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日梦（2/2）

“侧妃”二字扎中柳氏的心。她猛的睁开眼，眸中火光四射。“侧妃侧妃！你眼皮子怎的就如此浅？

给人做妾就那般欢喜？以沈家今时地位，哪位皇子的正妃做不得？”

春桃见她口无遮拦，忙示意她莫再说下去。

柳氏并非想阻止女儿做太子侧妃。

沈从安一次醉酒后不小心说走嘴，说太子有他与兵部尚书支持，且太子妃祖父一家镇守西疆、手握重兵，太子登基不过迟早的事。

沈从安虽不同她说朝政，但她亦知，若太子登基，其他皇子处境未必会好过。思虑许久，莫不如让女儿给太子先做个侧妃，往后不是贵妃也定是妃位。只是，妃亦是妾。

难道她们母女，都摆脱不掉做妾的命运？

她不甘心。自己此生没有指望，但她的宝贝女儿，叫她如何忍心？

沈清柔入太子府做侧妃，亦是沈从安的决定。她无力更改。

沈从安待她好吗？应是好的。不然怎会除了被迫娶苏静柔，只她一个女人，再无妾室与通房。甚至为了她不惜除掉苏静柔。

可为何沈从安似乎一直防着她。他们之间，各有各自的秘密。

她笃定，她瞒着沈从安的，不过是些妇人家小心思；沈从安的秘密，不是小事。许是担忧她轻口薄舌，与哪位夫人讲了不该讲的。

“母亲，女儿心思您最是知晓！若您不肯帮我，我往后如何在太子府立足？”沈清柔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心悦太子，能做侧妃已是遂了心愿。

更深知，太子妃之位无人能撼。

太子对太子妃有情是真，需仰仗她娘家更是真。自打赐婚的圣旨一下，太子即刻将府中该清理之人全部打发。这是皇后的态度，亦是太子自己的。

是以，她不止要得到太子的心，更要得到太子妃认同。

京中近年流言不断，她与母亲每年收到的帖子越发少，有时流言势头重了，她自己亦羞得不愿出门。但太子府的春日宴，她不甘心错过。

柳氏到底心疼女儿，语气也软了下来：“母亲会尽力想办法。

你莫急，先带启言回去吧。”

沈启言清澈、不解的目光，在母亲与长姐之间徘徊。“母亲今日还未曾考过言儿。”

柳氏看着他乖巧模样，同他招了招手。

沈启言露出笑容，朝着母亲走去。

柳氏抱起他。“哎呦！我们启言又重了。”

沈启言在她怀中咯咯笑开。

柳氏与沈清柔心中阴霾，皆因沈启言天真烂漫消散。

当晚，柳氏同沈从安提起春日宴。“咱们清柔与太子的事，该尽力推推才好。”

沈从安当然未忘此事，但太子已蕴藉含蓄暗示不喜沈清柔。

他身为臣子，姑且尚算得太子谋士，怎可给主子施压。

倒是可以从太子妃身上寻条出路。若太子妃喜欢沈清柔，尚有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