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老子先把你这老巢给烧了(2/2)
张北辰瞬间认出来了。
这特么是“剥皮军”!
传说辽代有一支特殊部队,专门剥敌人的脸皮缝在自己脸上,以此来威慑对手。没想到这墓主竟然把这种变态部队带进了坟里。
领头的一具干尸,脸上的人皮甚至还是湿润的。
那张脸……
张北辰瞳孔地震。
那是阿大的脸!
阿大的脸皮,此刻正贴在这具千年干尸的脸上,甚至还保留着死前那个惊恐的表情。
“操!”
张北辰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
“钻!快钻进去!”
他把林晓往那个狗洞里一塞。
林晓身材瘦小,哧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张北辰紧随其后。
但他肩膀宽,卡住了。
那领头的干尸已经冲到了跟前,长刀带着破风声劈了下来。
张北辰眼睁睁看着刀锋逼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
那个狗洞里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一把抓住了张北辰的皮带。
那是林晓?
不,林晓的手没这么凉,也没这么……有力。
这股力量大得惊人,直接把张北辰像拔萝卜一样拽进了洞里。
咔嚓!
长刀砍在洞口的石头上,火星四溅。
张北辰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在一段滑腻腻的甬道里飞速下滑。
但他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只手。
那只手抓他的时候,他看清了。
那是只女人的手。
指甲上涂着红色的蔻丹,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卡地亚手表?
这墓里,除了他和林晓,还有第三个活人?
或者是……活死人?
扑通!
张北辰掉进了水里。
冰冷刺骨的地下水瞬间灌满了鼻腔。
他拼命挣扎着浮出水面,大口喘息。
“林晓?林晓!”
没人回应。
四周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溶洞,水面上漂浮着无数黑色的棺材。
这些棺材没有盖子,里面空空荡荡。
而在溶洞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
石台上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红色的冲锋衣,背对着张北辰,正在……梳头。
那个背影,张北辰觉得有点眼熟。
那是……
那个在墓道口疯掉的老刘,临死前嘴里念叨的“她”?
张北辰浑身的血都凉了。
老刘死了十年了。
这女人在这儿坐了十年?
“你来了。”
女人突然开口了。
声音清脆悦耳,完全不像是在这阴湿之地待了十年的样子。
她缓缓转过身。
那张脸,精致、苍白,带着一种诡异的笑意。
正是林晓。
不。
张北辰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戏谑。
这不是刚才那个被吓得尿裤子的小姑娘。
“林晓”站起身,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
那是张北辰挂在腰间的“阴眼”古玉。
什么时候被她拿走的?
刚才在洞里?
“谢谢你带我进来。”
“林晓”笑了,笑容逐渐裂开,直到嘴角碰到耳根。
“这枚钥匙,我找了二十年。”
张北辰这才反应过来。
什么被绑架,什么误入歧途。
这丫头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她根本不是什么无辜大学生。
她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
那个专门利用他们这种“阴眼”来探路的组织。
之前那个唐装老头,恐怕也是她的棋子,用来消耗外围机关的炮灰。
张北辰突然想笑。
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防鬼防怪,最后还是没防住人。
人心,果然比鬼神更可怕。
“既然拿到了,为什么不杀我?”
张北辰索性也不装了,从水里爬上一口棺材,坐在上面拧衣服上的水。
没了古玉,他就是个普通人。
在这全是棺材的溶洞里,对方要杀他易如反掌。
“林晓”歪着头打量着他,似乎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你很有趣。”
她说。
“能在那只书灵嘴里活下来,还能利用地磁破局。张北辰,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她轻轻抛了抛手中的古玉。
“这墓里的东西,我只要一样。剩下的,归你。”
“前提是,你能帮我活着把那东西带出去。”
张北辰眯起眼睛。
“什么东西?”
“林晓”指了指溶洞顶部。
那里倒悬着一口水晶棺。
棺材里,躺着一个身穿辽代皇袍的人。
但那人的脸,却是张北辰自己的脸。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瞬间击穿了张北辰的心理防线。
幻觉?
不。
“阴眼”虽然被拿走了,但他这么多年的直觉还在。
那是真的。
这根本不是什么辽代贵族墓。
这是一座……等待复活的“替身冢”。
而他张北辰,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容器”。
“交易吗?”
“林晓”笑着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颗黑色的药丸。
“吃了它,保你不死。或者,我现在就把你喂给水里那些东西。”
张北辰低下头,看着黑色的水面。
水下,无数双惨白的手正缓缓伸向水面。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有着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女人。
突然,他也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妹子,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请神容易送神难。”
张北辰猛地从袖子里滑出一把折叠刀,但不是刺向女人,而是狠狠扎向自己身下的棺材。
这棺材不是木头的。
是磷石打磨的。
刀尖划过磷石,摩擦产生的高温瞬间点燃了棺材。
“想拿老子当容器?老子先把你这老巢给烧了!”
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
整个溶洞瞬间被照亮。
头顶那口水晶棺在高温的炙烤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你疯了!”
“林晓”第一次变了脸色,尖叫着扑过来。
张北辰站在熊熊燃烧的棺材上,张开双臂,像个疯子一样大笑。
这才是他张北辰的活法。
绝境之中,既然没路可走,那就把桌子掀了,大家谁也别想玩!
火焰映照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像极了头顶那具即将苏醒的古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