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府的下马威（2/2）

为首的林侧妃，父亲是兵部侍郎，家世不俗，在王府里向来有些跋扈。她上下打量着沈琉璃，目光最后定格在沈琉璃那双眼睛上，夸张地“哎呀”一声。

“果然生了一双好眼睛！”她用手帕掩着唇，笑得意味深长，“难怪能入了王爷的眼呢！姐姐怕是不知道吧，咱们王爷啊，最是念旧，尤其怀念已故的柳家姐姐。姐姐这双眼睛，真是像极了柳姐姐呢，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话像淬了毒的针，直直扎进沈琉璃的心口。她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泛白，但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浅笑：“林侧妃说笑了，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不足为奇。”

“可不是说笑呢！”林侧妃见她不动声色，心里有些不爽，话锋更利了，“姐姐真是好福气，能凭着这几分相似，就攀上咱们王府这根高枝儿。不像我们姐妹，伺候王爷这么多年，也还是个侧室。”

她旁边的苏侧妃也柔柔地开口，声音像裹了蜜糖的刀子：“林姐姐快别这么说，王妃姐姐初来乍到，脸皮薄。再说了，能替王爷解一解对柳姐姐的相思之苦，也是王妃姐姐的功德不是？只是……鸠占鹊巢，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姐姐日后在府中，还需谨言慎行，莫要行差踏错才好。”

“鸠占鹊巢”四个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沈琉璃脸上。

她端着茶杯的手，终于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温热的茶水溅出了一点，落在她的手背上，带来一丝微烫的触感。

她慢慢放下茶杯，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眼前两位妆容精致的侧妃。她的眼神很干净，甚至带着一种初来乍到的温婉和茫然，仿佛听不懂她们话里的机锋。

“两位妹妹的话，我听不太明白。”沈琉璃的声音轻柔，像春日里的微风，“我是皇上赐婚，明媒正娶进王府的正妃，主持中馈，名正言顺。至于已故的柳小姐，斯人已逝，我们活着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王爷念旧是情深义重，但我们做女子的，更应懂得安守本分，伺候好王爷才是首要。两位妹妹，你们说是不是？”

她这一番话，看似温软，实则绵里藏针。先是点明了自己“正妃”的身份，压了她们一头，又用“安守本分”暗讽她们今日的挑衅行为，最后还把问题抛了回去。

林侧妃和苏侧妃都被她这番不卑不亢的话噎了一下。她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顺好拿捏的“替身”，竟然敢直接回嘴，还回得如此滴水不漏。

林侧妃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刚要发作，周管家在一旁适时地咳嗽了一声：“王妃，时辰真的不早了，再耽搁，恐陛下和皇后娘娘怪罪。”

沈琉璃顺势站起身，理了理裙摆，看也没再看那两位侧妃一眼，只淡淡地对周管家说：“走吧。”

她挺直了脊背，在一众或明或暗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府门外那顶代表着王妃身份的轿子。

阳光有些刺眼，将她单薄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在这王府里的每一步，都会像走在刀尖上。萧绝的冷漠，下人的轻慢，妾室的挑衅……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而她，除了隐忍，暂时别无他法。

因为她现在，只是沈琉璃，一个空有王妃名头，却无人在意的……替身。

坐在摇晃的轿子里，她闭上眼，将眼底最后一丝酸涩逼了回去。

不能哭。沈琉璃，至少，不能在人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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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进宫谢恩，沈琉璃将面对怎样的目光？皇后是仁慈还是刁难？回府后，迟迟未归的萧绝终于出现，他又会如何对待这个他亲手娶回来的“替身”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