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纺锤索命(1/2)

那一晚,我再也没敢合眼。

浑身肌肉高度绷紧,捕捉着屋外任何一丝动静(通过地面和床板传导)。可除了自己咚咚的心跳震动,啥也没有。石槽那边,死寂得吓人。

天蒙蒙亮,有妹和望梁醒来,带着恐惧的眼神看我。

他们肯定也听见了昨晚的动静。吃早饭时,没人说话,只有喝粥的吸溜声,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放下碗,我抄起一把挖野菜用的短柄锄头,走到院坝中间,离那石槽远远的,假装低头刨地。可眼睛的余光,总忍不住往猪圈那边瞟。

日头升高了,晒得人头皮发烫。

石槽静静地立在那儿,槽口黑黢黢的,像一张等着吃人的嘴。我咬咬牙,不能再这么干耗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扔下锄头,从柴堆里抽了根结实的杂木棍攥在手里,一步步挪到石槽边。

槽底,昨晚铺的那层灶灰混糯米,看起来平平整整,好像没啥变化。但我蹲下身,凑近了仔细看——靠近槽壁的地方,那灰面上,好像有几道细细的、乱七八糟的划痕!像是……像是啥东西用尖头在上面划过!

是老鼠?还是……

我心跳加速,用木棍,小心翼翼地,轻轻拨开那几道划痕表面的灰。灰下面,啥也没有。可当我拨到第三道划痕时,棍尖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小东西!

我屏住呼吸,用棍子头把它从灰里扒拉出来。

那是一个 只有手指节长短、一头尖一头钝、黑乎乎的铁纺锤!上面锈迹斑斑,还沾着点灰。

这玩意儿……好像是娘以前用来纺麻线的?咋会在这灰里?我昨天清槽底时,明明啥都没有啊!

难道……是昨晚那“沙沙”声,是这东西在灰里动?

我脊梁骨一阵发寒!下意识地想把这晦气东西扔远点!可手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老辈人讲,“鬼动过的东西,不能乱扔,扔哪祸害哪”。

咋办?咋处理这邪门玩意儿?

我正盯着纺锤发愣,突然感觉后脖颈子一凉!像是有人在我脖子后面轻轻吹了一口气!冰冷刺骨!

我“阿土”一嗓子(无声的),猛地回头!身后空空荡荡,只有明晃晃的日头。

是错觉?可那冰凉的感觉,真真切切!

我心慌意乱,也顾不上许多了。捡起那铁纺锤,从兜里掏出块破布,把它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严实了。然后,我跑到屋后,在那圈竹钉阵外面,又挖了个深坑,把布包扔进去,填上土,狠狠踩实了。嘴里无声地念叨着送鬼的土话。

做完这些,我靠着柴堆,大口喘气。总觉得那纺锤上的阴气,透过布,透过土,还在往我骨头缝里钻。

不能待家里了!再待下去,没被鬼弄死,先把自己吓死了!

我得找点阳间事做做,冲冲晦气。对!去放牛!后山坡,日头足,草也旺。

我冲屋里比划了一下,有妹担忧地看着我,没拦着。我牵出家里那头老黄牯,扛上割草的大背篓,逃也似的出了门。

后山坡上,日头果然毒辣,晒得地皮发烫。老黄牯慢悠悠地啃着草,尾巴甩来甩去驱赶牛虻。我躺在草地上,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心里那团寒气好像散了一点。

可还没松快多久,我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山坡对面——那边,是村里一片老坟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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