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顿悟的梦（1/2）

午后的归朴堂，静谧而温暖。炽烈的阳光透过窗棂，恰好照在倚在榻上翻阅《道德经》的我身上。书页上“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的字句仿佛带着魔力，伴着满室药香和暖融融的阳光，我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

在光与影的交织中，我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躯壳，在天地间自由徜徉、轮转、交换。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朵轻盈的云，随风飘荡，聚散无常；下一刻，又化作淅淅沥沥的雨，心甘情愿地坠落，渗入干渴的大地，滋养草木根系；转瞬间，我又散作无形的空气，被一个奔跑的孩子深深吸入肺腑，参与了他生命的燃烧，最终，竟又随着一个轻微的推力，“噗嗤”一声，以一种不甚雅观却无比自然的方式，回归了大气……

“哈哈哈……”我一下笑出了声，把自己给惊醒了。刺眼的阳光晃得我眯起了眼，心里却因为那个荒诞又无比真实的梦而充满了奇妙的通透感。

阳为发散，我为吸收……

利他……云、雨、空气、甚至……那个“屁”……

这几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瞬间在我脑海中串联、碰撞、爆发出惊人的火花！我猛地从榻上坐起，心脏因为激动而怦怦直跳，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席卷了我！我鞋都来不及穿好，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去寻找师父。

“师傅！师傅！”我跑到院中，看到正在荫凉处静坐的师傅云隐，激动得语无伦次，“您快帮我看看，我想的对不对！我……我好像明白了！”

师傅缓缓睁开眼，看着我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眼中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示意我慢慢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指着天空中那轮炽热的太阳：“师傅您看！太阳！ 它是万物能量的源头，它在不停地散发着光和热，普照万物，从不索取，这是不是最伟大的‘利他’？”

不等师傅回答，我又急切地指向自己的鼻腔，模拟着呼吸：“还有空气！ 我们一呼一吸，呼气，呼出二氧化碳，对于植物来说，这就是它们需要的‘利他’；而植物吸入二氧化碳，呼出氧气，对我们而言，又是它们的‘利他’！ 这一个循环，不就是天地间最完美的、相互的利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