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被人挖开过的盗洞(1/2)

张北辰靠着墙坐了很久。

月亮升到头顶,又落下去。

天快亮时,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他做了个决定。

不管林老爷子说的是真是假,他得自己去查。

墓在哪儿,他知道。

小兴安岭脚下,张家老宅后山。

他从小听村里人念叨过,说那片山上有座古墓,是他太爷爷当年看过的。

但没人敢去。

因为去的人都死了。

张北辰回了旅馆,收拾东西。

他给古玩店的伙计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出趟远门,店里的事先放着。

然后他买了张火车票,目的地:松江河。

十八岁离开家乡,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绕回了原点。

火车开了一天一夜。

张北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风景从平原变成丘陵,从丘陵变成森林。

树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天色越来越暗。

他胸口的玉佩一路都在轻轻发烫。

不剧烈,但持续。

像有什么东西在催促他。

火车到站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张北辰拎着包下了车,站在站台上发了会儿呆。

松江河。

十七年没回来了。

小站还是老样子,破旧的候车室,生锈的铁轨,稀稀拉拉几个旅客。

他叫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

“东沟村。”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那地方荒了好些年了。”司机说,“你去那儿干啥?”

“回老家看看。”张北辰说。

司机没再问。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天彻底黑下来。

路越走越窄,最后变成土路。

颠簸得张北辰屁股都快颠成两半。

“前面就是东沟村了。”司机把车停下,“再往里我不去了,你自己走吧。”

张北辰下了车,掏钱给司机。

司机接过钱,犹豫了一下。

“兄弟,我劝你一句。”他说,“那村子不干净,你别在那儿过夜。”

“怎么不干净?”

司机眼神闪烁。

“听说……闹鬼。”

张北辰笑了笑。

“没事,我不怕鬼。”

司机看他的眼神像看疯子。

车掉头开走,红色尾灯消失在夜色里。

张北辰站在村口,看着黑漆漆的村子。

没有灯光,没有人声,只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

胸口的玉佩又烫起来了。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烫。

像在欢迎他回家。

张北辰深吸一口冷气,迈步走进村子。

脚下是碎石土路,两边杂草长到腰高,野蛮地吞噬着曾经的庄稼地。

他记得小时候这条路两旁种满了苞米,一到秋天金灿灿连成片。

现在全没了。

老房子东倒西歪,有的塌了一半,有的干脆只剩个地基。

风吹过破窗户,呜呜响,像鬼在哭。

张北辰走得很慢。

不是害怕,是在找路。

十七年了,村子变化太大,他得靠记忆一点点拼凑。

那棵老槐树还在。

树干比他走时粗了一圈,枝丫向四面八方伸展,在月光下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巨手。

他小时候总在这树下玩,跟二狗子比赛爬树,每次都输。

二狗子。

张北辰想起那个名字,脸色暗了暗。

老伙计死了三年了,死在湘西一座苗疆墓里。

机关没要他命,是同行下的黑手。

为了一只玉蝉。

张北辰摇摇头,把回忆甩开。

他继续往前走。

胸口的玉佩越来越烫,像有团火贴在胸口。

但他没管。

他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前面就是张家老宅。

或者说,曾经是。

房子早塌了,只剩下几堵断墙和一堆碎砖烂瓦。

院子里长满了荒草,一人多高的蒿子遮住了大半视线。

张北辰站在院门口,愣了好一会儿。

这就是他出生的地方。

他爹瘫在炕上躺了五年的地方。

他娘累死累活撑起这个家的地方。

全没了。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

也不知道在骂什么。

玉佩突然剧烈发烫。

张北辰“嘶”了一声,低头一看——

血纹又亮了。

暗红色的光从玉身里透出来,比在北京那次还亮。

他抬起头,顺着玉佩的指引往后看。

后山。

那座山黑黢黢的,像一头趴着的巨兽。

山上没有灯火,没有人烟,只有密密麻麻的树影。

但张北辰知道,那里面藏着他要找的东西。

那座墓。

他走进老宅的废墟,在断墙边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

不急。

他得先等天亮。

再老道的盗墓贼也不会摸黑进墓,那是找死。

张北辰从包里掏出手电、匕首、罗盘、几包压缩饼干,一样样检查。

这是他的老习惯,下墓前必做的功课。

虽然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下去。

毕竟金盆洗手好几年了,手都生了。

检查完装备,他又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根。

火光在黑暗中跳动。

他看着那点红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林老爷子的话又冒出来——

“这玉佩是从一座墓里出来的,那墓主人生前是位女萨满……”

“她的血,就在这玉佩里……”

“你太爷爷当年打开了那座墓,却只带走了这一样东西……”

“他说,其他的不能动……”

为什么不能动?

太爷爷到底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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