个鱼，补充蛋白质…”

“前线条件艰苦，可能很久都吃不到这么热乎的饭菜了…”

“这瓶是我特制的伤药和解毒剂，效果比军用的好，你一定要随身带好…”

“还有这些干净的绷带、消毒棉…”

她几乎想把整个医疗包都塞进凌的行囊里。

凌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食物，又看看静音那关切得近乎焦虑的脸，心中暖流涌动，又夹杂着酸楚。他拿起筷子，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静音姐，你也吃，别光顾着我。这么多好吃的，我一个人可吃不完。”

他夹起一块鲑鱼，肉质鲜嫩，酱汁甜咸适中，是熟悉的味道。他细细地咀嚼着，仿佛要将这味道牢牢刻在记忆里。

纲手终于动了。她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只是夹了一小块萝卜，在碗里拨弄着。良久，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卷轴上的东西，记得怎么样了？”

凌放下筷子，认真回答：“主要的结印、查克拉流向和要点都记下了。有些复杂的应用还需要实战中体会。”

“嗯。”纲手应了一声，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记住，忍术只是工具，活着才是根本。别学卡卡西那个笨蛋，为了任务连命都不要。”她的话像是在教训，但其中的关切却显而易见。

“我知道，小姨。”凌点头。

晚餐在看似平静的氛围下地进行着。静音努力找着话题，说着医院里的趣事，或是回忆凌小时候的糗事，试图驱散离别的阴影。纲手偶尔会插一两句，语气依旧别扭，但不再像平时那样充满不耐烦。

凌则沉默地倾听，偶尔回应几句。他贪婪地享受着这最后的温馨时光。将纲手看似随意的叮嘱、静音无微不至的关怀、甚至桌上每一道菜的味道，都深深印入心底。他知道，这样的时光，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将是一种奢望。

饭后，静音收拾着碗筷，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她犹豫了一下，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