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拿了我的东西(1/2)

张北辰挂断电话,手指捏着烟的力道大到烟身变形。

别去南郊。

这四个字像冰水从头顶浇下来。

爹醒了十几秒,就为了说这句话。

二狗子在电话里说,老爷子说完那句就又昏过去了,医生正在抢救。

张北辰把烟头按进烟灰缸,站起来踱步。

店里的红木架子投下密密麻麻的影子,像牢笼。

二十年前的局。

什么局?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

爹年轻时的照片,马三脖子上的黑斑,那个白衣女人阴冷的笑容。

还有玉佩上的血字——辽阳王墓。

他拿起手机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最后还是拨通了二狗子的号码。

“哥,我爸说了。”二狗子压低声音,“你爹当年去南郊,是有人约他见面。那人说手里有辽阳王墓的地宫图,愿意分成。”

“分成?”

“对。”二狗子咽了口唾沫,“但你爹去了之后,那人没出现。只留了个箱子,里面装着清单和五十万现金。”

张北辰脊背发凉。

“还有呢?”

“箱子里有张纸条。”二狗子说,“写着:钱和清单都给你,但你得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把你儿子送进这行。”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

张北辰握着手机的手在抖。

“什么意思?”他声音沙哑,“什么叫把我送进这行?”

“纸条上就这么写的。”二狗子叹气,“说你十八岁生日那天,必须下一次墓。地点买家会安排,下墓的人也会安排好。你只要跟着去就行。”

张北辰靠在柜台上,腿软得站不住。

原来十八岁那年,老刘带他下墓不是巧合。

是安排好的。

“我爹答应了?”

“他没答应。”二狗子说,“但他收了钱。收完钱第二天就出事了,中风瘫在床上。”

“然后呢?”

“然后老刘来了。”二狗子顿了顿,“说你爹欠他人情,得还。还的方式就是让你跟他下墓。”

张北辰闭上眼。

所有的事串起来了。

爹收钱没办事,被逼着中风。

老刘上门讨债,用下墓抵账。而那座墓里等着的,就是那个白衣女人。

“老刘怎么死的?”他睁开眼,盯着手机屏幕。

“我不知道。”二狗子声音发虚,“但我听说,他死之前见过买家。”

“买家是谁?”

“没人知道。”二狗子停顿一下,“圈里传闻,那买家不是活人。”

张北辰挂断电话。

店里的空调呼呼吹着冷风,但他后背全是汗。

手机又响了。

陌生号码。

他犹豫几秒,按下接听键。

“张北辰。”对面是个女声,年轻,带着笑意,“听说你在找我。”

张北辰心脏漏跳一拍。

“你是谁?”

“你不记得了?”女人轻笑,“十七年前,咱们见过一面。就在墓道里,你看着我从棺材里坐起来。”

张北辰手机差点掉地上。

那个白衣女人。

“你想要什么?”他声音发抖。

“要回我的东西。”女人说,“玉佩只是一部分。清单、陪葬品、还有你爹当年拿走的那幅地宫图。”

“地宫图?”

“对。”女人声音变冷,“辽阳王墓的地宫图。你爹拿走后,我找了他二十年。现在该还了。”

张北辰深吸口气。

“我爹不知道图在哪儿。”

“他知道。”女人笑起来,“只是不敢说。因为图在一个人手里,那人比我更可怕。”

“谁?”

“南郊废弃工厂的买家。”女人停顿一下,“他叫宋远山,当年倒斗圈的老大。二十年前设局骗你爹下墓,就是为了拿地宫图。”

张北辰脑子嗡嗡响。

“为什么要骗我爹?”

“因为只有你爹知道地宫真正的入口。”女人说,“他年轻时跟着考古队进过辽阳王墓,是唯一活着出来的人。”

“考古队?”

“你以为他只是个盗墓贼?”女人冷笑,“你爹年轻时可是省考古所的助理研究员,专门研究辽代墓葬。那次下墓是官方组织的考古发掘,但进去的十三个人,只有他活着回来。”

张北辰脑子一片空白。

爹从没说过这些。

他只说自己年轻时挖过几铲子土,赚点零花钱。

“后来呢?”

“后来你爹疯了。”女人说,“在医院住了三年,出来后谁也不认识。考古所以为他废了,就让他回村养病。”

“但宋远山知道,他没疯。”

张北辰靠在墙上,腿软得站不住。

“宋远山找到你爹,说愿意出钱买地宫图。”女人继续说,“你爹拒绝了。宋远山就设了个局,让他欠下人情。”

“什么人情?”

“救命之恩。”女人笑起来,“宋远山安排人在山里埋伏,假装遇到野兽袭击。你爹路过,救了那人一命。那人就是老刘。”

张北辰倒吸口凉气。

原来老刘从一开始就是棋子。

“后来老刘上门讨债,说要你爹拿地宫图抵命。”女人说,“你爹不肯,宋远山就下了狠手。”

“中风?”

“对。”女人说,“圈里有种毒,叫鬼手。中毒的人会突然半身不遂,看着像中风,其实是神经被麻痹了。”

张北辰脑子里炸开。

爹的病不是意外。

是下毒。

“解药呢?”他声音发抖。

“没有解药。”女人冷笑,“但有办法减轻症状。只要每个月给他喝一次药,就能维持现状。”

张北辰想起二狗子他爸每个月送来的汤药。

原来那不是补药。

是控制毒性的解药。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咬牙问。

“很简单。”女人说,“去南郊找宋远山,拿回地宫图。图给我,我给你爹的解药。”

“你不是说没有解药吗?”

“我说的是没有完全的解药。”女人笑起来,“但我手里有能让他恢复行动的药。吃了之后,他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说话。”

张北辰握紧手机。

“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得选。”女人说,“三天后,你爹体内的毒会爆发。到时候不只是半身不遂,五脏六腑都会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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