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鬼咒缠身(1/2)

天光蒙蒙亮,山坳里雾气沼沼,露水打湿了裤腿,冰凉。

我揣着那把用破麻布裹了好几层的柴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半坡上走。每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望。总觉得身后那片白茫茫的雾气里,有双冰冷黏湿的眼睛在盯着我,甩也甩不脱。

掌心的烙印,一阵阵针扎似的疼,提醒我昨晚窝棚里的事不是梦。

刘佐化老先生的家,独门独户坐落在半山腰一片老竹林前面。三间旧瓦房,院坝扫得溜光,边上种着几棵枝叶虬结的桃树(辟邪用的)。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牛粪和香烛的味儿。

院门虚掩着。我站在门口,心怦怦跳,手心里全是冷汗。刚要抬手拍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

刘老先生站在门口,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对襟衫,瘦高个,脸上皱纹像刀刻的一样深。他看见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紧紧捂着胸前包袱的手上。

他没说话,侧身让开了一条缝。

我赶紧挤进去,“阿土阿土”地比划,想把包袱递给他看。

他摆摆手,示意我进屋。堂屋正中的神龛上,供着些认不清的神像,香炉里插着三炷将尽未尽的线香。屋里光线很暗,有股陈年木头和香火混在一起的沉味。

我解开包袱,把柴刀拿出来。刀一露面,神龛上的香头,猛地“啪”地爆出几点火星!香烟乱晃了几下!

刘老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一步跨过来,没直接碰刀,而是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把用来夹符纸的旧竹夹子,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柴刀。当他看到刀柄上打的那个“花苞结”蓝布条时,眼皮猛地一跳。再看到刀身那个刻着的记号和小人围棺的画时,他倒抽一口冷气,连连后退两步,手里的竹夹子“哐当”掉在地上!

“造孽……真是这东西……”他声音发颤,死死盯着柴刀,像是看到了世上最不祥的物事。

我急得“阿土”直叫,指着刀,又指着自己的手心烙印,想让他明白这刀的邪门。

刘老先生喘了几口粗气,稳了稳神。他示意我伸出手。他凑近了,就着神龛微弱的光,看我掌心的红点烙印。他伸出手指(隔空)在烙印上方划过,我感觉到一股灼热的、像是艾草炙烤的气流扫过皮肤!

“嘶——”他猛地缩回手,脸色惨白:“鬼咒!是‘矿吼子’的索命咒!这东西……这东西咋会到你手上?这咒刀是镇物也是索命钩,谁碰谁被盯上,你撬了棺,这印记就是它给你打的索命记号!”

刘老先生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这把刀……这刀身刻的是‘锁魂咒’……这是以前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用来搞邪门歪道的东西!”他神色紧张,带着一种深深的忌讳,仿佛连谈论都觉得晦气。“你看这记号,这画……是镇邪不成,反而养出了更凶的东西啊!”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惧和不解,看向我:“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这可不是一般的凶物!这是‘咒刀’,沾过血、缠着怨的!你……你是不是碰了啥不该碰的地方,拿了啥不该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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