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麻雀飞走了(1/2)

麻雀飞走后,风停了。

欢宝儿把本子翻到画着人影的那一页。夹克下摆翘起来的样子她记得清楚,右脚落地慢半拍,像是走路时总在忍着什么。她用蜡笔把脚的位置重新描了一下,又在旁边写了个“河”字。

她知道河水潮湿,老伤受不得湿气。

包袱放在膝盖上,她伸手摸了摸罗盘。表面还是温的,没动静。这说明附近没有突然冒出来的邪气,也没有人正在布阵。但她不急着走。比赛是比完了,可刚才那个穿灰夹克的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钉子一样扎在她脑子里。

他不是来评方案的。

他是被人请来的。

专门来看她有没有真本事。

欢宝儿把蜡笔咬在嘴里,腾出手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布袋。解开绳子,倒出三枚铜钱。铜钱磨得发亮,边角圆润,是清玄道尊给她开光时用过的那一套。她把铜钱捏在手心搓了两下,低头吹一口气,然后轻轻往地上一撒。

三枚铜钱落在水泥地,两个正面一个背面。

她记下这一卦。

又撒了一次,这次三个都是正面。

第三次,两个背一个正。

她盯着地面看了会儿,小声念:“巽伏艮。”

意思是,对手藏在东北方向,靠着山,挨着水,根基不浅。不是临时起意的那种人,是有门有派的老班子。

她翻开本子新一页,在上面写:

东北

靠水

老牌门派

重形不重心

喜欢用石兽压煞

写完她停下来想了想。王总之前提过几家竞标公司,其中两家就在城东偏北,一家叫“镇元堂”,另一家叫“坤和居”。镇元堂做过三个商场的风水局,都喜欢在门口摆一对石狮子,还非得说是唐代古法。坤和居更讲究排场,去年给一个别墅区布阵,硬是在湖心岛上立了座假山。

她拿笔圈住这两个名字,在下面画了两条横线。

现在还不知道谁派的人,但试探已经开始了。明面上让她赢,暗地里却派人来查她的底细。这种玩法不像街头算命的野路子,更像是有组织、有计划地摸底牌。

她把铜钱收回布袋,系好绳子。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一截,路灯还没亮,五盏灯照着一小片地。她抬头看那几盏灯,电线都埋好了,接口做了防水。她让人换了新地砖,底下铺了防潮层。这些事她都没跟王总多要钱,图纸怎么画的就怎么做。

灰夹克男人说她没改图纸,所以值得信。

她觉得这话说得奇怪。改图纸能加钱,她才三岁半,不懂什么叫“升级优化”。她只知道,灯要是泡了水,就会灭。灯一灭,阵就成了摆设。

她又想起那人手背上的茧。写字写出来的,不是画画也不是画符。那种茧在指根侧面,是常年握钢笔留下的。做风水的人,要么用毛笔画符,要么用尺规绘图,很少有人天天写报告。除非是需要向上级汇报的那种机构。

她低头在本子上补了一句:“写材料,有上级。”

写完合上本子,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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