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麻婆的警告(1/2)

在床上烙饼似的翻腾了一夜,天蒙蒙亮,我就爬了起来。

灶房里,望水已经在默默烧火,准备煮猪食。

我没惊动他,从床底下摸出那个用破布包好的棺材板碎角,揣进怀里,又拿了两个昨晚剩下的冷红薯,别上镰刀,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清晨的寨子还笼罩在薄雾里,石板路上湿漉漉的。

鸡在笼里扑腾,狗趴在门口,懒洋洋地抬眼看看我。几个早起担水的婆娘看见我,远远地就避开了,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我知道,在她们眼里,我李望川就是个钻进牛角尖出不来的疯子。

我不在乎。

我现在只想弄清楚,山肚子底下那摊子事,到底是个啥来头。

麻婆住在寨子最西头,和我家一样,也靠近天池边。

她家的房子和我家一样,也是中间为楼板,下面为牛圈、猪圈,上面为人住的三间瓦房。只不过她家的墙是木板,我家的是石墙。

因为我爹做贩牛贩马的买卖,赚了些钱,外墙里墙都粉湖了,且刷了石灰浆。

麻婆家门口常年飘着一股草药的苦涩味和香火燃烧后的烟熏气。寨子里谁家小孩受了惊吓,或者丢了牛找不回来,都会偷偷来找她问一问。以前娘在的时候,还带我来过两回,求些安神的草药。

我走到她家门口,门虚掩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等了一会儿,门吱扭一声开了条缝。

麻婆那张布满深深皱纹、像风干橘皮一样的脸露了出来。

她眼睛浑浊,却好像能看透人心。她看见是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有怜悯,也有点警惕。她上下打量我一番,侧身让开了一条缝。

我走了进去。

屋里很暗,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透进光来。空气中混杂着草药、灰尘和一种陈年香火的味道,有点呛人。

堂屋正中的墙上,贴着一张已经发黄模糊的神像,下面摆着个小小的香炉,里面插着几根燃尽的香梗。

麻婆指了指屋里唯一一张矮凳,示意我坐。

她自己则颤巍巍地坐到墙角的草垫上,默默地看着我,等我开口。

我张了张嘴,发出“阿土”的气音,然后慌忙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用烧过的木炭写在破布上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婆婆,问个老古话。”

我把破布递给她,又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用布包好的棺材板碎角,打开来,放到她面前的地上。

麻婆眯着眼,凑近了看那块破布上的字,又低头看了看那块烂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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