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暗河异光(1/2)

刘佐化老先生咳着血说完那句话,就瘫在墙根动弹不得了。

我把他扶到里屋的板床上躺下,他的手死死攥着我的腕子,眼睛盯着我,嘴唇有些哆嗦,无声地重复着三个字的口型:“夜……鸹……子……”

我懂他的意思。那地方,是眼下唯一的指望。

安顿好刘老先生,我把柴刀别在后腰,又拿了刘老先生家的一捆粗麻绳斜挎在肩上。临走前,我看着掌心那暗青发黑、边缘还在微微蠕动的烙印,一咬牙,从刘老先生灶房里扯了块用了几年的、油渍麻花的旧抹布,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手掌缠紧,打了个死结。那布上的油腥味混着咒印隐隐散出的阴冷气,闻着让人头晕。

后山的羊世垭,路比牛鼻子洞那边更旮旯、更难走。

荆棘长得比人都高,夹在路两边,荆棘条子挂得衣裳刺啦响。山里静得出奇,连平时吵翻天的山雀子都不叫了。只有我被荆棘撕扯的沙沙声,和胸口那咚咚的心跳,震得我自己耳根子发麻(虽然我听不见,但那震动感实实在在)。

越往深处走,那股子阴湿气越重。

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像是烂草根混着死鱼肚子的腥腐味儿。掌心的烙印,隔着厚厚的抹布,开始一阵阵钻心地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布底下爬。我忍不住想挠,又不敢。

“夜鸹子洞”的洞口隐蔽在一片老藤萝后面,周围还长满荆棘,黑黢黢的,像一张怪兽咧开的嘴。还没靠近,就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洞里往外冒,激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解下麻绳,一头拴在洞口一棵老青冈树的树根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然后抽出后腰的柴刀,深吸一口气,猫着腰钻了进去。

洞里漆黑一片。

只有从洞口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勉强能看清脚下滑溜溜的、长满青苔的石头。水声(通过地面传来细微震动)滴滴答答的,从头顶的岩缝渗下来,掉在脖子上,冰得人直打哆嗦。

我摸着黑,靠着岩壁,一步步往里挪。

腰间的麻绳一点点放出去,像条生命线。越往里,寒气越重,那股腥腐味也越浓。掌心的烙印痒得越来越厉害,还带着一种灼热的刺痛感,冰火两重天,折磨得我直冒冷汗。

约莫往里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眼前隐约开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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