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猎痕(1/2)

磨利的镰刀,新编的长绳,还有一颗比石头还硬的心。

我现在不是去找娘,是去猎“鬼”。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头准备过冬的熊,沉默而专注地准备着。重新淬火的镰刀,刃口泛着冷光,能轻易削断指头粗的树枝。我用更粗的麻线,接起了长得吓人的绳索,一圈圈盘在屋角,像一条蛰伏的巨蟒。

爹蹲在门槛上,看着我忙活,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波澜。

或许在他眼里,我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发疯。只有当我拿起娘以前用过的一个旧背篓,想拆了上面的竹条做陷阱机关时,他猛地站起身,嘴唇哆嗦着,一把将背篓夺了过去,紧紧抱在怀里,转身进了屋。

那一刻,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这个家垮掉的,不止是我一个。

娘的影子,还烙在这个破败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里,也烙在爹那颗早就被生活磨得麻木的心上。

他抢回背篓,抢的不是几根竹条,是娘最后那点念想。

我找娘,找得惊天动地。他想娘,想得悄无声息。

这念头像根针,扎了我一下,不深,但疼得清晰。

我默默放下手,找了别的竹片。

陷阱我做得很简单,却用了心思。用削尖的竹签埋在裂缝入口可能下脚的地方,上面轻轻盖上层浮土。又用细麻绳做了几个活套,藏在岩壁的阴影里。

我没指望真能抓住什么,我只想留下点痕迹,证明那“东西”是不是真的两条腿走路的人。

最重要的,是那根长绳。这次,我一定要下到河滩上!

再下量角器洞,心情和上次截然不同。之前是寻,现在是猎。洞里还是那股子阴冷潮湿的气味,但这一次,我闻到的不仅是泥土和水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闯入者”的紧张。

熟门熟路地爬到那个俯瞰地下河的平台上,我第一件事就是举起火把,仔细检查那片河滩,特别是那个黑黢黢的裂缝入口。

我做的竹签,原封不动。

我设的活套,也空空荡荡。

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也许,那“东西”再也没回来过。也许,它根本就不是从这儿走的。

顾不上多想,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往下放长绳。

绳子摩擦着岩壁,我用手感觉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是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动静。我一截一截往下滑,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提起来。离河滩越近,那股来自地下河的、带着水腥味的寒气就越重。

终于,脚踩到了实地。是松软的泥沙混合着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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