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饕餮现形（2/2）

五人大喜，齐齐跪下，“谢殿下。”

赵咎问道，“对了，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他？”

“没有。为了防止他窥探军营，我们套了麻袋。”

“很好，去找军需官领赏吧。”

随着斥候退出，帐内只剩顾承章和赵咎两人。

赵咎终于不笑了，扫了一眼他肩上的伤口，淡淡说道，“坐吧。”

顾承章乖巧地坐到角落。

赵咎摆手道，“不是那里，坐过来，和我对坐。”

“算了吧，你好歹是诸侯太子，我是什么？”顾承章摇头拒绝，“还是坐这里比较好。自在。”

“随你吧。”等顾承章坐定后，他搬吧椅子来，坐到顾承章对面。

“有事吧？”顾承章被他玩味的眼神看得不自在。

“有，所以想问问你。”

“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答。”

赵咎笑了，“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大概吧，我不清楚。”

“你少司命之职已经被撤掉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赵咎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的一举一动，都和苍楚没有关系了，芈炫不会在你背后撑腰，明白吗？”

即便自己还是少司命，芈炫也不会为自己背书的，这一点顾承章很清楚，于是他点点头。

“你师父熊崇死了，我没亲眼看到，总觉得这件事不靠谱。但你被伤成这样，他都没有出现，我猜，八九不离十了。”

“你想说什么？”顾承章问道。

“我会一门功法，很强大，天生的，是从嬴无垢手中逃生的关键。不过，我逐渐发现，一看到修行者，我就会产生强烈的欲望。”赵咎毫不掩饰脸上的贪婪，“即便你现在没什么真元，即便你的境界很低，但是，你身上有龙髓玺的气息，依旧让我很心动。”

“你不要这样子说，从表情到语言都色迷迷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丑话说在前面，我对男人实在没什么兴趣，只好拒绝你。”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

顾承章当然知道，因为从一进门，顾承章就看到了他背后的虚影，是一只巨大的饕餮，正用贪婪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的重瞳一闪即逝，赵咎没有发现。

“你是一只饕餮。”

话音刚落，赵咎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几乎贴着脸嘶吼道，“你说什么？”

“你是一只饕餮。”顾承章的语气很平淡，似乎预料到了他的反应。“或者，你有饕餮的残存血脉。”

“不可能！”

“你嗜血，喜欢肢解战俘和奴隶，甚至会偷偷背着人吃生肉。”顾承章看着他案台上的犀角杯，里面一汪腥红。他继续说道，“你说你喝的是鹿血，其实是人血，对吧？”

“你怎么知道？”

“我是巫祝，你忘了吗？”顾承章脸上没有一丝惧色，“有些巫术，用人血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这鲜红的东西，是不是人血，难道我会不清楚？”

论禁忌之术，当然首推巫祝。尤其是苍楚的巫祝，原始而纯粹。