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省城之行（2/2）

“习惯了。”林晚笑笑，没有多说。傍晚，她按照计划拜访了沈沛霖，简要说明了华艺公司的事情。沈老师蹙眉：“华艺？我好像听说过，背景有点复杂，跟一些地方上的文化项目承包有关。我帮你问问。你专心比赛和高考，这事先晾着。”

第二天上午，答辩在省科技馆进行。现场高手云集，项目涉及人工智能、生物技术、环保材料等诸多前沿领域。相比之下，林晚的“刺绣丝线后处理工艺对其光学性能及耐久性影响探究”显得格外“传统”甚至“小众”。

但当林晚站上讲台，用清晰冷静的语言阐述她的研究动机（源于亲身经历的材料危机）、严谨的实验设计（包括借鉴陈志远思路的自制测量装置）、初步的数据分析，以及该项目对传统工艺传承创新可能带来的微观科学支撑时，评委们的眼神渐渐变了。尤其是当她展示出计划中进行sem测试的设想，并谈及如何将科学数据反馈给手艺人，辅助其进行材料选择和工艺优化时，一位从事材料科学的老教授频频点头。

提问环节，问题果然尖锐。“如何保证你的实验条件能模拟真实、复杂的刺绣保存环境？”“你认为科学量化分析会否扼杀手工艺术的感性之美？”林晚早有准备，结合空间中的千百次推演，回答从容不迫，既承认研究的局限性，也强调了其探索性和启发性价值，更指出科学与艺术在追求“真”与“美”的更高层次上可以对话。她的沉稳、清晰与超越年龄的视野，给评委留下了深刻印象。

下午，她如约来到省城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的实验室。陈志远的师兄姓韩，是个干练的年轻人，对林晚带来的课题很感兴趣。他仔细听了林晚的要求，查看了她带来的经过不同处理的丝线样本，给出了专业的取样和测试建议。“sem看表面形貌，粗糙度测仪看量化数据，结合起来能比较直观地反映你处理工艺的效果。我尽快帮你安排，数据出来我发邮件给志远转你。”

了却一桩大事，林晚匆匆赶回招待所，拿起高考复习资料。同屋的女生已经回来，正兴奋地和家人打电话描述答辩见闻，看到林晚又埋首书本，不由咋舌。

返程的夜班车上，林晚再次进入空间。这次，她将白天答辩的得失快速复盘，提炼经验。然后，将全部心神投入到高考复习中，将离开学校两天的课程内容在空间中自学、消化、整合。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思维的弦依旧紧绷。

回到家已是后半夜。家里还亮着灯，王秀英煮了热粥等着。林晚简单吃了点，汇报了答辩情况，得知父亲已按计划婉拒了华艺的近期会面，对方虽有些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沈老师下午来过电话，”王秀英压低声音，“她说打听了，那个华艺公司，跟市工艺美术厂那边……好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且擅长用各种手段‘整合’地方上有潜力的文化项目，要我们一定小心。”

果然。林晚心下一沉。这不是机遇，是更精巧的捕兽夹，或许还连着胡美凤的线。

“知道了，妈。高考前，我们不理他。”林晚喝完最后一口粥，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亮，“一切，等考完再说。”

她回到房间，没有立刻休息。虽然身体极度疲惫，但省城之行的收获、韩师兄的承诺、华艺背后的阴影……诸多信息需要最终归档。她在空间中进行最后的整理，将新的任务和警惕点嵌入后续计划，然后才允许自己陷入沉睡。

短短两天的省城之行，被她利用空间和严密的计划，压榨出了最大的价值，也探知了潜在的威胁。岔路已现，但她前进的主航道愈加清晰——先全力冲破高考这一关。其余一切，皆是过关之后，需要冷静面对的新的棋局。

时间的战场，容不得半分恍惚。林晚知道，最激烈的战斗，即将在七月到来。而她，已做好了将所有子弹压上膛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